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华榉来到曹正的店里,他一进去,正在店里等着迎接客人的曹正等人全都愣住了,因为他们都悄悄的去认过华榉,所以都认识他。
“怎么会是他,难道他已经知道我是梁山的人?”曹正想道。
“老板,让你准备好的菜准备好了吗?”刘顺说道。
“已经准备好了,客官这边请。”
曹正装出一副恭顺的样子,把华榉引到了那边已经摆好酒菜的桌子前,华榉看了一下,菜肴还不错,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在嘴里品尝了一番,笑道:“嗯,味道挺不错的。”
“多谢客官,只要您满意就行。”
曹正点头哈腰的说道:“客官您先坐着,小人后面还有些事情先去忙了,有什么需要您再叫我。”
“别走啊。”
华榉慢慢的坐下,看了一眼曹正,说道:“你要是走了,我这个客还怎么请呢?”
曹正的心猛的一震,心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真的是冲着我来的?”
“客官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小人不明白。”曹正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华榉拿起酒壶倒了一杯酒,放在嘴边试了一下,是京城王记酒庄的酒,虽然无法与他家自己酿的高度白酒相比,但相比起其他酒庄的酒来说还是不错的。
华榉把杯中的酒喝了,轻轻的放下酒杯,看着曹正说道:“曹老板远道从梁山来京城开店,我是特地前来祝贺的,今天这桌酒席就是我专门为你摆的,你要是离开了,那这酒席还有什么意思?”
曹正的脸色迅速一变,但随后马上又恢复,干笑道:“客官真会说笑,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生意人,跟梁山那些贼寇完全不沾关系,客官莫要弄错了。”
“错不了。”
华榉拿起筷子在桌子上轻轻的杵了一下,加了一块东坡肉放在嘴里,细嚼慢咽吞了,然后看着其他的菜肴,一边挑选,一边说道:“操刀鬼曹正,汴京人士,跟着豹子头林冲学过武艺,以前以杀猪为生,后来帮着别人去山东收皮货亏了本钱,就在当地招赘落户。再后来与青面兽杨志,花和尚鲁智深一起夺了二龙山落草为寇,之后又跟着鲁智深、杨志、武松他们一起上梁山入伙。”
说到这里,华榉抬眼看了看他,微笑着问道:“怎么样,我没有说错吧??
曹正听得浑身发凉,他没想到华榉对他的事情这么了解,心里暗惊道:“奇怪,这些事情他是怎么知道的?”
华榉把筷子放下,拿起酒壶又往桌子对面的空酒杯倒了一杯酒,然后冲曹正笑着说道:“曹老板请吧。”
曹正看到华榉带来的人不多,把心一横,想道:“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横竖是一死,不如趁现在结果了他,就算死也值得了。”
想到这里,他从后腰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杀猪刀,冲着自己的手下大喝道:“兄弟们,给我杀了他们。”
说完,率先一刀劈向华榉。
华榉身后站着焦挺和郁保四,看到曹正挥刀砍来,焦挺一伸手用手臂格挡在他持刀的手腕上,跟着用另一只手朝他脸上打去。
曹正猝不及防,脸上重重的挨了一拳,往后退了几步撞在另外一张桌子上,焦挺没等他挺身站起来,急步过去用左手擒住了他握刀的右手,用力把他拽起来,在他的肚子上连打了五拳,打的他肚子里面如同刀绞一般,使不出半点力气,被焦挺轻松的把手中的刀夺走,然后把他压跪下,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店里其他的伙计看到曹正动手了,立刻各自操起家伙也动了手。
就在这个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了三、四十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刀,一进来就把店门给关上,然后加入到了对这些手下的围剿中。
跟着,从后院也传来了叫喊打斗声,未及三、五分钟打斗声便结束,随后从后院又涌进来了二、三十人,也加入到了围剿中。
由于人数太悬殊,曹正的手下除了三个被当场杀死以外,其余的全部被生擒。
“大人,我们在后院抓到一名妇人和两个孩子。”士兵从后院押着一名妇人、两个孩子过来说道。
华榉看了一下那妇人和两个孩子,问曹正:“曹正,他们是你的老婆和孩子吧?”
曹正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声音颤抖着应道:“是。”
华榉看着他老婆和孩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叹息着说道:“可惜了,他们要跟着你一起被押上断头台了。”
“我是梁山的头领,他们不是,你要杀就杀我一个人,不要难为他们。”曹正急忙说道。
“你认为这可能吗?”
华榉说道:“朝廷有明文规定,凡是造反作乱之人的家属一律连罪,他们既然是你的家人,自然要受你的连累。”
曹正说道:“大家都说大人是清官,从不滥杀无辜之人,他们一个是妇孺,两个是孩子,根本做不了我的主,我所做的任何事情都跟他们没有关系,还请大人能够大发慈悲,饶恕他们。”
华榉说道:“我虽然很同情他们,但朝廷自有法度,我无权改变大宋的律法,即使我想救他们也无能为力。”
“大人,恳请您饶了他们吧,只要您肯饶他们,让我做什么都行。”曹正说道。
华榉假装想了想,说道:“让我徇私枉法放过他们这不可能,不过……如果你能归顺朝廷,变成朝廷的人,那他们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事了。”
“什么,归顺朝廷,这……”
看到曹正犹豫的样子,华榉说道:“你不愿意是吧,那我就爱莫能助了。”
华榉看了一下他老婆和两个孩子,说道:“非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曹正不愿意按我给他指的路走,所以我只能公事公办。来人,把他们押到刑部大牢关起来,明日待我向陛下奏明之后,押赴十字街口斩首示众。”
“当家的,难道你就忍心看着我跟孩子去死吗,难道梁山那些人比我跟孩子还要重要吗?”曹正的妻子泪流满面的看着他说道。
曹正扭头又看了一下两个孩子,见他们也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心里难受极了,把头低下泣声说道:“大人,我愿意归降,请您饶了他们。”
“你说的是真心话?”华榉问道。
“小人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假,情愿遭受凌迟之刑。”曹正说道。
华榉说道:“好,我就相信你,不过如果要是让我知道你是在骗我,那可别怪我心狠手辣。”
“小人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大人。”曹正说道。
华榉让刘顺带人把抓的那些人和三具尸体从后门带走,留下焦挺和三十个人在店里当伙计,对曹正说道:“你的店照开,就像没有发生事情一样,如果有梁山的人来找你,立刻来告诉我。如果你要是隐瞒不报,或者跟我玩什么鬼花样,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大人放心,小人既已投效朝廷,自然会听命大人的吩咐,绝不敢欺骗大人。”曹正说道。
华榉说道:“还有,你也不要想着带着老婆孩子逃离汴京,这汴京城到处都是我的人,除非你能够飞天遁地,否则就是在自己往鬼门关里钻。”
曹正还真的有这个想法,但听他这么一说,顿时打消了念头,赶紧说道:“不敢,小人会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绝不敢擅自离开。”
华榉交代完之后走了,离开的时候嘱咐王魁加派人手盯着曹正,防止他带着老婆、孩子离开京城。
回去的路上,刘檗问华榉:“大人,连梁山的军师都已经投降朝廷,戴宗也见了陛下,那个曹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用处,何必还花那么多人手看着他呢?”
华榉笑了一下说道:“吴用他们想归降朝廷,又想保住名声,所以就只能让曹正来背这个黑锅了。另外,曹正的师父是林冲,而我跟林冲也算是故交,所以我得给他个面子把他的徒弟留着,如果现在把他杀了,恐会让他心生怨恨,影响到我招揽他的大计。所以,现在还得留着他。”
“哦,大人还跟林冲认识!”刘檗感到很惊讶。
华榉轻轻的点了点头,说道:“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情,当时我还小,两次见面都非常匆忙,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记得我这个故人。”
华榉一共跟林冲只见过两次面,一次是他身体刚恢复,母亲带着他去岳庙还愿,刚好林冲也陪他娘子在进香。
当时华榉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豹子头林冲,便主动去跟他交谈想跟他结交,林冲原本见他是个孩子并没在意,但随着两个人交谈才发现他不是一般的小孩,知道的东西很多。
不过正当他想跟华榉深聊的时候,来了一个认识的人,林冲便与那人聊了起来,正好这时华榉的母亲也还完愿出来,他也跟着母亲走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就这么结束,他连名字都没有告诉林冲。
第二次见面,是他听说林冲的娘子被高衙内调戏,知道接下来高俅要陷害林冲,所以赶紧去找他,结果刚找到他家,就碰到高俅派人来让他带着新买的宝刀进府。
他找了个借口把林冲带到一边,告诉他高俅要害他,让他别去,但林冲没有相信他的话,还是跟着高俅派来的人走了,结果这一去便彻底改变了他的人生。
这第二次见面由于时间匆忙,他也没有把姓名告诉林冲。
原本林冲发配的时候他想去送送,顺便把自己的姓名告诉他,同时让他小心那两个押解他的衙差。
但很可惜,当天母亲不许他出门,等他翻墙出去赶到城外的时候,林冲已经被押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