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探消息的人跟那群“百姓”说话的时候,另有一人已经骑着快马到了四里外关胜率领的大军处报信。
关胜率领大军离开军营之后并没有真的离开,走了十三、四里路就停了下来,专等苏州派来打探消息的人。
“关将军,苏州派来打探消息的人来了。”报信的人从马上跳下来对关胜说道。
“离我们还有多远?”关胜问道。
“现在大概只有三、四里路了。”报信的人说道。
关胜立刻下令道:“所有人把火把点起来,缓缓向进前进,做出在行军的样子。”
“是。”
随后,所有士兵举着火把,排着整齐的队伍,缓缓向前继续前进。
大约过了两三分钟,方貌派来打探休息的人就到了,他小心翼翼的从马上下来,将马栓好,远远的躲在一棵树后面仔细打量着大道这边,从火把的数量判断人数。
接着,他又悄然的跟着大军往前走了五、六里路,见大军确实没有回头的意思,这才悄悄的回去,解开缰绳,骑着马返回苏州。
“关将军,苏州派来打探消息的人回去了。”一直在暗中监视的士兵跑来告诉关胜。
关胜随即说道:“继续盯着,防止打探消息的人再回来。”
“是。”士兵走了。
“原地休息。”关胜命令道,所有的人立刻原地停下。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关胜见打探消息的人没有再回来,随即下令原路返回。
打探消息的人疾驰回到苏州,见到方貌,回禀道:“千岁,宋军的确派了一支两万五千人的军队往常州、无锡方向而去。”
“你确定他们是往常州、无锡方向而去的?”方貌问道。
“小人一路悄悄跟了他们十几里路,的确是往常州、无锡方向走的。”打探消息的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消息没错,虚报了跟踪的里数。
方貌挥手让他下去,然后看着邬福、苟正、甄诚、郭士广、昌盛,说道:“如此看来,卫忠说的都是真的。”
“既然是真的,那明天晚上的行动就可以进行。”郭士广说道。
方貌看了一下其邬福、苟正、甄诚、昌盛,他们四个也点头赞同郭世广说的。
方貌还是有些拿不定主意,因为现在援兵未到,稍有不慎就可能丢掉苏州,一旦丢到了苏州,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个决定他不敢轻易的下。
“明天再看看吧。”方貌说道。
随后他挥了挥手,让邬福、苟正、甄诚、昌盛、郭士广各自回去继续守城,自己独自思考了起来。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华榉就派孙安到苏州城楼下叫阵,方貌亲自带人在城楼上观看了一番,见叫阵的人数跟昨天一样,所以没敢轻率叫人出城迎战。
孙安在城下叫阵两时辰,见苏州城里没有动静,随即带着人回营,然后派了五千弩箭手守在大营周围。
到了做饭的时候,方貌在城墙上看到宋营升起的炊烟比昨天还要多,卫忠急忙向他解释道:“千岁勿忧,这只不过是郑华的疑兵之计,说白了就是在营中故意烧几堆火,让我们以为他们的兵力没有减少。”
方貌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就在苏州这边还在僵持的时候,隔着一个太湖那边,卢俊义也率兵到了离湖州十里地之外。
卢俊义前天与高展、王进分兵,由他们两个率部去攻打独松关,而他则独自带领手下两万五千人前来取湖州。
经过两天的行程,昨天晚上他就已经率兵到了离湖州三十里地的地方,为了让士兵能够得到充分的休息,他让士兵休息了一个晚上和一个上午,然后特意挑在吃午饭的时候前来攻城。
湖州守将弓温,昨天晚上就已经接到宋军到了的消息,因此对于宋军的到来早就有所准备,接到探马的报告,随即点齐了三万兵马,率领手下五员副将出城,在离城四里的地方摆下了阵势,等候卢俊义到来。
卢俊义帅人正往前走着,探马来报:“禀大人,湖州守将弓温,已经率领三万人马在前面摆下阵势等候我军。”
卢俊义淡然说道:“知道了。”
随后他让士兵摆好阵型,缓缓向前推进。
半个小时后,两军终于相见,卢俊义让刀盾兵和弩箭兵做好防御措施,然后带着索超纵马上前,与弓温正面相对。
“对面可是湖州守将弓温?”卢俊义问道。
弓温三十七、八岁的年纪,面带凶相,身高八尺开外,虎背熊腰,体格健壮,头戴熟铜盔,身穿叶片铠甲,手提一条豹尾枪,胯下一匹黄骠马,看上去颇有几分威势。
面对卢俊义的问话,弓温一脸轻视的说道:“我就是湖州守将弓温,你是何人?”
“我乃奉命前来剿灭方腊的朝廷将领卢义。”
卢俊义把自己名字中间的俊字给去掉,报了一个假名字,随后紧接着说道:“弓温,方腊逆天而行,私立朝廷自立为皇,反了灭九族的大罪。如今朝廷派来大军剿灭,用不了多久他必将成为朝廷的死囚,你们何苦为了他搭上自己的性命,如果现在你们放下兵器,献出湖州城投降,我可以保你们不死。”
弓温听后哈哈大笑道:“不知天高地厚的无名鼠辈,就凭你也配在我的面前叫嚣,简直是不知死活。废话少说,放马过来吧,本将送你归天。”
卢俊义见弓温不听劝告,便要纵马提枪过去取他性命,索斧说道:“大人,对方这种人何须您亲自出马,待卑职前去一斧劈了他。”
“也好,小心一点。”卢俊义说道。
“是。”
索超左手抓着缰绳,右手提着金蘸大斧,缓缓的往战场中间而去,看上去就像是在遛马一样,完全不似要跟人打仗的样子。
弓温看到卢俊义没有出马,而是派了另一员战将出来,随即对自己左侧一员将领说道:“白将军,去把这个人给宰了。”
这员将领身高九尺左右,满脸的横肉,穿甲戴盔,手提一条钉头狼牙棒,看上去甚是凶恶。
此将正是弓温手下五员副将之一的白洪,绿林中有个匪号,叫做恶面虎,以前打家劫舍没少干伤天害理的事,后来被官府通缉,便投奔到了方腊的手下,帮着方腊攻城掠府杀了不少的官兵和百姓,弓温被派为湖州守将的时候,被分到他的手下为副将。
“卑职领命。”
白洪提着钉头狼牙棒便朝着索超冲了过去,二马相迎,这家伙举起钉头狼牙棒便朝索超砸了过去。
索超看到这家伙使用钉头狼牙棒这种重型兵器,就知道这家伙的力量很大,所以也没敢大意,抬起大斧就朝钉头狼牙棒劈了过去。
铛!
一声金铁交铮的响声传来,两件重型兵器狠狠的碰在一起,索超双臂纹丝没动,而白洪的手臂却颤了一下,钉头狼牙棒也被震的向后移了几寸。
就这一下,索超便知道这家伙的力量不如自己,随即又是一斧子劈了过去。
白洪见索超的大斧子又劈了过来,急忙举起钉头狼牙棒格挡,却被再次震的双臂发麻,掌心发烫,虎口隐隐作痛。
“只两斧就让我吃不消,这家伙好大的力量!”白洪心里震惊道。
“我看你能够承受我几斧。”
索超心中冷笑了一声,摆开手中的大斧,也没有用什么招数,就是一通的猛砍、猛劈,白洪被迫只能一挡再挡,不仅两条手臂被震的肌肉酸痛,虎口被震得裂开,就是胸膛里面也是闷胀发热难受的紧。
终于,在索超劈第六斧的时候,白洪再也坚持不住,手中的钉头狼牙棒被大斧劈脱手丢在地上,吓得他面如土色,拔马准备逃走。
“那里逃!”
索超大喝一声,大斧子一抡,“噗”的一下,把白洪的半个脑袋给劈没了,尸身“扑通”栽落于马下,战马随后迈着小跑的步伐跑开。
看到白洪被杀,弓温大怒,提枪就要过去,旁边一将喊道:“将军不需要你出马,看卑职为白将军报仇?”
这员将领面色黝黑,体态魁梧,使一条大铁枪,骑一匹褐色马,乃是弓温手下的副将之一的杜立。
杜立催马就朝索超冲过去,挺枪便刺,索超举斧相迎,二将便在阵前厮杀起来。
杜立虽然力量没有白洪大,但枪法却不错,一枪一枪绵绵不绝刺向索超,但索超丝毫没怯,把手中大斧使的好似凤凰起舞,把杜立的枪招全部封挡回去。
一转眼,两人战了二十多回合,杜立的枪法被索超摸透,再也施展不开,尔后未及三合,被索超一斧斩断左臂,跟着又一斧砍断脖子,人头掉落上,跟着尸体也栽落于马下。
看到索超一连斩了自己两名手下,弓温愤怒之极,纵马就朝索超冲去。
索超见他亲自出马,也来了精神,横斧相待,见弓温马到近前,未等他抬枪,当先就是一斧劈了过去,弓温急忙挺枪相迎,二人随即战在一起。
弓温的武艺明显比白洪、杜立要强的多,力量也足,与索超连战三十回合没有分出胜负。
在后面观阵的另外三将,见弓温始战不下索超,心里很着急,其中一将说道:“此将的武艺非凡,弓将军如此了得的武艺都占不了便宜,继续再打下去弓将军必会败于他的斧下,不如趁现在一起杀过去,将宋军一举击败。”
“好。”另两员将领说道。
意见统一之后,三人立刻挥起兵器,带着三万兵马朝卢俊义他们掩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