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童威、童猛、张顺回到水寨,张顺垂头丧气的说道:“哥哥他们落在华榉的手里,只怕是凶多吉少。”
李俊说道:“这一道不见得。”
张顺看了他一下问道:“李大哥的意思是华榉不会杀哥哥他们?”
李俊说道:“听说这个华榉是个清正的官,而且这次他应该是奉了旨意而来,所以即便抓住了人犯也不会轻易的处死,而是会带回汴京交由皇帝来处置,所以张横兄弟他们暂时是不会有事的。”
张顺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李俊想了一下,说道:“现在只有到山寨去向副军师禀报,看他是否有良策。”
张顺点头说道:“也只有如此了。”
随后,李俊留下童威、童猛两兄弟看守水寨,自己跟张顺上到山寨上向留守的副军师报告。
两人来到梁山聚义大厅,对值守的兄弟说道:“快去禀报副军师跟众头领,我们有重要的事情禀报。”
“是。”值守的兄弟应了一声下去了。
大约过了二十几分钟左右,从外面走进来了四个人。
头一位穿着道袍,年约三十七、八岁,相貌清奇,有一股仙风道骨之气。
第二位,三十四、五岁,面如重枣,目若朗星,美髯齐胸。
第三位,三十三、四岁,阔面紫堂,太阳穴处有一块朱砂色胎记。
第四位,三十二、三岁,相貌俊朗,身材修长,身上有一股富家子弟的贵气。
李俊和张顺看到他们侍卫进来了,赶紧过去见礼,那位道人说道:“两位兄弟深夜上山,有什么要事吗?”
这位道人正是跟随晁盖劫生辰纲,最早入梁山的元老之一,梁山的副军师入云龙公孙胜。
跟他在一起的三个人是宋江留下协助守山寨的头领,分别是美髯公朱仝、赤发鬼刘唐以及没遮拦穆弘。
李俊说道:“张横兄弟,以及阮氏三兄弟都被护卫军指挥使华榉给抓住了。”
“什么!”公孙胜跟朱仝、刘唐、穆弘一听全都惊呆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会被华榉给抓住,难道是护卫军偷袭水寨了吗?”公孙胜急忙问道。
李俊随即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下,公孙胜跺脚说道:“这件事情你们怎么早不来告诉我?”
“是啊,他们要去劫营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应该早来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去阻止他们,何至于像现在这样被人所擒。”朱仝说道。
李俊说道:“我们是想到他们几个的脾气都那么倔,就算是你们去劝他们也是劝不住的,只会伤了兄弟之间的情谊,所以才没有来找你们。”
穆弘说道:“就算劝不住,我们也可以强行把他们扣下,那也总比让他们去送死强。”
刘唐说道:“现在说这些都没有用了,还是赶紧想办法把这几位兄弟救出来吧,否则他们可就要性命不保了。”
刘唐可是跟阮氏三兄弟一起接劫过生辰纲,又一起跟晁盖上梁山的生死兄弟,感情非常人可比,所以这个时候他不想去追究谁对谁错,只想快点把他们救出来。
穆弘说道:“现在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只有尽起山寨之兵前去护卫军营把他们抢回来。”
穆弘虽然跟阮氏三兄弟的交情一般,但跟张横可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结拜兄弟,因此听到他被抓心里也很急。
朱仝抚着胡须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护卫军有上万之众,就算把我们山寨所有的人兄弟都拉下去也不是他们的对手,贸然去抢人只会让我们陷入更被动的局面。”
朱仝以前虽然只是郓城县的马步军班头,但却颇有谋略和见识,看问题远比穆弘等人清楚,知道以他们山寨上这点人去抢人就是送死。
“咱们梁山兄弟视同生死,为了救兄弟就算把这条命搭上也没什么可怨的。”穆弘说道。
朱仝说道:“我们死了没什么要紧的,可是要是因此让山寨失手了,那整个梁山的兄弟以及梁山上兄弟们家眷又该怎么办呢?”
“这……”穆弘说不出话了。
公孙胜点了点头,说道:“朱仝兄弟说的不错,我们不能为了几个兄弟就把整个梁山给豁出去,那样我们不仅无法向公明哥哥交代,也无法向众兄弟交代。”
“那咱们也总得想个办法才行,总不能看着几位兄弟就这么去死吧。”刘唐说道。
公孙胜说道:“华榉应该不会在这里处死几位兄弟,而是应该把他送回汴京交与皇上处置,所以暂时几位兄弟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
“小弟也是这么想的。”李俊说道。
公孙胜说道:“这样,刘唐兄弟,你速派兄弟去与公明哥哥联系,让他尽快带人回来,大家一起合力把被擒的兄弟救回来。”
“好,我这就派人去找公明哥哥。”
刘唐出去后,公孙胜看着李俊和张顺说道:“你们马上回水寨,派人去通知孙新夫妇,让他们严密注意护卫军的动向,一旦他们要把阮氏兄弟和张横押送回汴京,立刻派人前来通知。”
“是。”
李俊、张顺转身刚要离去,公孙胜又说道:“回去之后好好守水寨,千万不可再轻举妄动。”
“明白。”李俊、张顺走了。
公孙胜独自在聚义大厅坐了一会儿,缓缓的走到外面,抬头盯着迎风飘动的替天行道大旗看了一阵,转身回住处去了。
刘唐派了一个可靠的手下,带了一匹快马乘船渡过水泊从北岸上岸,然后骑马去找宋江。
三个时辰后,这人在半路上与宋江碰上,把阮小二他们被抓的事情告诉了他,宋江立刻命令军队加速前进回梁山。
半夜。
一匹快马进到护卫军营地,马上是华榉派出去打探宋江休息的探马。
从马上跳下来,这人急急匆匆的来到华榉的营帐前,对守在营帐外面的刘檗说道:“我有要事见大人。”
刘檗进到帐中,走到华榉的跟前,轻声喊道:“大人。”
华榉睁开眼睛问道:“什么事?”
刘檗说道:“您派去打探宋江消息的探马回来了,就在帐外。”
华榉立刻坐了起来,说道:“让他进来。”
刘檗出去把那个人叫了进去,华榉问道:“宋江他们走到什么地方了?”
“离水泊梁山只有八十里。”探马说道。
华榉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已经快卯时了。”刘檗说道。
华榉说道:“通知所有将领到中军大帐集合。”
中军大帐是专门发号施令的地方,相当于每之作战部队的作战部,每当有重要事情都在在这里商议。
“是。”刘檗立刻出去通知人叫关胜、孙安等人。
华榉来到中军大帐稍等了片刻,关胜、孙安、高展、栾廷玉、孟青河、宣赞、郝思文,魏定国、单廷珪、薛元辉、扈成等将领全都到齐了。
华榉看了一下众将,说道:“宋江已经带着梁山大队人马赶回来了,现在离我们只有八十里地,为了表示我对这位义士的“尊敬”,我决定亲自带人去“迎一迎”他。”
公胜说道:“大人,对付梁山贼寇用不着您亲自出马,卑职原率领五千人前去把宋江擒来见您。”
华榉微微笑了笑说道:“我早就想见一见这位及时雨宋江,所以这次我一定要亲自去“迎”他。”
关胜听他这么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退了回去。
华榉看着孙安说道:“孙安,你跟宣赞、郝思文留下守营地。”
“是。”孙安应道。
华榉提醒道:“记住,梁山的人非常狡猾,一定要谨防他们再次来劫营,如果他们来挑战,轻易不要迎战,迎战不可追击,以免中他们的诡计。”
“大人放心,卑职会小心的。”孙安说道。
“扈成,梁山派来监视我们的探子还在吗?”华榉看着扈成问道。
“回禀大人,还在。”扈成应道。
“一共有几个?”
“两个人。”
华榉说道:“派人把他们引开。”
有探子在他们出去就会被发现,但这两个探子对华榉来说还有用处,暂时还不想动他们,所以就只能把他们引开之后再出兵。
“是。”
扈成出了中军大帐,叫来了三十几个士兵,低声对他们吩咐了一番,随后其中十五个士兵拿着火把跟铁锹等东西出营了。
离营地百米远的一处隐蔽地方,两个孙新派来的探子,一个在睡觉,另外一个在监视。
突然,正在负责监视的人看到从营地里出来了一队人,赶紧拍了拍身边的同伴,说道:“快看,他们有人出来了,手里还拿着铁锹之类的东西。”
另外那个人坐起来看了一下,问道:“这大半夜的他们拿起这些东西要去干什么?”
另外那个说道:“看样子像是要去挖什么东西,你在这里盯着,我跟着去看看。”
“好。”
等这一队护卫军过去之后,那个人悄悄的跟在身后也走了。
大约过了五,六分钟,又一队拿着铁锹火把的人从军营里出来,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了。
“奇怪,他们这是要去挖什么?”筚趣阁
留下来监视的那个人,越想越觉得可疑,于是也悄悄的跟着他们走了。
扈成随后回去向华榉报告道:“大人,两个探子已经被引开。”
华榉点了点头,然后看着其他将领说道:“大家随我一起去“迎接”宋江大军。”
“是。”
华榉让人拿来了原来史文恭的那杆方天画戟,出了中军大帐,点整了五千人马,没有拿火把摸黑出了营地,朝着宋江他们那个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