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
听到华榉对方腊出言不敬,方杰双眉倒竖,怒道:“该死的东西,你们无端犯我境地,夺我城池,如今还对我陛下不敬,实在是罪无可赦,今日我定要将你拿住碎尸万段。”
说完,便纵马便直取华榉。
关胜看到他冲了过来,正准备提刀过去,就见一人抢先一步催马而出,他一看,原来是孙安。
“逆贼,休得逞狂,看我拿你。”
孙安手挥双剑如一阵风似的从华榉身边冲过去,与方杰战在一起。
华榉转身朝后面的栾廷玉招了下手,栾廷玉骑着马到了他的身边,华榉看着对面的杜微对他说道:“那个家伙擅长飞刀,你给我把他盯牢了,别让他用飞刀把老孙给害了。”
“是。”
栾廷玉随既把手里的铁棍横放在马背上,把弓和箭拿在手里准备好,一旦杜微要是想用飞刀害孙安,便一箭射死他。
孙安与方杰,马打盘旋,剑戟相交,杀了二十几个回合没分胜负。
孙安心里暗惊道:“刚才听司行方说这小子武艺不错,还以为是吹牛,没想到还真的挺厉害,看来我得拿点真本事出来才行。”
想到这里,孙安把双剑舞开,使出了自己的双绝剑术,但见剑影飘幻,好似瑞雪纷飞,剑剑不离方杰的要害。
方杰心里比孙安更为惊骇,想道:“我自幼习的这一身武艺,从未遇过对手,没想到这员宋将的武艺还在我之上,难怪前面派了那么多人去抵御宋军都失败了,果然是有原因的。”
面对孙安的进攻,方杰也不敢大意,把自己生平所学的本事也都施展了出来,但依然还是难以抵挡孙安的进攻,四十回合一过,败势便开始慢慢的显露出来。
杜微在后面看到方杰渐输孙安,心里暗自着急,不由想到了用飞刀暗算孙安,助方杰一臂之力,随即悄悄的把手伸向了自己的左腿,因为他的六把飞刀是分别插在左右两条腿根外侧的镖带上,左边三只,右边三只,两只手只要往下一探就能够拿到。
栾廷玉一直盯着杜微的,见他的左手往自己的左腿侧外摸去,便知道这家伙想用飞刀暗算孙安,随即把迅速把弓箭抬起来瞄准,然后松开弓弦,一箭射了过去。
“杜将军小心!”
是跟着方杰,杜微一起来的还有三十几员偏将,其中有几个看到了栾廷玉朝杜微射箭,急忙喊了起来。
杜微刚把飞刀拽出来,突然听到提醒声,急忙抬头一看,只见一支飞箭已经到了离自己不到三尺的距离,吓得他魂飞魄散,急忙下意识的扭动了一下身体,虽然躲过了致命的部位,但左臂还是中了一箭。
哎呀!
杜微痛的手一哆嗦,手里的飞刀掉在了地上,赶紧用右手捂住中箭的地方,然后朝栾廷玉看去。
栾廷玉重新取了一支箭搭在弓弦上,傲然冷视着杜微,像是在警告他,不要再打歪主意,否则就让他做箭下之鬼。
方杰与孙安又大战了二十几个回合,戟法已经开始混乱,汗水顺着脸颊不停的往下掉,看的出他已经是强弩之末,现在只是在咬牙苦撑。
杜微看出方杰已经不行,最多还有几个回合就会死在孙安的剑下,他可是方腊的侄子,这要是出点什么事情,方腊面前可就不好交待了,所以赶紧对其他的将领说道:“方将军有危险,大家一起杀过去。”
随后,三十多名偏将齐声喊道:“兄弟们给我冲,把宋军都杀掉。”
“杀啊!”
一万五千名士兵举着兵器,呐喊着朝护卫军冲了过去。
华榉把左手一抬,早已准备好的薛元辉、扈成,立刻大喊道:“冲啊!”
“杀啊!”
八千多收编军在薛元辉、扈成、厉天闰、司行方、刘赟、徐方、张威、沈刚、刚泽、谭高、白钦、景高、厉天佑等将领的带领下冲了过去,双方随即展开激烈的厮杀。
由于方杰手下有一万五千人,在数量上对收编军有绝对的优势,再加上这批收编军才刚刚收编,还没有尝到过奖赏的甜头,战斗力没有全部激发出来,所以交手没一会就被方杰手下的士兵给压制住了,被杀的节节败退。
华榉看到收编军形势不妙,立刻说道:“闻达,你率领五千骑兵从左侧包抄夹击他们,张清,你率领五千骑兵从右侧夹击。”
“卑职遵命。”
闻达,张清各自率领五千骑兵,从左右两侧攻了过去,如同两把利刀,瞬间将对方的阵形给割裂,然后开始对方杰军士兵展开围杀,因为骑兵打步兵有天然的优势,所以方杰军士兵根本抵挡不住骑兵的杀戮。
收编军本来正抵挡不住攻击,骑兵这一加入,战场形势瞬间被扭转,收编军抓住这个机会开始反击,方杰手下的士兵死伤惨重。
杜微看到己方陷入被动中,继续再打下去很可能会全军覆没,赶忙找到正在厮杀的方杰,说道:“方将军,对方的人数比我们多,而且又以骑兵为主,这么打下去我们很吃亏,不如先撤回青溪县,跟陛下会合重新整顿兵马,再与宋军决一死战。”
方杰也发现形式不对,随即也没有再犹豫,立刻带着人往清溪县方向撤了下去。
“追!”
华榉率领着众将和骑兵一路追赶,由于他们是以骑兵为主,速度远比方杰手下那些徒步跑的士兵要快得多,很快就被追上。
不过,这个时候华榉他们要追方杰,没有时间去抓俘虏,所以只要被赶上的士兵,几乎都被骑兵斩杀,尸体从半路一直延续到清溪县境外。
方杰、杜微逃回清溪县内,正好与随后赶来的方腊大军碰上,两人急忙上前与方腊相见。
方腊骑在他的逍遥马上,身后“百官”随行,见们神情狼狈,急忙问道:“皇侄,出什么事情了?”
方杰赶紧从马上下来跪在他的马前,叩头道:“臣无能,与宋军交战败退下来,请陛下惩罚。”
方腊听到这话顿时心头火起,因为他这里才刚刚御驾亲征,结果被他寄予厚望的皇侄方杰就吃了败仗,这简直就是在触他的霉头。
不过,方杰毕竟是自己的皇侄,再加上现在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所以也不好太责怪他,强行把怒火压了下去,装出一副随和的样子,说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皇侄不用太自责,如今寡人已经御驾亲征,破宋军就在眼前,皇侄且起身随寡人一起迎敌。”
“多谢陛下。”
方杰站起来重新骑回马上,方腊问道:“宋军到什么地方了?”
“已经快到清溪了。”方杰说道。
方腊随即领着文武百官和四万大军继续前进,刚刚来到清溪县境边上,就与华榉率领的大军想遇。
双方各自摆好阵型后,方腊看了一下对面的华榉等人,问道:“哪个是宋军主帅?”
“陛下,就是那个最年轻的。”方杰指着华榉说道。
方腊仔细打量了一下华榉,说道:“想不到宋军主帅如此年轻。”
“陛下,切不可小视此人。”
娄敏中说道:“宋朝皇帝既然敢让他来带兵攻打我们,而且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连克我们如此多的城池,足见其有过人之处。”
方腊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娄卿家言之有理。”
这时,华榉骑着照夜玉狮子,带着孙安、关胜等众将往前走了几步,喊道:“对面来的可是方腊?”
“放肆,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够叫的?”方杰喝斥道。
方腊轻轻抬手让方杰不要说话,看着华榉说道:“不错,寡人正是方腊。”
华榉说道:“方腊,你本为大宋子民,却造反作乱,私设朝廷自立为皇,为了你个人的享受,搅的一方百姓不得安宁。如今朝廷大军已至,你还不赶快下马投降更待何时。”
方腊呵呵冷笑了两声,说道:“朝廷腐败无能,宋皇昏庸至极,以致百姓深陷水深火热之中。我方腊起兵造反,便是要将天下的百姓从苦难之中解救出来,今虽然遭受到了一些挫折和挫败,但我尚有兵有将,岂会向昏庸腐败的宋朝投降。
倒是你,年纪轻轻的,却为宋朝那样昏庸的皇帝卖命,简直是明珠暗投。不如你归降于我,一起共同推翻宋朝天下,待我登基之日,定封你为异姓王,世袭罔替,永享富贵,岂不比为那昏庸无能的宋朝皇帝卖命强。”
华榉没想到方腊居然劝起他来了,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对名利没有什么欲望,只希望能够天下太平,然后找一个小地方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至于什么异姓王,我没兴趣。”
“既如此,那寡人也没有什么跟你说的了,咱们还是以胜负论输赢吧。”
说完,方腊看了一下身边的将领,问道:“哪位卿家愿去擒拿此人?”
“陛下,臣愿去。”
一名三十六、七岁出头,身材高大,相貌蛮横,头戴四方铁冠,身穿牛皮软甲,手里提着一杆铁杆,身上斜挎着一个百宝囊的将领说道。
方腊看了一下,原来是殿前太尉郑彪。
这郑彪原来是婺州兰溪县的都头,自幼习得一身的好武艺,但却不甘心一生只屈居于一名小小的都头,所以方腊造反便第一时间投靠了他,凭着立下的诸多功劳,做到了殿前太尉的职位。筚趣阁
“有郑卿家出马,定能旗开得胜。”方腊对郑彪的本事还是非常认可的,所以见他愿出战,非常放心。
郑彪向方腊双手抱拳说道:“陛下放心,臣定不负陛下期望,一定生擒此人见您。”
方腊微微点了点头,郑彪一纵马,朝着华榉奔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