被人看到这么狼狈的一面,应该会记仇吧。
而他,看淡一切从不在意他人目光的摄政王大人,似乎出奇的并不想被少年记恨。
祁辞坐在地上醒了醒神,许久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腿下用力想要起身,脚踝传来的阵阵刺痛清楚明了的告诉祁辞一个事实:他,似乎因为爬墙崴脚了。
崴脚的认知让祁辞一阵气闷,这个壳子也太弱了,这么一点小毒就虚成这个样子。
(毛球缩在识海默默举爪:宿主......那是无解的慢性剧毒,你又一次吃了那么多,和直接吃见血封喉的剧毒没有区别,宿主竟然能走能跳能爬墙,太医看了都得高呼医学奇迹。)
赌气般揪起手边植物向祁逸的方向砸了过去,别以为他不知道祁逸一直在偷偷看他。
武艺高强的摄政王连自己院落进人了都不知道,那可以直接去死了,还带什么兵,打什么仗。
知道他来了不去接他就算了,竟然就这么看着他摔在地上都不过来扶,给祁辞直接气成了一条河豚,两颊圆鼓鼓的很是可爱。
这老攻,不要也罢!
施舍般向祁逸抬起了右手:“摄政王过来,扶朕起来。”别过去的头是祁辞最后的倔强。
逗的摄政王一阵好笑,这是什么大型猫科动物,还真是个傲娇的小祖宗。
但笑是不可能笑的,为了防止祁辞彻底炸毛,还是要忍着些的。
将祁辞砸过来的牡丹小心放在石桌上,似乎怕被风吹走,拿起茶杯压住花茎,艳丽的花瓣随风摇晃,脆弱娇嫩,想了想,又拿出果盘中的水果,兜头将整朵牡丹笼罩其下。
才满意的点头,施施然起身,向祁辞走去,俯身一礼,面色平静,装的有模有样。
却在抱起祁辞的瞬间被祁辞感知到了胸腔的急速颤抖,分明是憋笑憋的辛苦。
轻哼一声,扭过头去,看在他还算识趣的份上,他就大度的不计较他偷笑他这件事了。
虽然觉得怀里的傲娇猫猫很是有趣,但终究是担心祁辞的伤势。
要不是实在动不了,这傲娇猫猫才不会想起来对人求助,只会忍痛装作无事发生,躲在无人的角落默默舔舐伤口。
正因为祁辞叫了他,伤势才会更加严重,分毫耽搁不得,疾行几步将人抱进室内。
放在榻上,想也不想便单膝跪了下去,小心褪去少年的鞋袜,将碍事的裤腿挽起。
失去裤腿的遮掩,祁辞的伤势映入眼帘,纤细的脚踝已经肿成馒头大小,红肿不堪,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异常扎眼。
武将出身难免受伤,摄政王寝室常备各种药物,外伤的,解毒的,一应俱全,样样都是稀世的珍品。
现在却涂在祁辞红肿的脚踝。
要是被暗一看到非得心疼死不可,这可都是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药,就这么用来治疗休息几天就能自愈的扭伤也就算了,还用那么一大坨,生怕见效慢了一点,让少年承受更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