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无耻之徒,有我们在,你们休想抓住丞相。”
桓逸对谭高、伍应星说道:“元帅、伍将军,你们保护丞相先走,我和夏候将军、沈将军来收拾这两个叛徒。”
说完,三人纵马挺枪便朝白钦、景德冲了过去。
白钦、景德随即举枪相迎,五个人战在一起,谭高、伍应星则趁这个机会保着祖士远朝北门逃去。
白钦一人独战夏候成、沈涛两将,虽然没占到什么便宜,但也没有落下风,三个人战了个旗鼓相当。
而景德与恒逸的厮杀也恰好是对手,二十合过后尚没有分出胜负。
正这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华榉骑着照夜玉狮子,带着焦挺、郁保四、司行方、厉天闰等人来了,看到白钦、景德正在苦战,随即让厉天闰、司行方前去帮忙。
夏候成、沈涛、恒逸的武艺本身也不是很高,跟白钦、景德打已经是拼了全部的实力,厉天闰、司行方一来,没过一招便被生擒。
华榉骑着过来,白钦、景德双双向他行礼道:“大人。”
华榉榉轻点了一下头,问道:“祖士远呢?”
“跑了,跟他在一起的还有他手下的元帅谭高、伍应星,他们应该是往清溪逃走了。”白钦说道。
“小人带人去追。”司行方说道。
华榉轻轻的摇了摇手,说道:“不必了,他逃不了,你们还是去帮着清剿城中剩下的叛军吧。”
“是。”
司行方、厉天闰、白钦、景德等人骑着马离开了,华榉带着身边的人进了丞相府,把丞相府那些还没有来得及逃走的下人全部集中到一起问了问,知道他们全都是普通百姓,所以也没有为难他们,让他们暂时留在府中,等外面平静之后再离开。
谭高、伍应星保着祖士远来到北门,看到北门从城楼上到城楼下,到处都是在厮杀的人,已经乱成了一团。
“丞相,城门是开着的。”谭高指着城门说道。
刚才已经有士兵害怕打开城门逃走,所以城门才是开着的,而且现在也还不断的有人往外跑。
“走。”
祖士远、谭高、伍应星一起纵马朝着城门口跑去,有几个收编军士兵和护卫军士兵看到了,急忙上来阻挡,但由于他们马的速度太快,所以最终还是没有能够拦得住,被他们冲出城去。
驾……驾……驾……
祖士远、谭高、伍应星三个从城里冲出来之后,没命的抽打着胯下坐骑,一边往前跑,一边回头看,生怕有追兵追来。
三人跑了两三里路,看到后面一直没有人追了,心总算放了下来,自以为逃过了一劫。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前面传来一声哨响,跟着亮起了火把,祖士远、谭高、伍应星三人一看,周围全是身穿禁军服饰的士兵,足足有好几千人。cascoo.net
士兵往两边闪开,秦东浩骑着马慢慢的现身出来,看了祖士远三个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谭高、伍应星看了祖士远一眼,祖士远已经吓得脸色苍白,拿不起主意。
秦东浩见他们没有说话,也懒得再问他们,吩咐道:“把他们给我抓起来。”
“是。”三十几名骑兵骑着马朝他们围了过来。
“跟他们拼了。”
谭高、伍应星担心落在官兵的手里会性命不保,随即挺着兵器朝骑兵冲了过去,准备杀出一条血路。
至于祖士远,这个时候他们已经顾不上了。
伍应星面对十三名护卫军骑兵的攻击,没有五个回合便被击落马下生擒。
但谭高身为祖士远手下的元帅,武艺非常不错,一点不在刘赟之下,面对围攻他的护卫军骑兵,丝毫没有惧色,手中一条丈八蛇矛使的出神入化,一连刺死了七个护卫军骑兵。
秦东浩见谭高武艺高强,随即下令道:“所有的人退后,弩箭手给我瞄准。”
围攻的骑兵迅速退后,上百名弩箭手抬起弩箭对准了谭高,谭高顿时吓的脸色大变,毕竟他就算有再好的武艺,也不可能同时抵挡得住上百名弩箭手的攻击。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立刻下马投降,可免于一死,否则立刻让变成箭下亡魂。”秦东浩警告道。
谭高看了一下周围的骑兵,知道是逃不出去了,但他也担心投降之后会更惨,毕竟他犯的是谋逆之罪,朝廷一向对造反作乱的人都比较叛的严,更何况他担任的还是元帅之职,属于重犯之列,万一要是给他判个凌迟之刑,那还不如现在死了来的痛快。
看到谭高始终犹豫不决,秦东浩也不耐烦了,说道:“我没工夫跟你在这里耗,我数三声,你要是还不投降,那也不用再投降了,一!”
谭高听到秦东浩开始数数,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握着枪的双手也忍不住开始发抖。
“二!”
秦东浩再次大喊了一声,同时把左手举了起来。
谭高此时整个人的神经全都绷紧了,心也提到了嗓子眼,他知道留给他选择的时间已经不多,必须在最后一声念出来之前做出选择,否则瞄准他的上百只箭,会毫不犹豫的射穿他的身体。
“三!”
秦东浩终于喊出了第三声,高高举起的左手也准备往下落。
“我投降。”
谭高沮丧的说道,在生与死的抉择中,他最终没有勇气选择一博,投降了。
不过,面对这样的情况,真正能够选择一博的人并不多,他只不过选择了和大多数人一样罢了。
谭高把手中的枪往地上一扔,跟着从马上下来跪下,秦东浩冲周围的士兵挥了一下手,士兵从马上下来过去把谭高给捆了起来。
秦东浩见最难对付的谭高已经被抓,总算放心了,随即把目光放到了已经被吓傻的祖士远身上,因为祖士远穿的是文人服饰,且手里没有拿着兵器,一看就是不善武艺之人,所以秦东浩才把他留在最后抓捕。
“把他给我抓起来。”秦东浩也没有再问祖士远要投不投降,直接命人动手抓捕。
七、八个士兵过去把祖士远从马上拽下来,然后按在地上捆了起来。
“你们三个是什么人?”秦东浩看着谭高、伍应星、祖士远问道。
伍应星、祖士远没有说话,谭高犹豫了一下,说道:“我是睦州右丞相祖士远手下的元帅谭高,另外那位将军是守将伍应星,至于最后那位——他就是右丞相祖士远。”
元帅谭高,右丞相祖士远!
秦东浩没想到自己居然抓了两条大鱼,心里暗自激动不已,随后带着大队人马前往睦州与华榉会合。
来到睦州的时候,城中的战事尚在进行中,因为被杀散的守兵还在城中四处逃窜,孙安、关胜等众将还在率兵围剿。
向士兵问明华榉在丞相府后,秦东浩带着人押着谭高来到丞相府,见到华榉,把抓到祖士远、谭高、伍应星的事告诉了他。
“把他们带上来。”华榉说道。
士兵把祖士远,谭高,伍应星推到华榉跟前,华榉看了一他们,问道:“你们可愿归降?”
“我们愿归降。”
谭高、伍应星双双跪下说道,只有祖士远站着没动。
因为他跟方腊的关系非比一般,从方腊还没有造反之前两人就认识,方腊造反后更是一直跟在他身边出谋划策,属于方腊身边的核心人物,再加上方腊对他一直不薄,不仅封他为右丞相,而且把睦州一应大小事情都交给他负责,对他极其的信任。
因此,他对方腊的忠心远非其他人可比。
“你不愿归降吗?”华榉问道。
祖士远淡然说道:“我身为陛下的右丞相,没有守住睦州,已然愧对陛下的信任和重托,岂肯再卑躬屈膝向敌投降。”
“难道你就不怕死吗?”华榉问道。
祖士远说道:“死谁不怕,但如果要我出卖陛下,像狗一样的摇尾乞怜祈求你饶命,那我宁愿一死。”
华榉对祖士远这种宁死也不愿投降的态度感到敬佩,觉得他身上这种不屈的意志,比同为文人的蔡京等奸臣要强百倍。
“方腊逆天而行,私立朝廷,给江南百姓带来了极大的痛苦和灾难,你为这样的人尽忠值得吗?”华榉问道。
“难道他不起兵造反,不私立朝廷,江南的老百姓就没有痛苦和灾难了吗?”
祖士远看着华榉冷笑道:“如果不是朝廷的那些官员把老百姓逼得没有活路,谁又愿意造反?如果不是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为了贪图自己的享受,要运什么花石纲,把江南百姓祸害的这么惨,那个又愿意放着太平日子不过,要揭竿而起,跟朝廷作对?
如今,你把百姓受苦的责任全都推到了方腊身上,你就不觉得心中有愧吗?”
一番话说的华榉无言以对,因为不仅是江南,还大宋其他的地方的混乱,作为皇帝的徽宗都有推卸不了的责任。
“以前陛下和朝廷的确有很多地方做的不好,但现在他已经知道错了,正在努力改变,相信以后会越来越好的。”华榉说道。
祖士远说道:“他还有机会改变,可是那些已经被迫害的百姓还有机会回到以前的生活吗?”
华榉说道:“以前对百姓造成的痛苦和伤害,朝廷一定会补偿他们的,但是如果方腊叛军继续这样与朝廷对抗,老百姓的苦日子就一天不会结束,只有尽快结束这场叛乱,老百姓才能恢复到平静的生活。
我看你也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人,不如就此弃暗投明,回归正途,把你的一身所学全部用来为百姓谋福,不比现在这样要好的多吗?”
祖士远轻轻叹息了一声,说道:“我曾经非常渴望能够考上功名,上报朝廷,下安黎民,然而到头来却是一场梦。倒是在方腊这里,把我的一生所学展现了出来,虽然这样的日子很短暂,但是我已经知足了。
所以,你也不用再浪费口舌,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