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益在陈将士走了之后,越想越不安,对陈泰说道:“二弟,你去通知所人做好准备,我去派两个人暗中跟着父亲。”
“父亲身边不是带的有随从吗?”陈泰说道。
陈益说道:“如果知府真的要对父亲不利,他还会放父亲带着的人回来吗,到时候肯定是一起抓起来了。所以我们得另外派人去盯着父亲,这样真的有什么问题他们才好回来报信,要不然我们在家里干等会吃大亏的。”
陈泰想了一下,觉得他说的有道理,随即点了点头,说道:“哥哥说的有理,我现在就让那些人做好准备。”
说完他走了,陈益叫来两名心腹,吩咐道:“你们暗中跟着员外,要是有什么事情马上回来告诉我。”
“是。”
心腹走了,陈益站在门口心里默默祈祷道:“希望父亲能够平安回来,否则今天就是陈家决定未来命运的日子。”
三名衙役陪着陪着陈将士的马车往前走了大概三、四里路,突然从前面闪出一彪人马,人数大概有三四百人,为首的是一员顶盔贯甲,手里提着一条钢枪的将领。
“主人,有官兵在前面挡住了去路。”赶车的陈大说道。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就见三名衙役骑着马朝着官兵跑了过去,陈大说道:“主人,那三名衙役朝官兵跑过去了。”
陈将士掀开车帘看了一眼,见挡在马车前面的将领正是扬州兵马都监罗天宏,而三名衙役正在向那禀报情况,顿时明白自己上当了,急忙说道:“赶紧调头回去。”
陈大刚准备把马车掉头,这时从道路两边又涌出几百人,一拥过去,不由分说便将陈大等人全都抓了起来。
随后一个士兵跳到马车上,把车帘掀开,准备把陈将士从车里拽出来,然而没想到就在他把车帘掀开的那一刹那,一把短刀从里面刺出来,直接捅进了他的胸膛,士兵惨叫一声死了。
周围的士兵看到自己的同伴被杀,立刻想要过去,这时就见车里的陈将士夺过了士兵手中的单刀,把士兵的尸体推入马下,然后站在马车上,目光阴狠的看着前面的罗天宏。
“罗监都,陈某不知道犯了什么罪,你要派兵来抓我?”陈将士语气生硬的说道。
罗天宏双脚轻轻一磕马腹,战马往前走,士兵自动分开一条路让他进到包围圈里,在离马车六、七米的地方停了下来,说道:“陈员外,你勾结方腊叛军意图夺取扬州的事情知府大人已经知道了,所以特派我来捉拿于你,识相的你就不要再反抗,否则立刻就地正法。”
陈将士说道:“说我勾结方腊有何凭证?”
罗天宏说道:“你与吕师囊来往的书信现就在知府大人那里摆着,最近一封就是三天前写的,难道你还想抵赖不成?”
“书信!”
陈将士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写给吕师囊的信被他们找到,心里又是惊恐又是生气。
惊恐的是这件事情到底还是暴露了,接下来等待他们父子的不知道是什么命运。
生气则是恨吕师囊做事不牢靠,怎么能够留着这么重要的线索,应该每次看完信之后都烧掉。这样才不会留下任何把柄。
“吕师囊啊吕师囊,你可算把我们父子给坑惨了,如果我父子能够逃脱这一劫,我定然不会放过你的。”陈将士心里暗暗发誓道。
“陈员外,你已经被包围了,还是赶紧投降吧,念在我们相识一场,只要你老实配合我,我绝不为难你。”罗天宏说道。
陈将士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把外面的衣服一脱,大笑道:“想要抓我,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说完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挥刀便朝旁边的士兵砍去,由于他来的太快,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反应,直接被一刀砍翻在地。
“给我把他拿下!”罗天宏怒喝道。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陈将士居然丝毫不惧,手持一口单刀,与众士兵打在一起,居然没有人能够靠近他三步之内,但凡进入这个范围的都被他杀掉。
罗天宏虽然跟陈将士有什么深交,但也在不同的场合见过五、六面,陈将士给他的感觉一直是斯文的形象,却没有想到原来他的武艺这么好。
罗天宏哪里知道,陈将士年轻的时候也是在绿林中为匪的,他能够有这么大的家业,都是用他年轻的时候在绿林中打家劫舍抢来的本钱发展起来的。
虽然现在他的年纪大了,但这二、三十年来他从来没有停止过练武,,一生武艺不比他两个儿子弱,而且经验还要更丰富,寻常百十来跟本奈何不了他。
看到陈将士一年杀了自己十几个士兵,罗天宏又怒又气,大喝一声闪开,然后亲自催马过来与他交手。
罗天宏的武艺也只是一般,即便是骑在马上,也无法形成对陈将士的压制,十几个回合一过,便被陈将士一刀砍断马腿,从马上摔了下来,随后陈将士提刀便准备取他性命,幸得周围的士兵死命攻击陈将士,才把他救回来。
罗天宏差点死在陈将士的手里,心里异常愤怒,看了一下挂在战马上的弓箭,过去取下来,取箭搭在弓弦上瞄准陈将士就是一箭射了过去。
陈将士正专心跟那些士兵厮杀呢,完全没有想到罗天宏会暗算他,等到察觉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一箭正中他的胸口。
啊!
陈将士大叫了一声,身体往后退了两步,这个时候在他后面有两个士兵,看到这是好机会,各自挺着一条枪冲着他的大腿刺了过去。
由于陈将士已经失去了防御的能力,这两枪狠狠扎进了他的两条腿里,跟着两条枪同时往上一挑,生生的在他两条腿上挑开了两道血口子,他惨叫一声往前一扑摔在地上。
“把他给我绑起来。”罗天宏说道。
周围的士兵一拥过去,把陈将士像捆猪一样捆了起来。
罗天宏看了一下还在地上嘶鸣挣扎的战马,不忍心再让它受折磨,让身边的士兵杀了它。
随后,他让一个骑兵把马让出来骑了上去,看着陈将士对士兵说道:“押着他跟我去浦定村,捉拿其他犯人。”
“是。”
士兵刚应声完毕,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浦定村方向急驰而来,罗天宏往前一看,远远的就见有两名身着战袍,顶盔冠甲的年轻武将,率领着密密麻麻的人马往这边急驰而来。
这两个身着战袍的年轻武将,正是陈将士的两个儿子陈益和陈泰,他们是接到了在后面暗中跟着陈将士的两名心腹的报告,知道他父亲上当了,这才带着人马赶来相救。
“父亲,我们救您来了。”还离着老远,陈泰就大声的喊道。
“都监大人,最前面的两个年轻人就是陈将士的儿子,左边的叫陈益,右边的叫陈泰,据说他们二人都有一身不凡的武艺,都监大人要小心啊。”领头的衙役说道。
因为以前知府在的时候,他们经常来普定村公干,所以听村民说起过这陈益、陈泰武艺高强的事情,他担心罗天宏会吃亏才提醒他的。
“他们来的正好,免得我再进村去抓他们。”
临来的时候,王怀林让罗天宏带五千人马,结果他听说陈家的私也有三、四千,担心五千不够,所以就多带三千,整整八千。
正因为带的人多,自认要对付陈益、陈泰不是问题,所以便没有把衙役的话放在心上,轻蔑的笑了一下,骑在马上等着他们靠近。
等他们快要靠近到五十米距离范围之内的时候,他突然大喝道:“给我把这些反贼通通杀掉。”
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从周围又涌出来了数千人,原来刚才他为了不暴露目标,所以让大部分的兵马全都隐藏了起来。
“杀啊!”
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朝着陈益、陈泰两兄弟率领的私兵杀了过去。
看到被包围了,陈益丝毫没有害怕,也大喊道:“各位兄弟,给我杀。”
顷刻之间,两方人马杀在一起,喊杀声在两三里外都能够听到。
陈益手持一条钢枪,冲开前方的士兵朝着陈将士这边杀了过来,凡是挡在他马前的士兵,全都被他一枪给挑了,眼看着还有十几米就要冲过来。
“小逆贼休要猖狂,可认得我兵马都监罗天宏。”罗天宏一边催马过去,一边大喊道。
陈益一枪刺死一个死兵,听到喊声抬头一看,原来是罗天宏杀过来了,随即高喊道:“我正要擒你呢,你倒送上门来了,给我看枪!”
陈益催马往前冲了几米,正好与罗天宏相遇,两人立刻枪对枪的战在一起。
别说,这陈益的武艺的确不凡,十个回合不到,罗天宏就已经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三名衙役看到罗天宏有危险,急忙对正在跟陈家私兵交战的士兵喊道:“督监大人有危险,大家快去救他。”
罗天宏身边正有几十个士兵在跟陈家私兵交战,听到喊声急忙丢了那些私兵,赶过来一起围攻陈益。
陈益虽然武艺高强,但也只是相对罗天宏而言,并未达到顶尖或一流的程度,顶多也就二流中的水平,所以面对这么多人的围攻,他也不得不疲于应对,无法再对罗天宏形成全面压制。
当然,凭这些士兵想要杀了陈益,那也是不可能的,只是拉长了交战的时间。
三名衙役仔细打量了一下现场的形势,发现己方的士兵虽然是对方的两倍,但作战的实力却远不如对方,人数正在一点一点的减少。
虽然对方的人数也在减少,但远比起士兵的减少速度要缓慢的多。
如果照着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士兵早晚必败下阵来。
“形势有些不利,咱们赶紧带着陈将士回去见知府大人,请他在派兵来增援。”为首的那名衙役说道。
“好。”
三个人把陈将士搭在马背上,对罗天宏说道:“都监大人,我们这就回去向知府大人搬兵,您再坚持一下。”
说完,三个人调转马头绝尘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