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榉看到方天画戟劈下来,急忙用手中的长枪去阻挡。
喀!
方天画戟月牙与枪杆碰在一起,枪杆一下从中间断为两截。
原来,华榉手中这杆长枪是从士兵那里得的,枪杆是木头做的,而史文恭手里的方天画戟是由名师打造的利器,两个月牙锋利无比,再加上他的力量又大,所以一下便将枪杆给劈断了。
方天画戟将枪杆劈断之后,直接朝着华榉的头顶劈了下来。
“大人!”
看到华榉有危险,单廷珪吓得魂飞魄散,失声大喊了起来。
华榉在枪杆断裂的那一瞬间,也感觉到了危险,但这个时候不管他是往左、往右闪躲都已经来不及了。
因为他是两腿分开骑在马上的,不管是往左闪还是往右闪,都必须把跨在马腹另外一边的腿抽回来才行,但史文恭的方天画戟已经劈了下来,他根本来不及把腿抽过来,最多抽到一半就会被斩断。
所以,唯一的机会就是向后从马臀部后面避开。
华榉也来不及多想,腰部用力往后一仰,臀部离开马鞍,双腿张开如同体操队员从鞍马器械上下来时一样,从马臀部后面落在地上。
就在他双腿落地的那一瞬间,史文恭的方天画戟狠狠的劈在了马背上,整个方天画戟头全部都陷入到了马背里。
马受痛,唏咧咧的叫了一声,随后倒在地上四蹄不断抽搐,不过由于方天画戟还陷在它的背里,所以背身体并没有完全平躺在地上。
其实,史文恭并没有准备杀死华榉,因为他还要用华榉来当人质,如果刚才华榉要是没有躲开,他也只会把方天画戟搁在他的头上要挟他,而不会杀他。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华榉居然还能够躲开,心里也不由为华榉的应变能力感到震惊。
华榉被史文恭从马上逼下来,虽然这是他兵器的问题,但心里仍然感到很窝火,左手反到身后把背上的宽剑取了下来,右手抓住剑柄把剑从剑鞘里抽出来,往前一踏步,身体高高跃起,手中的宽剑用力朝着史文恭劈了下去。
史文恭的方天画戟现在还陷在马背里的,这时候抽回来封挡已经来不及了,情急之下他一偏腿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如果华榉这一剑也完全劈下去,那史文恭骑的这匹马也会被斩杀,但华榉很喜欢他这匹白马,所以看到史文恭跳下马背之后,便收剑身体向外一翻没有再继续劈下去。
史文恭把方天画戟收回来,抢前几步,双手一抡方天画戟,狠狠的朝着华榉劈了过去。
华榉冷哼一声,用宽剑封挡住这一戟,随后身体猛的一旋,到了史文恭的左侧,右手往前一递,宽剑带着一抹冷光朝史文恭的脖子刺了过去。
史文恭身体稍微侧了一下,回手用方天画戟杆往宽剑上一磕,准备把宽剑磕开。
然而没等方天画戟杆碰到宽剑,华榉突然手腕一翻,剑招突变,犹如一道寒电,从方天画戟杆的内侧刺向他的咽喉。
华榉这招犹如鬼神之作,完全出乎史文恭的意料,吓的赶紧把方天画戟杆往回一收压住宽剑,减缓它往前刺的速度,同时身体来了一个大翻转,从宽剑的攻击下脱离了出来。
“好厉害的剑法!”
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但史文恭依然心有余悸,因为刚才是自他习武以来是遇到的最凶险一次,如果他要是稍微反应再慢一点,此时他已经丧命在华榉的剑下。
华榉原本也以为史文恭躲不开这一剑,没想到在最后时刻他居然安然的躲开了,不由也对他的应变能力感到惊讶。
两人相互对视了几秒钟,随后各自挺兵器再次战在一起。
通过刚才马上、马下几十回合的交手,华榉和史文恭都知道自己遇到了平生之敌,全都收起了轻敌之心,把自己全部的本领拿了出来。
一时间,剑光戟影弥漫,两人杀的难解难分。
就在华榉跟史文恭大战的时候,关胜他们那边的战斗也接近到了尾声,所有曾头市的兵丁不是被杀就是被擒,只有曾家五兄弟还在拼死反抗。
现在跟曾家五兄弟交手的已经不再是士兵,而是关胜、宣赞、高展、郝思文、秦东浩以及扈成。
关胜的对手是曾涂,虽然曾涂的武艺也很好,但跟关胜相比还是要略微差了一些,被关胜逼的节节后退,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宣赞的对手是曾密,论本事曾密的武艺在宣赞之上,但他刚才已经跟士兵大战了那么久,体力消耗过大,所以也只能刚刚抵得住宣赞,想赢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高展对的是曾索,之前两个人的手臂都各自中了一箭,所以都无法发挥出全部的实力,不过由于高展的武艺在曾索之上,因此完全压制住了曾索,最多再有几回合便能将其生擒。
郝思文的对手是曾魁,曾魁的武艺远在郝思文之上,虽然刚才他也跟士兵们大战了一场,体力有所下降,但依然对郝思文造成了很大的威胁,十几招过后郝思文就险象环生,最后是秦东浩拔刀相助,两个人一起对他才堪堪敌住。
最后一个曾升是由扈成在对付。
扈成的武艺原本在他妹妹一丈青扈三娘之下,但自从护扈家庄被梁山毁掉之后,他就暗下决心一定要苦练武艺,将来为父母报仇。
所以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听用的时候,他每天都苦练武艺,并且虚心向其他将领请教,经过几个月的苦练,如今他的武艺已经不在妹妹扈三娘之下。
而曾升的武艺在他们兄弟五个当中来说,相对要弱一些,武艺也就相当于扈三娘,所以扈成跟他正好是旗鼓相当的对手。
啊!
突然,一声大叫传来,关胜在出招间朝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一眼,原来是曾索被高展一刀砍断了右手臂倒在地上,被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擒住。
铛啷!
这时,又是一声响动传来,曾密手中的刀被宣赞打掉,宣赞趁势上前用另外一把刀搁在了他的脖子上,曾密顿时不敢再动。
关胜看到高展和宣赞都已经把他们对手解决掉,当于激起了他的傲性,冲着曾涂连劈了三刀,趁着曾涂手忙脚乱之际,左手一探抓住他胸前衣襟,用力往地下一摔,然后上前一步用脚踩在他的胸口上,用刀抵住他的脖子,曾涂看着他也不敢再动。cascoo.net
随后过来了八个士兵,把曾涂从地上抓起来,用绳子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
曾魁看到自己的三个兄弟被擒住了,心里又慌又怕,出手也不由有点乱了,被郝思文和秦东浩抓住机会,先把他手中的刀打掉,然后一前一后用两把刀抵住了他,迫使他不敢再动,随后也被士兵给抓了起来。
曾升看到所有的兄弟都被抓住,自己就算再怎么顽抗也无济于事,随即想到了自尽,后退两步右手一抬就准备抹脖子。
“想自尽,没那么容易。”
扈成左手朝着曾升的右手腕一挥,一件东西飞出去正打在他的右手腕上,曾升手一抖,刀掉在了地上,扈成往前一跨步,右腿抬起狠狠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腹部,直接把他踹翻在地,随后周围的士兵一拥过去把他按在地上,将双手扭到背后,用绳子把他捆了起来。
扈成过去从地上捡起那件东西,原来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铁蛋,这是他在老种经略相公帐下跟一位姓方的将军学的,虽然现在还达不到那位将军的火候,但在五米以内,还是能指哪儿打哪儿。
高展往华榉跟史文恭交手的方向看了一下,对关胜说道:“关将军,那边大人好像在跟人交手,咱们快过去看看吧。”
关胜带着高展、宣赞他们一起过来,看到华榉在跟史文恭大战,当即就要过去帮忙,高展一把将他拉住,关胜看着他问道:“高将军为何拉我?”
高展看了一下周围的士兵,说道:“这里有这么多人看着,却没有人上前帮忙,很显然是大人让他们不要动手的,否则这么多人早就一拥而上把史文恭拿下了。”
关胜说道:“你是说大人想单独跟史文恭较量?”
“应该是这样的。”高展说道。
关胜跟史文恭交过手,知道他的武艺很高,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个史文恭的武艺高强,万一华大人要是……”
高展看着场中正在跟史文恭交手的华榉,说道:“史文恭的武艺是很高,但华大人的武艺也不浅,从目前的局面来看,华大人并没有落下风,所以将军不用为大人担心。”
关胜仔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专心的看华榉跟史文恭大战。
一转眼,华榉跟史文恭在马下已经大战了近九十余合,但依然没有分出胜负。
周围观看的那些士兵,以及关胜、高展等将领全都被这场前所未有的厮杀给震撼。
高展心里暗道:“以前我自以为自己的武艺很高,世上少逢敌手,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只井底之蛙,无论是华大人还是史文恭,他们的武艺都在我之上。看来还是父亲说的对,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以后还是得虚心点才行。”
关胜也被华榉的武艺折服,想道:“想不到华大人的武艺如此高强,与史文恭大战近百合毫不落下风,华大人真是深藏不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