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对格木萨罗府上那些管事的控诉完了之后,华榉照例问了一下百姓要怎么处置这几个人,所有的百姓都异口同声的回答:“杀了他们。”
华榉随后下令道:“立刻将这几个恶贯满盈的帮凶斩首,为被迫害的百姓申冤做主。”
早已准备好的士兵立刻上前,按照刚才斩首扎萨府上管事的程序又走了一遍,将格木萨罗府上的这几名管事也全都斩了。
“好啊!”
当这几名管事的头颅被斩下来的那一瞬间,邢台周围所有的百姓全发出了震耳的欢叫声。
“报仇了,总算报仇了,女儿你看到了吗,这些该死的东西遭到报应了。”
“父亲,哥哥,弟弟,你们看到了吗,你们的冤仇得报了。”
那些深受迫害的百姓跪在地上,仰望着天空向自己遇害的亲人报告道。
“马上把那些贵族和官员押到台上去。”华榉说道。
袁朗说道:“大人,现在已经是中午了,不如先吃了中午饭以后再进行后面的审问吧。”
华榉看了一下那些百姓,全都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说道:“百姓们现在正是群情激愤,等着报仇深渊的时候,这个时候要是暂停会打击他们的积极性,所以还是继续下去,少吃一顿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
袁朗想了一下问道:“那是一个一个押上去,还是一起押上去?”
华榉想到刚才审那些管事已经消耗了不少的时间,如果再一个一个的控诉恐怕到天黑的时候也审不完,不如把所有的贵族和官员一起押到台上去,让百姓把他们的罪行都一股脑的控诉出来,这样可以节省不少的时间,随即说道:“全部一起押上去。”
“是。”
袁朗也就没有再说其他的,马上派了一个人去告诉种宣,让他吩咐士兵把那些贵族和官员押到台上去,不过由于那些官员和贵族加在一起的人数还是挺庞大的,刑台一下子装不了那么多的人,所以最终还是得分成两批。
第一批贵族和官员被压到台上之后,下面的那些老百姓,顿时如滚油炸开了锅一样,指着他们叫骂不停,甚至有些人捡起石头往台子上扔。
“大家有什么冤屈可以到台上去诉说。”负责维持秩序的将官对那些百姓喊道。
老百姓蜂拥而至到了刑台楼梯那里准备上去控诉那些官员和贵族,但由于他们的人太多了,在楼梯那里形成了拥挤,负责维持的士兵喊道:“大家不要挤,一个一个上去。”
在士兵们的安排一下,老百姓们排成队分批次上到了台上对那些官员和贵族进行了痛斥,痛斥完了的百姓从刑台的另一边下去,之后另外一批百姓再上去。
由于这些官员和贵族对百姓造成的罪恶太多,老百姓整整对他们进行了将近三个时辰的控诉才结束。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对这些官员和贵族的控诉完毕之后,台下的百姓高举手臂齐声大喊,华榉随即下令把那些贵族和官员斩首。
随着这些贵族和官员的人头落地,下面的百姓顿时全都像过节一样高举双手欢呼不已。
看到下面的百姓如此的高兴,华榉心里也非常欣慰,认为他们的付出没有白费,百姓终于敢把自己的情绪宣泄出来,这样接下来他们要管理日昆城就要容易多了。
管事杀了,官员和贵族也杀了,接下来就该轮到重头戏人物,扎萨和格木萨罗了。
“当然他们两个也是一起押上去吗?”袁朗问道。
华榉抬头看了一下天色,天已经快要黑了,说道:“一起押上去吧。”
“大人,现在天已经快要黑了,如果再让百姓这样控诉下去,恐怕到亥时都还无法结束。反正格木萨罗和扎萨罪大恶极,百姓们都不会让他们活着,不如直接宣判他们死刑吧。”司行方说道。
“不行。”
华榉说道:“我之所以要举行这个公审大会,让百姓控诉他们之后再对他们执行死刑,主要就是想通过让百姓控诉他们的罪行,把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全都释放出来,这样不仅可以激发他们对贵族的仇恨,同时也能让他们感受到我们的善意,更加容易接受我们。
现在前面的那些百姓都得到了控诉那些管事、贵族和官员的机会,偏偏到了主要的两名人犯的时候,却没有给百姓控诉的机会,这对那些百姓不公平,即便我下命令杀了格木萨罗和扎萨,他们心里也会觉得有些遗憾。
所以,一定要给百姓控诉的机会,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格木萨罗,扎萨他们对百姓所做了那些恶行,要让大家都知道他们死有余辜。”
“是,那卑职这就让他们去准备火把。”张清说道。
华榉微微的点了点头,张清下去让人准备火把了。
种宣让人把格木萨罗和扎萨押到了刑台之上,他们两个人已经在刑台下面被押了一天,水米未进,再加上看到那么多人被杀,已经吓得魂不附体,跪在台上的时候浑身发颤,就像受了风寒一样。
由于格木萨罗和扎萨是日昆城两名最主要的官员,他们所犯下的恶行远远要比任何人都多,因此当他们被押到台上的那一瞬间,下面的那些老百姓立刻群情激奋的冲着他们骂了起来。
“格木萨罗,你这头吃人的豺狼,你害得我家破人亡,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扎萨,你抢走了我家的房子,我家的地,还打死了我儿子,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打死他们,打死他们。”
下面的老百姓又开始捡石头往刑台上扔,围在刑台前面的那些士兵赶紧制止道:“大家有什么冤屈可以到台上去控诉,不要往上面扔石头,小心砸到我们的兄弟。”
“要上台控诉的,都到这边来排队。”另外一名营指挥使站在邢台楼梯前面喊道。
要上台控诉的那些老百姓,全都集中到了刑台楼梯跟前,排成了一条长龙队。
“有这么多人要上台控诉,看来没有两三个时辰,这个公审会是结束不了了。”袁朗说道。
华榉说道:“只要能够让百姓们申冤报仇,别说是两三个时辰了,就是熬个通宵也是值得的。”
百姓们排着队逐一到台上对格木萨罗和扎萨进行了声泪俱下的控诉,几乎每一条控诉都有几条人命,不仅让上面听的华榉等人感到气愤,就是下面听的那些百姓也都感同身受,恨不得生吞活吃了他们。
三个时辰之后,对格木萨罗和扎萨的控诉总算结束了,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子时。
“格木萨罗和扎萨罪大恶极,立刻将他们斩首。”华榉命令道。
袁朗说道:“大人,现在已经是子时了,属于一天阴气最重的时候,一般从来不在这个时候行刑的,不如等到明天再处决他们吧。”
宋朝的人都比较迷信,他们认为杀人是一件容易沾染怨气的事情,白天阳气盛能够压制怨气不沾身,所以可以行刑杀人,而晚上阴气重,压制不了怨气,如果这个时候行刑杀人,那被杀之人的怨气就会跟随刽子手,扰得他全家鸡犬不宁,甚至还会有生命危险。
所以,一般行刑杀人从来不在晚上进行。
华榉听完之后忍不住笑了起来,看着袁朗问道:“你这都是听谁说的?”
袁朗说道:“所有行刑的刽子手都这么说的,以前我们行刑也都是在正午的时候,最晚也只得在天黑之前,入夜之后从来不行刑杀人。”
华榉再次笑了笑说道:“那我问你,之前你们有没有晚上攻过城,打过仗?”
“有啊。”
袁朗说道:“有的时候白天不方便攻城或者是交战,所以就改在晚上进行,这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那晚上打仗是不是也要杀人?”
“打仗当然是要杀人的了。”
华榉说道:“既然晚上打仗杀人都不怕怨念缠身,那为什么行刑就害怕了呢,这也不是说不通吗?”
“这个……”袁朗被问的说不出话来了。
华榉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道:“这个世上没有什么所谓的怨念,其实都是人心自己在作怪,只要杀的全都是该杀的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有问题的。去让他们行刑吧。”
“是。”
袁朗想了一下华榉的话,觉得有道理,什么也没有再说,转身走到楼梯口那里叫上来一个士兵,让他去通知种宣命令刀斧手行刑。
仲轩接到命令之后,立刻吩咐刀斧手行刑,格木萨罗知道自己要被杀了,拼命的挣扎,喉咙里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因为他的嘴到现在为止还是被堵着的。
“准备,斩!”
随着发令官的一声令下,两名刀斧手同时挥刀砍下了格木萨罗和扎萨的首级。
“死了,这两头吃人的豺狼终于死了,女儿,你的仇终于报了。”
“父亲,母亲,你们终于可以安息了,这两个害死你们的恶鬼终于遭到报应了。”
百姓们把心里的情绪全都发泄出来之后,纷纷冲着主审台上的华榉跪下,说道:“多谢大人为我们做主。”
华榉赶紧从主审台上下来,来到这些百姓的跟前,伸出双手,把其中一个年龄大的老人扶了起来,然后看着其他的百姓说道:“大家不用如此,赶快起来。”
“多谢大人。”
等到百姓站起来之后,华榉说道:“各位吐蕃的父老乡亲们,我知道你们这么多年深受这些贵族和官员的迫害,日子过得非常艰难困苦。现在我们大宋接管了这里,我向你们保证,以后一定会让你们过上好日子,你们以前所受的那种压迫,绝对不会再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