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头市到凌州府有一百二十余里路,华榉带着刘檗他们下午酉时左右便到了。
进了凌州之城之后,华榉没有立刻去找凌州知府,而是先让刘檗去打听了一下凌州知府和通判、兵马都监、团练使等官员的口碑风评如何,这样他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跟他们见面。
刘檗去打听了一下回来说道:“凌州知府叫张信文,五十一岁,三年前来到凌州上任,虽然没有办过什么太出色的事情,但也没有发生过欺负百姓的事,中规中矩,百姓对他还是挺认可的。
凌州的通判叫付怀生,今年四十五岁,进士出生,两年前到任,也没有什么不良口碑。
兵马都监叫宁越,四十岁,为人还算正直,手下的士兵也都挺规矩的,没有发生过拥兵抢劫百姓的事情。
凌州的团练使有两位,一位叫圣水将单廷珪,一位叫神火将魏定国,这二位团练时都有一身不错的武艺,为人正直,从不欺压百姓,贼寇几番前来凌州闹事都是靠他们杀退的贼兵,因此深得凌州百姓的爱戴。”
圣水将单廷珪,神火将魏定国!
华榉心里一震,想道:“对啊,我怎么忘记了,单廷珪,魏定国他们在凌州啊,这两人也都是将才,而且精通火攻水浸兵法,如果有他们相助,何愁打不破曾头市。”
想到这里,他说道:“走,我们去找张知府。”
一行人来到张知府家门前,华榉从马上下来,让刘檗去敲门,很快有人把门打开,问道:“你们走谁?”
“我们找张知府。”刘檗说道。
开门的人打量了他们一番,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刘檗说道:“我们是从东京汴梁来的,我家公子有要事要见你家知府。”
“敢问你家公子尊姓?”
“姓华。”刘檗说道。
“请稍后,我这就去通报。”
华榉在外面等了五、六分钟左右,大门打开,一名五旬出头的男子率领着几个下人出来,看了一下华榉,问道:“请问您就是华公子?”
“正是。”
那男子赶紧上前见了礼,然后侧身往大门里伸手说道:“公子里面请。”
华榉进府,男子带着他来到内堂,把身边所有的下人全都遣出去,然后跪下伏在地上说道:“下官凌州知府张信文,拜见华大人。”
“张大人不用多礼,快起来。”华榉说道。
张信书起来后,请华榉坐下,华榉说道:“张大人,我今天来找你是有一件事请你帮忙。”
张信书说道:“大人千万不要这么说,陛下已经飞骑传来了密旨,大人在凌州期间,凌州的一切事物都由大人负责,让下官全力配合大人,所以大人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了。”
华榉说道:“那陛下的密旨中可说了,我为什么要来宁州府?”
“这个陛下没有在密旨中说明,只说让下官一切听大人调令就是了。”张信书说道。
华榉知道徽宗肯定是怕泄露了消息,所以才没有说出来,随即把曾头市是金国潜伏势力,以及他这次来的目的告诉了张信书。
“曾头市的曾家居然是金国奸细。”张信书惊讶不已。
华榉说道:“今天我们已经跟曾头市交过手了,不过曾头市地形易守难攻,如从正面强攻会有很大的损失,只有里应外合才能在避免重大伤亡。
所以我到这里来,是想让大人派兵配合我理应外合。”
张信书说道:“大人想要怎么做尽管吩咐,下官一定全力配合。”
华榉说道:“今天早上的交战,曾头市吃了大亏,所以一定会来凌州向你搬请救兵,到时你派单廷珪,魏定国两位团练带兵进入曾头市作内应,待到我们攻打曾头市的时候,配合我们理应外合剿灭曾头市。”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照办。”张信书说道。
华榉随后说道:“张大人,有劳你现在派人把单团练和魏团练请来,我想先见见他们,当面跟他们说说。”
“是,卑职现在就派人去把他们叫来。”
张信书马上派了两个人去叫单廷珪,魏定国,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左右,从外面走进来两个身材魁梧,气宇不凡的将领,见到张信书同时施礼道:“卑职单廷珪,魏定国见过大人。”
张信书说道:“单团练,魏团练,把你们叫来是要给你们介绍一个人。”
“不知是何人?”
张信书面向华榉说道:“这位是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
单廷珪,魏定国大惊,同时打量了一下华榉,单廷珪说道:“就是战胜禁军,在金殿痛打辽使,在蔡州为百姓做主拿下贪官魏冒的护卫军指挥使华大人!”
“不错,正是在下。”华榉说道。
单廷珪,魏定国同时抱拳跪下说道:“卑职单廷珪,魏定国,拜见华大人。”
华榉说道:“两位将军快快请起。”
“谢大人。”
站起身后,单廷珪说道:“卑职等早就听说过大人的事迹,都对大人佩服不已,只是地处凌州远离京城,以致无缘与大人相识,今日能与大人相遇实乃三生有幸。”
华榉笑道:“能够与两位将军相识,我也是三生有幸。”
“不知大人,此次来凌州有什么事情?”魏定国问道。
华榉指了一下椅子,说道:“来,咱们坐下说。”
四个人一起坐下后,华榉把此次来凌州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魏定国、单廷珪立刻站起来说道:“金国奸细竟然胆敢在我大宋境内暗中作乱,我们二人即刻带兵去把曾头市灭了。”
华榉轻轻的摆了摆手,说道:“曾头市的地形易守难攻,且防备森严,强攻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里应外合。
现在曾头市把我们当成是梁山贼寇,一定会来凌州府搬请救兵,到时二位将军带人进入曾头市,跟我们理应外合,便可轻易剿灭这股隐藏的势力。”
“我二人一定听从大人的吩咐,协助大人剿灭金国奸细。”单廷珪,魏定国抱拳齐声说道。
当天,所有的人都是在张信书家吃的晚餐,吃完之后大家又在一起聊了好一阵子,然后单廷珪,魏定国才离开。
随后,张信书给华榉安排了住处,当夜华榉就住在了张信书家。
第二天一早,张信心早早的就起来让人安排早餐,而且正当他跟华榉在用餐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外面有人求见。
“说了是什么人吗?”张信书问道。
“说是曾头市曾长者派来的。”
张信书看了一下华榉,华榉冲他微微的点了点头,张信书说道:“去把他带进来。”
下人退了下去,华榉说道:“我先避一避。”
“大人请。”
华榉下去后,张信书让人把桌上的东西也都撤了,然后坐在椅子上等着。
过了片刻,下人带着一个人进来,这人正是纳合赞派来的庞阗,因为他是步行而来,所以现在才到。
“小人庞阗拜见知府大人。”庞阗下跪说道。
“你来见本府有什么事情?”知府问道。
庞阗说道:“现有梁山贼寇率人攻打曾头市,副教师苏定被射死,三公子曾索中箭受伤,兵丁死伤三千余人,现曾头市危在旦夕,请大人速速派兵增援,否则就要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张信书问道。
庞阗说道:“前天他们派人救走了被我们抓住的探子,昨日一早就开始攻打曾头市,不过他们并未能够攻进去。”
“本府知道了,这就马上派人带兵前去增援,你先下去吃点东西,一个时辰之后到点兵校场见我。”张信书说道。
“多谢大人。”
庞阗在下人的带领下出去了,华榉随后出来,张信书赶紧站起来躬身说道:“大人,果然不出您所料曾头市派人来求援了。”
“你马上派人通知单团练和魏团练,吩咐他们带五千精兵前去曾头市。”华榉说道。
“是。”
张信书派人去告诉单廷珪和魏定国,让他们点五千精兵集合。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单廷珪和魏定国顶盔贯甲来见,说道:“启禀大人,五千精兵已集合完毕。”
华榉说道:“你再去找二十几套官兵的衣服来,我们换了跟着你一起去。”
“是。”
魏定国立刻叫手下士兵去拿来了二十几套官兵的衣服,华榉跟刘檗他们换上以后,跟着魏定国和单廷珪一起到了士兵集合的地方,混入到了队伍里。
又过了半个时辰左右,庞阗来了,张信书说道:“军队已经集结完毕,你速速带他们去曾头市。”
“是。”
随后,庞阗带着单廷珪、魏定国他们离开凌州府朝曾头市而去。
离开凌州府不久,华榉对刘檗低声吩咐了一通,随后刘檗找了一个机会离开军队,去山谷营地找关胜。
因为士兵都是步兵,所以第二天中午才到曾头市,纳合赞早已得到探马的回报,带着五个儿子和史文恭在路口迎接。
庞阗看着魏定国和单廷珪向纳合赞介绍道:“太公,这两位就是知府大人派来帮我们对付梁山贼寇的单廷珪团练使和魏定国团练使。”
“两位将军,这就是我家曾老太公。”庞阗随后向魏定国和单廷珪介绍道。
纳合赞随后赶紧拱手作揖行礼道:“魏将军、单将军,老朽代曾头市三千户居民感谢你们。”
魏定国说道:“剿灭梁山贼寇本来就是我们分内之事,老太公不必多礼。”
“两位将军里面请。”
在纳合赞的陪同下,魏定国、单廷珪带兵进入了曾头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