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他们押着桑吉和管家等人回到跟鲁智深分手的地方时,天已经大亮,不过鲁智深他们还没有回来。
“鲁大师他们没有追到人,应该比我们先回来才是,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回来?”马都头问道。
武松说道“鲁大师的脾气我知道,肯定是没有追人不甘心,所以让巴索一直带着他在到处寻找。”
他的话音刚落下,就见马都头指着左侧方向说道“鲁大师他们回来了。”
我是顺着马都头的手往左侧看了一下,只见两里之外的山路上,来了一队人,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身材胖大,手里提着禅杖的和尚,正是花和尚鲁智深。
过了大约十分钟左右,鲁智深他们到了武松等人的跟前,看到武松已经把人抓住了,鲁智深把禅杖往地上一戳,有些不甘心的说道“到底还是让你把人给抓住了,我们这一晚算是白费忙活了。”
武松笑着说道“我也只不过是运气好,刚巧他们走的是这边。对了,你们怎么这么久才回来?”
鲁智深说道“我们这一路追下去都没有发现桑吉人的行踪,我不甘心啊,就让巴索带着我们一直追到了离喀布东日山只有距几里远的地方,最后还是没有找看人,眼看快要天亮了,又怕你回来看不到我们担心,所以才急匆匆赶回来的。”
武松剑果然跟他分析的一样,笑了一下说道“咱们兄弟不分彼此,我抓到的也就跟你抓到的一样,这个功劳咱们俩的。”
“兄弟归兄弟,但功劳是你的就是你的,我不能抢你的。”鲁智深说道。
武松说道“大师这样说可就见外了,咱们兄弟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何必要分得这么清楚呢,要是你这样说的话,那我现在就把桑吉他们给杀了,就当我也没有追到他。”
武松说着把戒刀抽出来准备动手,鲁智深急忙拦住了他,说道“好好,就算是咱们俩的。”
“这才对嘛。”
武松把戒刀又插了回去,然后跟鲁智深一起押着桑吉他们准备回去。
这个时候,巴索突然走到了桑吉和管家的跟前,狠狠的抽了他们每个人几巴掌,又在他们的脸上啐了几口,嘴里还骂了一通,不过由于他是用吐蕃语骂的,所以鲁智深和武松都没有听懂骂的是什么,但从巴索的神态可以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桑吉和管家这个时候已经醒过来了,看到他们已经被抓住,两个人心里都绝望之极,以至于巴索扇他们耳光、骂他们,他们都没有感觉,现在只想着要怎么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毕竟人都是爱惜生命的,尤其是像桑吉这种贵族中人,更是比一般的吐蕃百姓更怕死。
巴索在桑吉和管家那里发泄了一通之后,走回到鲁智深的跟前跪下,向他说了一通话,鲁智深看了一下做翻译的那个归顺吐蕃士兵,那个士兵说道“巴索请您把他们两个交给他们处置,他们要为那些被他们害死的兄弟报仇。”
鲁智深说道“你告诉巴索兄弟,我答应他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但现在我们必须先把人押回去向我们大人交差,然后才能交给他们处置。”
做翻译的吐蕃士兵把鲁智深的话告诉了巴索,巴索随即冲着鲁智深磕了一个头站了起来,然后和大家一起押着桑吉等人回去了。
一个时辰之后他们回到了嘎巴镇,从在街上巡视的士兵那里知道,华榉还在左军营里,随后便押着桑吉和管家去了左军营。
左军营里。
华榉正跟种宣、袁朗、滕戡,司行方,厉天润,张清、扈三娘、仇琼英等一干将领讨论下一步的进军计划,突然有士兵从外面走进来说道“大人,鲁将军和于将军他们回来了。”
“赶快把他们叫进来。”华榉说道。
士兵出去把鲁智深、武松带了进来,两人向华榉行礼之后,华榉问道“怎么样抓到桑吉、鲁嘎了吗?”
武松说道“桑吉和他的管家被抓到了,不过鲁嘎被卑职一刀给宰了。”
因为鲁嘎不是什么好东西,再加上也不是特别重要的人物,所以华榉并没有什么反应,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把桑吉带上来我问问。”
武松随后让士兵把桑杰推了上来,华榉打量了一下桑吉问道“你是想死还是想活?”
“回本大人,小人想活,想活。”桑吉急忙说道,而且是用汉话说的。
“你懂的说汉话?”华榉说道。
桑吉说道“懂的,小人自幼便在父亲的敦促下学习汉话,虽然说的不是很流畅,但是跟汉人交流是没有问题的。”
桑吉出身吐蕃贵族家庭,从小就得到了良好的教育,而且他的父亲深知大宋是礼仪文明之邦,吐蕃有很多紧缺的物资和技术都来自大宋,将来少不得会跟大宋的人打交道,所以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请了汉人的先生教他汉话和汉人的文化。
所以,他不仅能够说汉话,而且也能够写汉字。
“你能懂的汉化,那就最好了。”
华榉说道“我问你,你平常跟喀布东日山寨和龙吉峡山寨的人是怎么联络的?”
桑吉说道“如果是私人来往,我们只是让心腹之人传话或信件。如果是公务上的事情,那就必须有公函还有印章,否则他们是不会照办的。”
其实公函也是信,只不过与私人信件不同的是,上面盖的有官方印章。
华榉随后又问道“你的印章在什么地方?”
桑吉说道“原来我一直把它放在家里卧室的柜子里,昨天晚上逃走的时候忘记带了,如果没有人去翻柜子的话,它应该还在柜子里。”
华榉看了一下武松和鲁智深,问道“昨天晚上你们搜查过他家了吗?”
鲁智深说道“昨天晚上我们忙着抓人了,还没有来得及搜他的家里。”
“马上派人去他家里把印章拿来。”华榉说道。
“是。”
鲁智深随后立刻派了一个士兵去桑吉的家里,在他家卧室的柜子里仔细找了一通,但是并没有找到印章。
“回禀大人,小人把他卧室里的箱子全都翻高了,也没有找到印章。”
华榉明白自己被桑吉骗了,用阴森的眼神看着他,桑吉被他的眼神吓到了,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桑吉,你好大的胆子,竟敢骗我,信不信我立刻让人把你推出去给斩了。”华榉厉声喝斥道。
桑吉连忙狡辩道“大人,小人没有骗您,印章确实在小人卧室的箱子里,一定是昨天晚上我离开之后,家里的那些下人趁机偷走了。”
“你放屁!”
鲁智深指着他说道“昨天晚上你们刚逃走我们就到了,然后就把你家里所有的人全都控制起来了,他们哪里有机会去偷盗你的印章,分明就是你自己不老实。”
“快说,印章在什么地方,不然我一刀砍了你。”武松抽出戒刀架在了桑吉的脖子上。
桑吉吓得魂都快要飞走了,连忙说道“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印章就在小人的身上,大人要只管拿去。”
武松在他身上搜了一下,从他宽大的衣服里搜出来一枚比火柴盒稍微大一点的印章,武松把印章交给华榉,华榉拿着印章看了一下,上面刻的是吐蕃文字,他不认识,随即问道“这上面刻的是什么?”
桑吉说道“是小人的官职,嘎巴镇守军司军司。”
由于吐蕃现在正是诸侯割据的时候,同一种官职在不同部落里有不同的叫法,甚至有一些是他们独创的官职,像这个军司就相当于大宋镇守地方的主将。
“你不是说印章在你卧室里的柜子里吗,怎么出现在你身上了?”
华榉把印章放在桌子上,看着桑吉说道“你知道欺骗我的下场是什么吗?”
“小人刚才只是一时糊涂才说了假话,并非有意欺骗大人,还请大人饶小的一命,小的愿意给大人当牛做马,终身伺候大人。”桑吉连忙向华榉磕头求饶道。
华榉冷哼了一声,说道“想要让我饶你,那就得看你怎么表现了,你表现得好我可以饶你,表现得不好,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大人要做什么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全力去办。”桑吉说道。
华榉说道“你现在马上给守喀布东日山寨的普尔萨和守龙吉峡山寨的尔娃江各写一封公函,就说嘎巴镇遭到宋军的围攻,让他们火速派兵前来增援。”
布东日山寨和龙吉峡是通往日昆城的要塞,要想去日昆城,必须通过这两个地方其中一个,否则就无法继续进军。
而这两个地方地势都非常险要,易守而难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即便是华榉他们拥有强大的火器,想要拿下来也极其困难。
所以,华榉准备先把他们大部队诱出来围剿,然后再派人装作败退回去的败军,混进山寨中,一举将山寨拿下,避免强攻给士兵造成伤亡。
而要想把他们诱出来,就必须有桑吉的亲笔公函才行,这也是华榉至今还留着桑吉的原因。
“好好,小人马上写,不过还请大人解开小人身上的绳索。”桑吉说道。
华榉冲武松比了一个手势,武松抽出剪刀割断了桑吉身上的绳索,桑吉活动了一下被绑得发麻的手绑着,然后冲着华榉磕了一个头,说道“多谢大人。”
华榉让人把纸笔准备好,桑吉过去站在桌子的侧面,提笔给普尔萨和尔娃江各写了一封信,然后用印章在每封信上盖了一个印。
“大人写好了。”桑吉把写好的信双手传递给华榉。
华榉接过去看了一下,但上面写的全是吐蕃文字,他不认识,对张清说道“去找一个懂的吐蕃文字的人来看一看。”
“是。”张清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