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展离开一个时辰之后,华榉挑选了八个不是汴京人氏的士兵,让他们化妆成逃难的百姓,也去了曾头市。
之所以只选八人去,是担心去的人多了引起曾头市的怀凝,而且人少也更加便于行动。
天快黑的时候,高展到了曾头市,住进了一家客栈。
刚住进到房间没有多久,就有人敲门,高展打开门一看,只见外面站着九个人拿着刀的人,问道:“你们找谁?”
站在门口的人推了他一把,带着人走到房间里到处看了一下,问道:“你从哪里来?”
高展明白,肯定是有人向曾家报了信,所以曾家派人来查问,随机说道:“汴京。”
“汴京!”
“是的,汴京。”高展用一口纯正的汴京话回答道。
那人也听出他是汴京口音,又问道:“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问我?”高展说道。
那个人冷笑了一声,跟他来的八个人中,有两个人把刀架到了高展的脖子上,高展装出惊慌的样子说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干什么?”
“我们是曾家的人。”
高展一听果然不出他所料,果真的是曾府的人,装出愤怒的样子,说道:“什么真家的人,假家的人,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那个人往前走了两步,用嚣张的眼神看着他,说道:“整个曾头市都是曾加说了算,凡是从外面来的人都必须接受曾家的查问。”
“凭什么,难道曾加是官府吗?”高展大声问道。
那个人说道:“在曾头市,曾家就相当于官府,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问话,要不然小心我把你拉出去砍了。”
高展装出一副不情愿,但又害怕的样子说道:“高山,汴京十字街高家银楼东家高正浩府上的家丁。”
“到这里来干什么?”
高展说道:“我家老太公病了,需要百年灵芝做药引子,京城各大药房找遍了也没有,我家大官人便派了我们府上几十名家丁,带着银子前往各地寻求,我恰好被分派到这边来寻找。”
“你说的是真的?”那个看着他问道。
高展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相信你们可以派人到汴京去查问,如果我有半句假话你们就把我砍了。”
“既然你是来买药的,应该带有银子吧。”那人又问道。
“当然,不带银子谁给你药?”高展说道。
“银子在什么地方?”
高展指了一下床上的包袱,说道:“在包袱里。”
那个人走过去把包袱打开看了一下,里面是整整五百两银子,那人看到这么多银子,眼睛顿时起了贪婪之光,伸手拿了两锭揣进自己的怀里。
“你干嘛拿我的银子,那是给我家太公买药的。”高展急忙大喊道。
“你嚷什么,嚷什么?”
那个人走到高展面前瞪着他说道:“才拿你一百两银子你就叫,你敢再叫我把你所有的银子都拿走。”
高展说道:“这银子是我家大官人给老太公买药的,你把银子拿走了,我怎么买药,怎么回去给我家大官人交代?”
“你找到药了吗?”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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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问道。
高展说道:“还没有,不过我凌州这么大,我相信一定能够找到。”
那个人说道:“整个凌州有没有我不知道,但如果你想在曾头市找药,就得给曾家送礼,否则你别想在曾头市行动。这一百两两银子就算你给曾家送的礼,以后你可以在曾头市随便找药。”
“你们这是仗势欺人。”
高展装出愤怒的样子说道:“告诉你,我们高家在汴京也是有后台的,你们不要欺人太甚了。”
“欺你又怎么样?”
那个人给了高展两巴掌,指着他的鼻子凶道:“告诉你这里是曾头市,不是汴京城,就是宰相来了也得给按照你的规矩来,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别再乱叫,否则我把你当贼寇拉出去宰了。”
“你……”
高展看着那人的眼睛,装作被吓到的样子,不说话了。
那人见高展“怂”了,得意的笑了两声,说道:“要找药白天出去找,晚上最好不要出去,否则被人当成贼寇宰了可没人给你收尸。”
说完,带着手下八个人走了。
高展走过去装着很生气的样子重重的把门关上,那些人回头看了一下,其中有一个想过去把门叫开再教训高展一顿,那人拉住说道:“看在这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就别跟他计较了。”
九个人往前院走,另外一个人说道:“李头,刚才你干嘛不把他所有的银子都拿走?”
李头说道:“他是带着银子出来买药的,如果要是把银子全拿走了,他就无法买药回去交差了。俗话说,凡事不可做得太绝,做的太绝了会遭报应的,咱们有这一百两银子也够了。”
“没想到李头还是一个善心肠。”走在李头身后的一个人说道。
李头“一本正经”的说道:“那是,我这个人别的没有,就是心肠太善良,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菩萨转世。”
高展站在窗户前看着他们离开,心里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想道:“果然不出华大人所料,这曾头市真的到处都是曾家的眼线,幸好华大人给了我五百两银子,要不然还真的很难过关。”
又过了一个时辰,天完全黑了下来,曾头市到处挂起了灯笼。
这时,曾头市的大街上来了八个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浑身上下脏兮兮,左手杵着拐杖,右手捧着破碗到处乞讨的乞丐。
“老板,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们已经有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可怜可怜我们吧。”这群乞丐站在一个饭馆前面向店里的老板请求道。
“没有,没有到别处去要。”老板不耐烦的挥着手说道。
这群乞丐只能继续往前挨家挨户的乞讨,但都没有人给他们,最后他们像是走不动了,在另外一家饭馆旁边的路旁坐了下来。
这时,街上来了一队巡逻的人,为首的是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二十五、六岁,手里拿着两把刀的年轻男子。
当他们走到这群乞丐面前的时候,骑在马上的男子抬手让巡逻队停了下来,用手里的刀子指着那群乞丐问道:“你们是从哪里来的乞丐?”
其中一个乞丐说道:“回公子的话,我们是河北逃难的,路上又遇到了抢匪,什么东西都被抢光了,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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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饿的受不了,才在这里歇歇脚。”
骑在马上的年轻人逐一看了他们一下,问道:“你们都懂得做什么?”
“我是石匠。”
“我是木匠。”
“我是泥瓦匠。”
“我什么也不会,但我能抬、能挑、能扛。”
那些乞丐逐一的说了一下自己擅长的手艺,骑在马上的年轻人说道:“你们跟我来吧,我给你们找点糊口的事情做。”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那些乞丐欢喜的说道。
骑在马上的年轻人带着这群乞丐来到一座很大的府宅门口,从马上下来,对那些乞丐说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的。”
“好的,好的。”
年轻人朝着府门里走去,守在门口的人躬身喊道:“五公子。”
年轻人应都没有应这些人,径直进了门。
其中一个乞丐抬头看了一下府门上的牌匾,上面写着曾府两个字。
“兄弟们,原来这里就是曾府。”看牌匾的乞丐把声音压到最低说道。
另外一个乞丐说道:“我听站门口的人叫他五公子,莫非他就是曾家五虎中的老五曾升?”
“很有可能就是他。”
“那咱们怎么办?”
“静观其变,先看看他想要我们干什么,然后想办法跟高将军联系上,问问他要我们做什么。”
原来,这群乞丐就是华榉派来配合高展救薛元辉的士兵。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左右,从曾府出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对着装成乞丐的士兵说道:“你们跟我来吧。”
这个人带着那些士兵来到曾头市西面,也就是这些士兵来的这个方向,在进入曾头市路口的左侧,有一条小路,顺着小路走五、六百米距离,可以看到一道木栅栏门,里面有一片低矮的房子,里面点着灯笼。
那个人来到木栅栏门前,用力的拍了拍门,很快里面有人把门开开,带士兵来的那个人说道:“这是五公子刚刚找来做事情的,把他们带进去洗干净换上衣服,弄点吃的给他们,从明天开始跟大家一起干活。”
“是。”栅栏门里面的人躬声应道。
交代完之后那个人就走了,栅栏门里的那个人把这些士兵叫进去,看到他们一身脏兮兮的,皱着眉头往后退了两步,指着几米远的一栋房子说道:“那里是洗澡的地方,你们赶紧去洗干净了再出来。”
“我们没有换洗的衣服。”一个士兵说道。
“衣服不用你们管了,洗好以后自然会有人给你们送了,赶紧快去。”那个人有点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变得生硬起来。
那些士兵进到那个房子里,看到里面有几个大水池子,旁边有大水瓢,他们走过去用手摸了一下水是凉的。
现在虽然说已经天气转暖,但也还没有到用冷水洗澡的时候,直接用冷水洗澡还是会感到冷的。
“冷水,洗吗?”有人问道。
“当然得洗了,现在已经这样了,就是冰水也得洗。”
随后,这些士兵把身上的脏衣服脱下来,用瓢从水池里舀起水往身上淋,一个个冻得直发抖,但现在也没有办法,只能咬牙快点洗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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