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话,其实,我已经心里有数了,我觉得,三笙社这个组织,我会加入,就只剩时间问题了。”
说着,她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你说,万一,我要是考核不过,那该怎么办?”
刘泰山淡然道:
“我不跟你说了,这都是小问题,只要你决心够坚定,多加训练,那就一定能过,你又不比别人差,怕什么?”
郭琪心里纠结了一会儿,听了刘泰山这话,就放下了顾虑,笑道:
“不如,你就跟我一起?”
刘泰山摇了摇头:
“你怎么就总想着拉我一块儿呢?我不是已经表明过态度了,无论哪一个组织,我都不会参与,我就想独善其身,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郭琪哦了一声,忽然问:
“哎?刘葫芦,你说,这舟行者,他为什么叫舟行者呢?”
刘泰山一听,就忍不住笑了。
“人家想起这个名字,你还能拦着人家不成?那就好像,三笙社为什么叫三笙社呢?”
“也对,你说,他们这两个组织,起的名字,是一个比一个怪,舟行者,难不成他们是海盗吗?三笙社,难道他们是个戏班子?”
两人说着,便都笑了起来。
一转眼的功夫,二人回到了出租屋,郭琪回到了屋子里,刘泰山坐在前厅打游戏,听着房间里面有急促的脚步声。
他也没有在意,差不多过去了一顿饭的功夫,郭琪拉开门走了出来,刘泰山瞥了一眼,发现她穿着清凉的薄薄一层衣服,那身材的曲线,看起来就相当的明显。
“我写了一份清单,你还是跟上次一样,按照我上面写的,去买。”
刘泰山哦了一声,接了下来,顺手接了下来,一看,还是跟以前一样,是些果蔬调料之类的,就将那清单,随手搁在一边。
“喂,你怎么不动?”
“啊?我忙着呢,待会儿,要不明天也行。反正上次买的,还有剩余,也不急。”刘泰山拿着手柄,目视前方。
郭琪有些不耐烦起来,抱着胳膊道:
“你要不去,那我可去了,一个破游戏,有什么好玩的?至于你这么投入?“
刘泰山呵呵一笑,遂看了她一眼,道:
“那怎么了吗?我又不是不去,对了,我听着你房间里脚步声,你在跑步?”
说着,她坐在刘泰山旁边,单手撑着下巴,道:
“我还是提前训练一下,提升一下体能,免得到时候被拒之门外。”
“挺好,继续,加油!”刘泰山乐呵呵道。
郭琪却似乎还有事儿,问刘泰山道:
“你——是不是跟我撒谎了?”
“啊?什么撒谎?”
“你说的那个熟人,是不是女的?”
刘泰山有些惊讶地转过脸来,道:
“什么意思?”
郭琪似笑非笑,似乎是难以启齿。
“我看了你的聊天记录,列表里第一个,一个叫雯雯的,你还跟她转账了,我想着,你应该是?嗯?”
刘泰山深吸一口气,表情有些不自然起来,将手柄扔到一边,沉默了好一阵子:
“你什么时候翻看我的聊天记录了?”
“昨晚吧,凌晨天没亮那会,我起夜,看你忘带手机了,密码我也知道,所以就打开了看了一眼,没想到,就看到了。”郭琪道。
“昨晚?”
“嗯啊。”
“哦,你偷看我聊天记录?”
“对呀,不小心嘛,不好意思了。”
刘泰山自顾自一笑,他想着,自己既然做了,那就一定会被人所知,正所谓,人不知,自有鬼神知,举头三尺有神明,并非是虚言。
可他没想到,郭琪居然这么快就发现了他的秘密,而且还偷看了他的聊天记录?他顿时有些佩服起眼前这个女子来。
“我手机密码你知道?”
“当然,你每次开机又不避着我,我又不是没长眼睛。”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昨天就是去见她了。”
“一晚上?”郭琪浅笑道。
“啊,对!就像是你想的那样,一晚上,就怎么了?哦,我一个男的,做点儿这事儿,难道不行?你未经我允许就翻看我的手机,你这是侵犯我的隐私啊,你是不是有点儿太过分了?”
“我不都给你道歉了,对不起嘛,我之前,以为你可能那方面不行,没想到,你是个喜欢偷腥的。”郭琪道。
刘泰山眯起眼睛:
“那行吧,下次,我去的时候,跟你说一声。”刘泰山道。
“这样最好,让我知道你去干什么了,可别让我瞎担心。”说着,郭琪像是想到了什么。“不对,还有下次?”
“可能吧!”
郭琪愣了一会儿,忽然站起身来,转了一圈,笑道:
“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次换刘泰山发愣了,过了许久,他重新拿起了游戏手柄:
“不怎么样!”
郭琪见他无动于衷,就绕了一圈,绕到了另一侧去,拽起刘泰山的胳膊,坐在了他的腿上,又把他的胳膊绕过了自己的纤细的腰肢。
“我——难道不够让你心动?”
刘泰山一言不发,见她脸上挂着笑容,一只手抚摸着刘泰山的脸颊,便顺势躺进他的怀里。
“喜欢吗?”
“还行,我要去买菜了,你要不起来一下!”
郭琪表情僵在脸上。而刘泰山也顺手拨开了她的双腿,郭琪不可思议地望着刘泰山:
“大哥,你现在要去买菜?你迟不去,早不去,现在去?”
刘泰山一言不发,郭琪却有些恼怒起来,推了他一下:
“我好奇了,那个雯雯,就有那么香?你就那么喜欢?对我,你就没一点儿别的感想?”
“没有。”刘泰山淡然道。
这种淡定,让郭琪感觉到窒息,她觉得自己的自信心受到了严峻的挑战,遂气冲冲地望向刘泰山,那隆起的胸脯,富有节奏地快速起伏。
“刘葫芦?”
“又怎么了?”刘泰山不耐法地看向郭琪。
郭琪已经气愤到了极点,压低声线道:
“你跟我这样是吧?你哪怕正眼瞧我一眼也行啊,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有那么让你看不上眼吗?我白给你送上门,你不要?你他妈的,你出去嫖?”
这话一出口,刘泰山也被激得有些气血上头,遂冷声道:
“你在说什么,你怎么就管的那么多?我去哪儿都要给你报备,你以为你是谁啊?你不要忘了,咱俩就是合作关系,这种关系,维系不了多久。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对,我就是去嫖了,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了?”
两人你看我,我看你,越看越气,不觉都站起身来,郭琪指着刘泰山的鼻子道:
“一个晚上,整整一个晚上夜不归宿,你随便编一个理由,你当我就信了?哎,我就搞不懂了,你cao她是不是特别爽,看我就没有一点儿欲望?我是让你有多讨厌?”
刘泰山被气笑了,过了好一会儿,仿佛是自顾自地道:
“你管得可真宽——是,我就很爽,怎么了?我就看你一点儿没感觉,你浑身上下,就没有一点,会让人有生理反应的,你知道你现在有多可笑吗?你简直跟小丑一样!”
郭琪难堪到了极点,同时,也气愤到了极点,一下子失去了理智,遂抡圆了巴掌,甩了过去,给了刘泰山一个耳光。
直到手掌触碰到刘泰山脸颊的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莽撞了。
可开弓没有回头箭,那声脆响,回荡在房间里,郭琪连忙缩回手臂,难以置信地望着刚刚扇过刘泰山脸颊的那只手。
刘泰山被这一个巴掌,打得脸上火辣辣的,同时耳边嗡嗡地响,他清醒了不少,想着自己刚才的一番话,着实是有些重了,可能伤到了郭琪。
刘泰山闷声坐下来,望了一眼窗外,耳边依旧像是有蚊蝇在萦绕一般。
郭琪则有些情绪激动,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泪水在眼窝里打转,随即转身去了屋子,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他坐在那儿,凝神许久,要是当初没有遇到郭琪那该多好,自己不过就是闲来出门一趟,恰好就遇到了她,缘分真是妙不可言。
而回到了屋子里的郭琪,内心的防线已经全然奔溃,她一方面,要应对舟行者带给她的压力,一方面,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去自寻生路,她是自卑的,一向如此,而刘泰山刚才的一番话,仿佛是将她推进了冰冷的深渊,使她无地自容。
刘泰山忽然一笑,可那笑容,就仿佛是大漠里的孤烟,被风一吹,就杳无痕迹。
他觉得自己口无遮拦,他以前不这样,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怎么了。
以往的经历告诉他,即便郭琪再主动,他也不能动心,郭琪不比那个叫雯雯的女子,她心里的机关,自己摸不准,这样一个心思深沉的女人,一旦拜倒在她的裙底,那自己准要成那裙下鬼。
免费的,永远是最贵的。
他不是一个风流的人,他向往平静的生活,可世事总是出人意料。
他知道自己在感情方面,是多么的失败,他也已经没有那份心力,再去经营一段新的感情,他的心,像是一扇厚重的,冰冷的,由寒铁筑成的一座城门,已经关得严实得不能再严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