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枝的死,吓到了殿内诸人。
林长春摆了摆手,几个小太监将水枝拖了下去,又有几个宫女将柱子和地面擦干净。
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恢复原样,好像根本没有一个宫女死在这似的。
安华带着阿箬走进长春宫,两个人都看到了被拖走的水枝,虽然水枝的脸上全是鲜血,但是阿箬还是看到了,自己送给水枝的一只银钗,那是水枝生辰,她送的礼物。
“安华公公。”
阿箬停下了脚步。
安华转身询问道
“怎么了,阿箬姑娘?”
阿箬出来的急,身上并没有带银钱。
“您能借我些钱吗,我不能看着水枝曝尸荒野,日后,我会还您的。”
安华看着被小太监们拖走的水枝,了然的点了点头,走上前去
“你们两个等下!”
听到安华的声音,小太监们停止了动作,讨好的笑道
“安华公公。”
安华过去将自己的钱袋拿给他们
“你们用这钱将这宫女安葬好,剩下的就是你们的辛苦费。”
其中一个小太监赶紧接过,点头哈腰的回答着
“奴才会的,请公公放心。”
安华点了点头
“她叫水枝。”
说完就带着阿箬走了。
殿内的如檍缓过神来,颤抖着想林长春辩解道
“皇上,你相信我啊,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林长春将桌子上的茶盏丢向跪着的如檍,斥责道
“如檍,你身上背负的人命还少吗!你要朕如何信你!”
如檍边说边摇头,嘟着嘴喊道
“皇上,在潜邸的时候,嫔妾就说过,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在指使她们,让她们用死来污蔑嫔妾,嫔妾百口莫辩啊!”
阿箬这时已经走到了殿门口,完完整整的听到了如檍的话,平静的说道
“奴婢延禧宫宫女阿箬,告发慎答应致使纯嫔娘娘早产。”
听到这话,琅华皱了皱眉
“阿箬,你进来给本宫仔仔细细的说。”
阿箬进到殿内,笔直的跪下
“皇上,皇后娘娘,在潜邸时纯嫔娘娘不慎脚滑摔倒早产,这一切都是奴婢的主子,慎答应所做!”
如檍听到这话,拼命上去撕打着阿箬
“我待你有何不好,你竟然敢如此诬陷我!你可是我的陪嫁丫鬟啊!”
素练赶紧和莲心上前将如檍拉开。
阿箬丝毫不顾身上的疼痛,冷笑着看向如檍
“主儿,奴婢最后这样喊您,奴婢虽然是你的陪嫁丫鬟,但是你何曾关心过我!
你在皇后娘娘生产时说错话,是我!是我在陪你跪了一晚上后,同你一起进了佛堂抄经,你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腿,根本没有管我,让我继续跪着为你研墨!所以我的膝盖才会留下旧疾!
你入宫后听了如意馆郎大人的话,我劝诫你莫要说到皇上那去,你心高气傲,依旧我行我素,致使延禧宫所有人同你一起禁足。
宫人们受到的冷待,你根本就不放在眼里,你自己在禁足期间依旧拿着丝绸擦身子,你又何曾想过我们的日子难过!
我们在你的眼中,连人都不是!”
如檍看着阿箬,眼中恨不得喷出火来
“你们是我的奴才,受些苦有什么,忍忍就过去了!”
如檍转头看向林长春,嘶吼道
“皇上,阿箬对嫔妾已经恨之入骨,她的证词不可信啊!”
林长春指着如檍说
“你给朕闭嘴!若不是你苛待宫人,阿箬又怎么会拼了这条命也要告发你!”
如檍听到这话,心如死灰的跪坐在地上
“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皇上你我青梅竹马之情,为何会变得如此啊!您宁愿听信水枝和阿箬的一面之词,也不愿信我!”
说道一面之词,琅华询问道
“阿箬,你说慎答应致使纯嫔滑倒早孕,你可有证据吗?”
阿箬从袖中拿出手帕,递给了安华。
安华接过后,拿给了皇上。
林长春虽然已经知道,但是依旧询问道
“只不过几块鹅卵石,阿箬,你如何说慎答应用此物让纯嫔滑倒啊。”
阿箬磕下头
“这几块鹅卵石,是奴婢在第二日纯嫔娘娘滑倒的地方捡到的,皇上和皇后娘娘可以闻到,石头上有着茉莉花的香味,这是慎答应拿自己梳头的茉莉油浸泡过的鹅卵石,就算将头油擦干净后,鹅卵石也会比平常的石头滑的多!”
林长春和琅华一人拿起一块,闻了闻,虽然时隔多年,但是茉莉花的味道依然在上面,林长春将鹅卵石拿到手中把玩着
“确实是有茉莉花的味道,鹅卵石也格外的顺滑。”
阿箬赶紧说道
“慎答应当时在潜邸中,所用的头油味道便是茉莉花味,奴婢曾询问过潜邸管事,他说茉莉花味的头油只有慎答应使用,别的主子嫌味道太过浓郁,各个院中从未领过。”
如檍听到这,赶紧说道
“皇上,按阿箬如此说,那么就不会有人在府外买了同样香味的头油来诬陷嫔妾吗?”
“奴婢也曾问过管事,管事说府外的茉莉花头油,味道以清淡为主,京城内的女子用茉莉花头油,只求淡香,没有人如慎答应这样,香气浓郁。”
林长春看向如檍
“如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你自己看!”
说完将手中的鹅卵石丢向如檍,如檍被这石头打到了肩膀,直接倒在一旁,本来正在想说话的嘴,被这突发事件惊到,嘴张的大大的,还有一节舌头吐在外面。
看着十分不堪入目。
如檍缓缓跪好,泪流满面的盯着林长春说
“嫔妾,百口莫辩。”
林长春快被这句话气笑了
“你觉得百口莫辩,朕又何尝不觉得百思不得其解,若非你苛待宫人,在朕的后宫兴风作浪,作恶多端,阿箬又怎会告发你,这一切不过是你自作自受罢了。”
如檍擦掉眼泪,嘟嘴说道
“皇上,你可信公允之道?”
“朕相信,但是你这样的人也配提公允!”
如檍哑然失笑
“嫔妾与皇上一同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何现在会变成这样,皇上既然已经认同了阿箬的话,那嫔妾百口莫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