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破旧的出租车,缓缓驶入弥漫着腐臭垃圾的贫民区陋巷。这条狭窄的巷子两旁,错落着由简陋木板与破旧石棉瓦拼凑而成的居所,还有那颓废的二层楼房,无声地散发着贫穷与衰败的沉重气息。出租车司机,一位衣衫褴褛的黑人男子,突然亮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手枪,阴森森地指向坐在副驾驶位置的李良,贪婪地命令他交出所有财物。
面对这出其不意的威胁,李良虽然一时惊愕,但特种兵出身的他,反应神速。他迅猛地擒住司机的手腕,以雷霆之势一记肘击将对方击晕。紧接着,他夺过那把陈旧的手枪,准备推门而逃。
然而,命运似乎并不眷顾他。从周围破败的建筑中,猛然间冲出七八名骨瘦如柴、衣衫破旧的黑人男子,他们挥舞着破旧的AK47突击步枪和大砍刀,面目狰狞地向李良围拢。李良向天空鸣枪示警,意图震慑这些亡命之徒。可当他准备再次扣动扳机时,却发现手枪已然空膛。
面对步步逼近的歹徒,李良深吸一口气,迅速从钱包中抽出《工作证》与《通行证》,紧紧攥在手中,向劫匪们展示。他试图用英语沟通,寻求一线生机。当一名劫匪瞥见《通行证》后,惊恐地告诉领头:“不好!这个中国人受‘海妖’公司庇护,万一他走漏了今天的风声,那些凶狠的魔鬼肯定会报复。”
领头虽然有些惶恐,却依旧铁了心要除掉李良,计划将尸体藏匿于荒野,以此掩盖罪行。面对逼近的刀刃和枪口,李良迅速捡起一根木棍,决心与这群歹徒展开一场生死较量。
然而,在这紧要关头,突如其来的枪声在劫匪们身后炸响。埃尔文和佩德罗驾着吉普车如风般疾驰而来,车上载着林安雅。佩德罗手持加利尔步枪,一跃而下,眼神如同冰刃般凌厉地扫过这群劫匪。埃尔文则保持着冷静,与劫匪们展开交涉:“那位中国人是我们保护的对象,请立刻放人!”
劫匪们瞥见埃尔文和佩德罗身上的“海妖”制服,心头顿时一颤。他们深知这家雇佣兵公司的赫赫威名和强大实力,因此不敢轻易动弹。林安雅趁机跳下车,一把推开几名劫匪,迅速将李良拉到吉普车旁,用身体筑起一道保护屏障。
这时,一个胆大的劫匪试图挑衅:“你们就两个人,难道我们会怕?”埃尔文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掏出军用电话迅速拨通号码:“卡洛斯,我和佩德罗在贫民区,有点麻烦。你告诉哈维尔,给直升机装上火箭弹。十分钟后我们没回应,就把这炸成平地。别管是人还是牲畜,一个不要留!”电话那头的卡洛斯毫不犹豫地应道:“收到!我这就去通知哈维尔准备火箭弹。”
埃尔文的话音刚落,劫匪们便吓得魂飞魄散,慌乱中四处逃窜。埃尔文迅速招呼李良和林安雅上车,与佩德罗一同驾车冲出这片危机四伏的贫民区。当车辆驶至路口时,李良的视线被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吸引。她孤独地坐在地上,令人心生怜悯。李良忍不住想将车内的面包和巧克力扔给她。
然而,佩德罗却眼疾手快地制止了他,严肃地告诫道:“这样做可能会给她带来更大的危险。”但李良心中的善意驱使着他,他毅然将食物扔向了小女孩。当小女孩捡起食物的那一刻,她的眼中闪烁着感激的光芒。
然而,就在他们驶出贫民区的瞬间,两声毛骨悚然的枪声突然在小女孩所在的位置响起。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车上的李良和林安雅心头一紧,恐惧与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离开危险重重的贫民区后,埃尔文驾着吉普车,载着李良和林安雅,在前往蓝宝石社区的路上疾驰。林安雅向救出李良的埃尔文和佩德罗表达着由衷的感激。而李良,静静地坐在车后座,回想着刚才在贫民区那惊心动魄的经历。他不禁深有所感,也许埃尔文说得对,这就是非洲的真实面貌。于是,他摒弃了之前对埃尔文的厌恶,由衷地向他道了一声谢。
埃尔文听到李良的感谢,冷笑一声,探询道:“怎么?李先生,这次实践课是不是让你彻底明白了这片大陆的生存之道?”李良低着头,紧咬嘴唇,沉声回应:“看来你说得没错,每个地方都有其独特的生活方式。”
埃尔文嘴角微扬,透露出一丝深意:“所以,你不能总是用你在中国的生活方式来审视每个地方。中国能给予你安稳的生活,除了丰厚的物质条件和良好的教育,还有严密的法律体系。但在这里,只有拥有武器,才能获取生活物资,枪战才是生存的教育。而能让法律真正发挥作用的,也只有我们这些雇佣兵。”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教会、人道主义者、联合国人员,他们都曾试图改变这片大陆,但最终都只能无奈离去。反而是我们,给这个国家带来了和平。”
林安雅听后,满怀感慨地说:“希望这个国家能一直和平下去,这样人们的素质才能得到真正的提升。”埃尔文把握着方向盘,半开玩笑地回应:“呵呵,这都要归功于您母亲的祖先。大航海时期,他们来到这片大陆,疯狂掠夺资源,还实行种族隔离,剥夺了当地人受教育的机会。这才导致了人们的愚昧,容易被政客煽动,使得这个国家在独立后冲突不断。”
话音落下,埃尔文打开了吉普车的音响。随即,那首经典老歌《甜蜜蜜》的旋律在路边悠扬响起。在夕阳的余晖中,这辆载着四人的车子渐渐消失在了那条破败的公路上。
让我们将视线转向千里之外,中国的黄海市。细雨如丝,如诗如画,却无休无止地浸润着这座城市的每一寸土地。在这朦胧的雨幕中,谭雪燕孤独的身影若隐若现,她沉重而缓慢地行走在湿滑的马路上,衣衫已然湿透,秀发上还残留着晶莹的雨珠。她这样漫无目的地在雨中徘徊了将近一个小时,仿佛整个世界都将她遗忘在了这片滂沱之中。
突然,一辆出租车在她面前戛然而止,车门应声而开。一位浓妆艳抹、衣着性感的中年妇女优雅地走了下来。她走到谭雪燕的面前,仔细地打量着她,那双妩媚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芒:“雪燕,你这是怎么了?”谭雪燕缓缓地抬起头,那双原本明亮的眼睛此刻显得异常虚弱。她看着眼前的肖姨,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没能说出话来。终于,她再也支撑不住疲惫的身体,软软地倒在了积满雨水的马路上。
当谭雪燕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木床上,身上已经换上了干爽舒适的睡衣。她环顾四周,只见自己身处一间布置得简洁而温馨的平房中。房间里的陈设虽然简单,但却透着一股实用的气息:一张写字台静静地伫立在墙角,一张四方桌和两把椅子相映成趣,还有一个煤气灶在默默地诉说着生活的琐碎。谭雪燕轻轻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肩膀,然后盘腿坐在了床上。
就在这时,肖姨带着关切的笑容走了进来:“雪燕,你终于醒了?”她走到床边坐下,用那双充满关怀的眼睛看着谭雪燕,询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一个人淋雨。谭雪燕抬起头,清澈的眼神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虽然她对肖姨的职业一直心存芥蒂,但此刻的她却急需一个倾诉的对象,来释放内心的压力。于是,她哽咽着将自己所经历的一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肖姨。
在咖啡厅的温馨氛围中,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波打破了平静。一位女士,外套上污渍斑驳,双手叉腰,怒火中烧地对着谭雪燕吼道:“你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我这件衣服多贵吗?!”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而旁边,一个小男孩正幸灾乐祸地笑个不停,仿佛觉得这场闹剧十分有趣。
谭雪燕站在那儿,头低得几乎要埋进胸口,声音颤抖而微弱:“我本来端得好好的,是您的孩子……。”然而,这话却像触碰到了女士的逆鳞,她更加狂暴地吼道:“什么?!你竟然敢推卸责任给我儿子?你的手是用来做什么的?”她的怒火仿佛要将整个咖啡厅都点燃。
就在这时,经理匆匆赶来,脸上堆满了歉意的笑容,不停地向女士赔礼道歉。而那位女士则愤怒地一甩头发,重重地坐在椅子上,语气冰冷地威胁道:“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如果她下次还敢出现在这里,我就永远不再光顾!”
这番话仿佛一记重锤砸在谭雪燕的心头,激起了她心中的怒火。她猛地扯下围裙,狠狠地摔在桌上,然后昂首挺胸地走出了咖啡厅。绵绵的细雨洒落在她的身上,却无法熄灭她心中的火焰。
肖姨听完谭雪燕的讲述,眉头紧锁,她轻轻地摇了摇头,然后将一只手温柔地搭在谭雪燕的肩膀上。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当初我带你去工作,你却冲我发脾气。现在,你应该明白,面子和尊严都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的。只有有了钱,你才能拥有真正的尊严和面子。不管是一个家庭还是一个人,这都是不变的真理。”这番话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谭雪燕内心深处那扇尘封已久的门,将她拉回了那些充满泪水与痛苦的童年回忆中。
自谭雪燕有记忆以来,她的生活便如同被浓重的阴霾所笼罩。生父的早逝让她对父爱仅存在模糊的遐想中,而继父的到来,更是将她的童年推向了深渊。那个男人,在她眼里,不过是一具披着人皮的禽兽。酒精似乎是他唯一的慰藉,每当他醉醺醺地回家,暴力和怒吼便成了家常便饭,母亲和年幼的哥哥常常是他发泄的对象。
哥哥不堪忍受这样的生活,选择了离家出走,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连一丝音信也未曾留下。随着岁月的流逝,谭雪燕也步入了哥哥的后尘,成了继父暴虐的牺牲品。母亲对于教育的漠视,让她在初中毕业后便踏入了社会,开始在灯泡厂、服装厂的流水线上挥洒汗水,用稚嫩的双肩扛起了生活的重担。
然而,命运并未对她有所眷顾。在她年仅17岁的那年,一场更加可怕的噩梦降临了——她被继父无情地强暴了。她撕心裂肺地哭诉着,将这份屈辱和痛苦倾诉给母亲。母女俩相拥而泣,但母亲的反应却出乎她的意料。母亲劝说她忍耐,因为这个摇摇欲坠的家庭还需要那个男人的支撑。谭雪燕愤怒了,她质问母亲是否还配为人之母,这句话像一把锐利的匕首,深深刺入了母亲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最终,母亲做出了一个决绝的选择——她与那个禽兽同归于尽,用毒药结束了他们之间的纠葛。谭雪燕成了这个世界上孤零零的一个人,她不得不面对更加残酷的现实,独自在世间挣扎求生。
从痛苦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后,谭雪燕紧紧地咬住了下嘴唇。这个命运多舛的女孩最终接受了自己残酷的“宿命”——成为一名夜总会女郎,用青春和肉体换取属于自己的温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