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奇嬷嬷在宫中待了一辈子了,第一次看到能连进三次慎刑司的妃子。
“慎答应又来了。”
如檍点点头,她已经很熟悉了,坐在熟悉的稻草上,如檍摸了摸它们,然后叹了口气。
慎刑司,让她想起了凌云彻。
凌云彻,也已经去世了许多年了,如檍想着想着,感觉到有些冷。
她颤抖着将旁边的破被盖到了身上,还是好冷…
“有人吗?来个人啊!”
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
“什么事?”
“我…我好冷…你们…送个碳盆来。”
小太监没好气的说道
“这是慎刑司,你当是你的西配殿啊,给不了。”
如檍走上前,双手抓在栅栏上
“我可是皇上的妃子!”
“妃子又如何?来慎刑司就得守慎刑司的规矩,这就是慎刑司刑罚的一种,你啊,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吧。”
如檍的声音柔了下来
“这位公公~”
她看到手上的护甲,咬咬牙摘了下来
“您行行好,我还没出月子呢。”
小太监嫌弃的看了一眼如檍手上又脏又破的护甲
“又不是我让你有孕的,你找我没用。”
他捏起一个护甲嘲讽的说道
“况且这东西你也拿来打赏?”
如檍肉疼极了
“公公,我这可是好东西。”
“切,好东西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小太监将护甲丢了回去,摇着头离开了。
如檍没有办法,只好将护甲重新戴上,这护甲,她也是不舍得送出去的。
这是凌云彻活着的时候,送给她的…
如檍重新盖上破被,眼皮越来越沉。
“凌云彻!”
可能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如檍这么多年终于再次梦到了凌云彻。
“凌云彻!”
看到凌云彻不理自己,如檍又喊了一遍。
凌云彻身穿侍卫服,疑惑的回头看去
“你是谁?”
他这样问道,如檍震惊的看着凌云彻
“我是慎答应,我是如檍啊!”
她直接抓住了凌云彻的手
“你忘记了吗?”
凌云彻皱着眉,一把将如檍推了出去
“干什么!说话就好好说话,你拉拉扯扯的做什么?”
如檍被推的差点没站稳
“凌云彻,你忘了我吗?”
如檍眼含热泪的看着他,这个高大帅气的凌云彻,这个年轻富有朝气的凌云彻。
她的心有些跳的快了,如檍感觉自己有点上不来气。
扑腾,扑腾
安静的,如檍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凌云彻~”
凌云彻实在想不起来了
“你到底是谁?”
“我是如檍!你的…心上人。”
如檍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么多年,她是知道凌云彻对她的心意的。
只是因为她是天子妃嫔,如檍不能回应他的感情。
凌云彻的皱着的眉头都能夹死苍蝇了
“大婶,你知道自己什么样子吗?”
如檍怔愣在了原地
大婶…
凌云彻叫她大婶…
“你还是去看看脑子吧。”
凌云彻毫不留情的说道,然后转身离去。
如檍连走路的力气都没了,她站在原地,看着凌云彻的背影。
不可能!
不可能!!
凌云彻怎么会这么叫她!
如檍蹲在地上,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站了起来,然后跑了起来。
她看到一座宫殿在不远处,推开门,她直接跑到了主殿,看着镜子里苍老的自己,如檍的泪水流了下来。
“我怎么会这样?”
她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脸
“我怎么会这样!”
外面突然传来了声音,如檍赶紧躲到了柱子后面。
“主儿,刚刚有一个自称是您同乡的侍卫来了,说想求您一件事。”
如檍偷偷看了一眼,是魏嬿婉和春蝉。
“他叫什么名字?”
“凌云彻。”
凌云彻!
如檍惊讶的捂住了嘴,继续听着
“哦,原来是他啊。”
“主儿,您认识?”
春蝉疑惑的问道,嬿婉笑了笑,毫不避讳的说道
“本宫为宫女时,因着是同乡,他还帮过我忙,春蝉,他可说了什么事?”
春蝉笑着说道
“他说想求娘娘为他赐婚。”
“原来是这样的喜事,对方是?”
“御前宫女茂倩,奴婢去打听过了,茂倩为乌雅氏旁支,只可惜家道中落,但是人很好的。”
嬿婉微微点头
“茂倩的家世再怎么说也是比凌云彻要好一些的,她…她可愿意?”
虽然凌云彻是她的同乡,但是嬿婉还是问了一句,茂倩是否愿意。
春蝉的眼角笑意更深
“愿意的。”
“那就好,等本宫午膳后便去和皇上说说这事,你在库房挑几样好的,到时候赐给茂倩当嫁妆。”
如檍靠在柱子上,然后滑了下去。
凌云彻要成亲了?
他不是爱自己的吗?
不对,这里不对。
按照凌云彻刚刚的那个反应,他不认识自己…
如檍突然站了起来,有凌云彻,有魏嬿婉,她呢?
她乌拉那拉如檍呢?
如檍不顾被发现的风险,赶紧跑了出去。
好在别人看不到她,如檍找来找去,最后也没在宫中找到自己。
她垂头丧气的走在宫道上,突然闻到梅花的香味。
如檍来到了御花园,前面有一个妃嫔正在赏梅。
这一定是自己!
如檍想着,她赶紧上前,然后她的脸白了下来,眼前的脸庞很熟悉。
是青樱…
是上次看到的青樱…
“主儿,冰天雪地的,我们回宫吧。”
小宫女看着梅花,又接着说道
“奴婢等会折一些,带回翊坤宫您观赏便是。”
青樱摇了摇头
“容*,观梅,观梅,若是将梅花折下,本宫又怎么好做爱梅之人。”
她转过头看向那人,摸了摸她的手
“好冷。”
青樱将手上的汤婆子塞到了她的的手上,然后给她搓了搓手
“都是本宫不好,冻着你了。”
宫女说了什么,如檍已经听不到了,仿佛从高处摔了下来,如檍踢了一下腿,然后惊醒过来。
“用膳了!”
宫人将饭菜递了进来,如檍还沉浸在梦中。
“喂!喂!”
宫人不耐烦的敲了敲栏杆
“用膳了!”
“知道了…”
如檍回了一句,接着躺在那。
宫人直接走了,嘴里还说着什么。
“容*…”
到底是叫容什么呢?
如檍想到了容佩,摇了摇头
不可能,虽然看不清宫女的脸,但肯定不是容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