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从小没有父亲陪伴的女孩子,最容易产生恋父情结。
悦悦三岁,爸爸就带着别的女人去了国外,十二岁又失去了妈妈。
之后,一直是与我这个外人相依为命。
我能够理解她对我的感情。但是,她混淆了亲情和爱情的界限。
看着她炽热的眼神,我知道今夜是很难劝得动她的。
就对她说:“我太困了,又喝醉了酒,这件事情,明天早晨,我们都清醒了再说,好吗?”
“不好,如果不喝酒,我不敢说。现在我就要你答应我。”悦悦两眼火辣辣地直视着我,说道。
“这种事,我真的不能答应你。”我严肃地说。
“如果你不答应,大学我就不去上了,明天我就离家出走。”说着,她翻身下床,从桌上拿过来录取通知书。
“你要干嘛?”我看着她的举动,紧张地问。
“你如果不答应,我现在就把它给撕了。”
我赶忙一把抱住她,“有话好说,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俩做个约定。即使我们将来要那个,也得你大学毕业不是?我们就来个五年之约。五年后,你大学毕业,再上一年班,如果你还像现在这样,认为爱我,坚定地嫁给我,我就娶你,可以吗?”
“不行,我要求你现在就答应我。”
我把脸一寒,假装生气说:“这是我做出的最大让步。你突然来这一出,我毫无心理准备。爱情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不错,过去我是很爱你,但那是父女之爱,是亲情。在以后的日子,我要转变角色,做好心理建设,试图以爱人的角度接纳你。否则,我们也不会幸福。”
我灵机一动,给他来了个缓兵之计。
小女孩,既是三观形成阶段,又是心性易变之时。
进入大学,面对那么多同龄人中的俊男靓女,我这个三十岁的半大老头儿,自然就不是她的人生目标了。
尤其是她长得这么漂亮,肯定不会缺乏男孩子追。花花世界,诱惑太多,我相信她爱上别人,或者别人把她追到手,都是大概率的事情。
到了那时,她自然分得清对我这份感情更多的是依恋,是亲情。
悦悦见我态度坚决,只好退而求其次,“我两拉钩,谁要是反悔,是小狗。”
她伸出右手小指逼迫着我。
我把手指伸出来,悦悦迫切地勾住,“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第二天上班,一个快递员有事请假,老板让我今天代送请假快递员区域的快递。
我在快递站做内勤,收揽、分拣,晚上再开车给老板发货。
平时有快递员请假、缺工,我就顶上,送他那个区域的快递。
下午三点多钟,我送蓝笋庄园十八楼的一家快递。
按响门铃。
门开了。
当一张风韵犹存的中年女人的脸呈现在我眼前的时候,我们两个同时愣住了。
“是你?”
“怎么是你?”
我俩异口同声问道。
这个女人,就是当年夜晚第一个闯进我家的女人。
紧随其后,又有两个人敲门,一个自称邻居的年轻女人和苏枫。
而这几个人,我们出事以后,一个也没有再见过。
“这些年,你去了哪里?”惊愕了片刻后,女人脸上迅速浮现一层愠怒,质问我。
与此同时,我的怒火犹如被点燃的汽油桶,瞬间爆炸。
这些年我和悦悦遭的罪,吃过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如果不是紫丽他们,我怎么可能成了一个卖苦力的快递员,终日像千千万万最底层民众一样,为了最普通的一日三餐,累的像一条狗。
“原来你们骗了我们的家产,躲到了这里。”我愤怒地吼冲着女人道。
说着,我上去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把她抵在门旁边的墙上。
蓝笋庄园是这一片的高档住区,一律的大平层。
中年女人这套房,少说得有两百平。
这些,都是以牺牲我和悦悦为代价获得的。
今天,说什么我也不放过她,我要把她揪到派出所去,把他们当年犯下的罪责,一笔清算。
女人被我扼住了脖子,拼命挣扎,“你干什么?掐死我了,快放开我。”
放开你?终于被我遇见了,怎么可能?
当年骗我说悦悦是她的亲生女儿,以此来打探我们的虚实,为第二天苏枫紫丽实施绑架做好准备。
很快,女人的脸色青紫起来,张牙舞爪的手脚也渐渐无力,瘫软下来。
我不会把她给掐死吧?
我吓的一松手,女人像一堆烂泥瘫软在地。
接着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了老半天,风韵犹存才缓过气,“这么多年,我找你找得好苦。你干嘛一见面,就掐我?”
她的眼里含着泪,不知道是被我掐得窒息导致,还是疼的。
“跑不掉了,还想用悦悦是你生的这套鬼话来骗我?我告诉你,你逃不掉的。”我一把把她从地上拽起来,“走,跟我到派出所去。”
“你说的什么,我听不懂。我女儿……那孩子还好吗?”女人假惺惺地说。
“装,我看等会儿到派出所,你还继续装?”她越是故弄玄虚,我越生气。如果不是法治社会,我真想活活掐死她。
“告诉我,紫丽和苏枫他们躲去了哪里?”我真的太迫切想知道紫丽他们的下落了。
让我知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那几个狗男女。
“我根本不认识你说的那个谁,你是不是误会了?”女人挣扎着甩脱我抓住她的手臂。
“别给我耍花样,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甭废话,跟我到派出所说去。”我扯着女人往外面拖,然后下楼。
怕女人跑了,下楼以后,我接下来固定快递框的绳索,把女人绑了起来,牵着她来到了辖区派出所。
这个派出所已经不是当年我住处附近的派出所,对于我们当年的遭遇一无所知。
我向派出所民警陈述了那年暮春被绑架的经过,签字按手印后,警察就让我回去了。
“我走了,她怎么处理?”我指着隔壁审讯室里的中年女人问警察。
“我们会把一切都审问清楚的,你不要担心。”警察回答。
“他们那一伙畜生,霸占了我们数个亿的家业,害得我们好苦。”我对警察说道。
“如果你说的话属实,这可是全国罕见的一起特大诈骗案件。”
“这不是诈骗,是抢劫,是绑架勒索。”我激动地纠正警察的概念。
“你回去等消息吧。”警察不耐烦地对我摆摆手,轰苍蝇一样把我往外赶。
我回到快递站,由于耽误了时间,快递没送出去,挨了快递站老板一顿训。
没有等来警察的好消息,却在快下班时,接到了中年女人给我打来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