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传和池芸芸初经人事后,真是其乐融融得很;两人每天除了吃喝玩乐拼命烧钱之外,就是努力地去逛天使禁猎区;着实过了十天为随心所欲、快乐胜神仙的日子。
这天,两人从床上起来,还是无所事事;他俩正在苦恼今天要去王都什么地方拼命烧钱,怎么打发日子呢,事情就来了。
玛隆正在大门之外、指挥着下人套弄着马车,忙着为褚英传夫妇今天出门游玩准备着。
忽然间,只听远处传了一阵整齐的马蹄声;玛隆转头一看,原来是有一人骑着高头大马,领着几名随从朝这边过来。
“这人……看上去好像是财政司长谷岁丰!”玛隆对那几个远远的身影眺望了几眼后,在心里嘀咕着,“他今天,来干什么?”
玛隆不敢有所怠慢,放下手中的活,走回到大门正中位置,神态恭敬地迎着对方。
谷岁丰他们到了大门之后,喝停了坐骑;玛隆反应很快,立即上前拉着了缰绳,跟对方连声招呼道,“谷司长早啊!今天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谷岁丰只是瞥了一眼对方,基本算是无视对方的客套和礼仪;
他下马后,直接对玛隆吩咐道,“你派几个下人,把我带来的礼物抬进去!”
玛隆顺对方的手势看去——原来谷岁丰带了五个人来,每人的马背之上,每担着两个大大的箱子;
他有些不太明白,哈腰问道,“大人!您这是……”
“……这是我让“霓裳坊”的人专门为夫人挑的几件漂亮的新衣;另外,我还命人从“物华楼”里挑选的一些首饰送给夫人,这些,就当作是我为你家主补偿的新婚贺礼吧!”
玛隆大感意外,心道,“我擦?!想不到你这个传闻中的铁公鸡,竟然肯下这么大血本,给我老大送礼?”
谷岁丰口中的霓裳坊和物华楼,是王都里最有名的两家商店,这两家店可了不得,高端得很——
“霓裳坊”是专做高档衣服订制的,物华楼是专做金银首饰。
这两家店,所销售之物,全是奢侈品,不仅价格高得吓死人,而且每一样、每一款的商品都是独一无二的;
池芸芸那件独一无二的婚礼服,就是出自“霓裳坊”里的大师手笔,真的是独一件;
因此,这两家店不仅名气大过天,而且基本不做平民百姓的生意。
什么意思呢?
就是说,你想买这两家店的东西的话,光有钱可不行;你还得有特殊的身份和崇高的地位;
可即使如此,这两家店还不一定卖给你,牛逼得不行。
玛隆明白了,这谷丰岁平日里的名声也不是大方之人;他现在上门来补送新婚贺礼,就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求褚英传来了。
玛隆派人接过礼物后,吩咐下人将谷丰岁带到城堡二楼的主客厅等候;对谷岁丰交待一声后,自己去请褚英传。
这两小夫妻此时正在餐厅吃着早餐呢!
玛隆上前说明来意。
褚英传听后眉头一皱,问道,“他来干嘛?”
玛隆不敢乱猜,应道,“这个……属下也不清楚;不过,我看他出手这么重,想必是有非常紧要的事情,有求于你吧!”
“有求于我?”
褚英传想了一想,觉得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可以趁机深入了解狮灵国官僚系统和朝政局势。
他果断说道,“走!见面再说!”
一旁的池芸芸眼见自己的水上郎群就要离开,心里有些不舍,扭扭捏捏地娇问道,“你……不会跟他聊太久吧?今天,我们还出不出去玩了?”
褚英传呵呵一笑,丢下一句“等我回来!”就随玛隆去见谷岁丰了。
谷岁丰此时正在客厅坐着,已有一个下人专门伺候着他;
这人正在品尝着香茗呢!不过看见褚英传进来之后,身子却是一动不动。
玛隆看了,替褚英传生气——心想这里可是我家,不是你作威作福的财政司!
想当初在财政司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摆足了架子,说话老气横秋的,不把人当回事;
现在我是主人家,君为座上宾,看到我们进来了,你却连招呼也不打,也太目中无人了吧?
玛隆想罢,看了褚英传一眼;褚英传看到对方眼里有气,只是微微地笑了一下,好像不怎么在意谷岁丰的无礼。
“谷司长!”褚英传客套起来,“您今天大驾光临,晚辈可是蓬荜生辉啊!”
谷岁丰没有马上回应,而是先敲了下桌子,示意正在客厅里伺候的下人,给他重新倒上热茶。
茶倒好了,他慢悠悠地再抿口茶后,才开口说话,“我生平不喜欢给人送礼,现在给你补赔一份新婚贺礼,也算是给足了你这个小屁孩面子了!”
玛隆听到,几乎快要气炸了。
褚英传也在心里暗骂了一句,“呵呵!你这只虚张声势的老狐狸!”
不过他表面上,装得倒是平静得很;
他能预感到,对方现在越是高姿态,等下说出来的事情就越是大条。
只听褚英传从容地回应着;他说了一句不卑不亢的话,“那,我得谢谢谷司长的另眼相看了!”
“应该的!”谷岁丰笑道,“你从国外流浪归来,不仅年少登高位,而且在法场上一鸣惊人后,在朝堂之上多有传说;你的事迹传入我耳朵里后,我本以为只是大家在夸大其词;所以,从不关注闲话的我,以你回国后的一举一动,并不怎么在意!”
玛隆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了啦,这人太他妈自以为是了,简直是嚣张至极!
他顾不上自己与对方悬殊的身份,出言反讽道,“传闻大人自担任财政司长后,对工作一丝不苟,全心全意恪尽职守,对国家财政管理有方。
大人为了守护这些财富,终日与之形影不离,专心不二,盯得很紧!这自然,就没有时间去关心和打听朝堂上的闲言碎语了!”
玛隆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谷岁丰你不仅是个守财奴,而且还是一个不通人情世故、没有朋友的独家村,大沙壁!
这种骂人不吐脏字的话,直刺得谷岁丰的耳根有些发热,气得他几乎要拍案而起;
谷岁丰在这里不好发作,只是冷冷地对褚英传说道,“你不会养狗就不要养了,免得这狗出口伤人,最后还会反咬你一口呢!”
玛隆听得暗暗捏紧了拳头,恨不得马上冲上去照着下巴就是一捶,敲掉谷岁丰几颗牙齿;褚英传听到这种指桑骂槐的话后,脸不红,心不虚;也没有露出半分尴尬的样子;因为他也不打算再给对方面子。
只听他用非常凌厉的口吻应着对方,“大人误会了!我从不养那种只会摇尾乞怜的土狗,只养吃人的恶狼!”
谷岁丰被褚英这句噎着了,好半晌都说不出话,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褚英传心想:你要是现在就收起你那咄咄逼人之势,我还是会做一个台阶给你下去。
好像过了好久,谷岁丰才将尚有余温的茶水一饮而尽;不过,他还是很风度地将茶杯轻放——褚英传明白了,对方并没有拂袖走人的意思。
当下人又上前为他斟茶时,褚英传对下人摆了摆手,自己起身接过茶壶,主动走过去,往对方的空杯里添满热水:
“大人日理万机,今天,怕不是专程来跟我聊养狼养狗这种小事情吧?”
“笃!笃!笃!”谷岁丰再次叩响茶桌的面板,一下比一下用力,难得他神情如此专注。
他这个举动,就算是他这个一直嚣张跋扈惯了的人,对褚英传赔礼道歉了。
谷岁丰连声叫好,他再喝一杯茶水后,斜着眼睛与褚英传对视,然后问了一句话,“当然不是!你知道我是谁吗?”
玛隆听了,气又上头,在心里又骂起对方来,“你这个既嚣张又臭屁的家伙,还不消停?又开始对我老大进行挑衅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