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阵子皇帝误打误撞地把福寿膏给戒除了,身体状成正在恢复中,奈何凌不语等人就得让他病重啊,现在神智清醒地听着魏妩念着这些折子,差点真将自己气死过去。
秦左坐在边上,看着眉飞色舞、兴高彩烈的魏妩,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以往只觉得这位县主生得可人,个性可爱,后来发现是个带刺的主,反差太大又生了好奇,这次同来元昌,又发现她别的好处,明明小小一只,哪来这么从本事。
这口技用得出神入化,怪不得皇帝和凌不语都不得不让她来,而她明明身在险境,却能苦中作乐,陪在这满身恶臭的皇帝身边,还知道靠调戏皇帝来取乐。
噗嗤,秦左忍不住笑出声,男装的魏妩看过来,见这位世子还在悠哉饮茶,举止风流。
要不是以前就知道这人的劣根性,靠着一张好脸皮蒙骗人,魏妩还真会被蒙骗过去。
“我说县主大人,你可要悠着点,这禅位正要到火候,这狗皇帝的命还要留着呢,可叹啊,这玉林皇宫防守居然垮成这样,白让咱们占了便宜。”
好一个咱们,魏妩在心里轻轻地啐了一声,想到这次南兴也的确履行了附属国的职责,派来水师压境做了一场戏,自行消化了几分鄙夷,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不过她也听了秦左的建议,不再继续读那些折子,才让玉林皇帝喘了口气。
眼看着事情就要到尾声,魏妩疲累不堪,这些天要应对各方人马,成日里把自己装成老头子,也是累活一件,她盘腿坐在地上,抱着折子就打起盹来。
看着她脑袋瓜子一点一点的,秦左的心都要化了一样,一想到自己要娶个罪王爷的女儿,还是个一看就不招人疼的永安郡主,脸上的笑意浅了几分,这世间果真存有有缘无分之事。
凌不语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颇为和谐的一幕——小五在打盹,南兴世子满目柔情。
这一幕实在是刺眼,凌不语便甩开膀子走过去,将打盹的小五来个公主抱,魏妩睁开眼,只认得凌不语这张脸,迷迷糊糊地以为他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直接搂住了他的脖子。
这份发自内心的亲昵是作不得假的,秦左看着看着,只觉得心里酸,鼻子也酸。
在发出一声嗤笑后,目送着凌不语将魏抚抱走,只留下地上一堆折子。
凌不语暗戳戳地秀了一把恩爱,最终这把火还是烧到了魏妩头上,当天夜里她就体会到了一把男人的占用欲,临到最后发现鱼肠套都破了,她一时间怔往。
罪魁祸首凌不语的脸色也僵住,但算算小五的年纪,咬咬牙道:“听天由命?”
魏妩给了他一拳,也就听之任之了。
经历了两个月有余,一边是藏海天劝退了元昌和南兴水师,又开始清查福寿膏,另一边是皇室大乱,皇子们不堪大任还窝里斗,整个皇室成员看下来,居然没有一个中用的。
于是乎,在玉林国君弥留之际,终于“不甘心”地写下禅位书,将国君之位让于藏海天。
有人平吗?自然不能,但带头挑事的几位大臣直接被藏海天斩首,血溅华光殿,而坐在龙椅上的玉林国君翻了个白眼,直接昏死过去,等到太医赶过来时早就没了声气。
玉林国君一亡,藏海天名正言顺地登位,凌不语却没有直接交出一直在他手上的玉玺,毫不客气地让藏海天签定了契书,让玉林也成为附属国才交出玉玺。
这一举动固然让藏海天恼怒不已,玉林经过福寿膏的折腾根本无力与元昌较劲,藏海天也只好忍气吞声地任由元昌摆布,拿着契书与凌不语一物易一物。
藏海天的不服气凌不语看在眼里,那令明与剑英都担心藏海天过河拆桥,凌不语却不以为然,元昌水师只是后退,并非撤离。
他们在玉林期间,阮南天也正式带着新水师杀过来,凌不语苦心研发的火药船舰正式投入使用,那火炮的炮筒正对着玉林地界,藏海天自己根基不稳,他想拆,敢吗?
玉林虽然成功换了主,但仍有暗流涌动,好在两朝签定了协议,就连秦左也伺机和玉林签定了一份所谓互帮互助的协议,务必要帮助玉林新权稳固。
有求于两朝的藏海天能如何?自然是将他们奉为上宾,待到凌不语等人功成身退之时,距离他们登入玉林已经四个多月。
在此期间,玉林换了主,能搜出来的福寿膏也被销毁,藏海天登位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将贩卖、吸食福寿膏写进律法,一经发现便是重罚。
至于西洋人,三朝都颇有默契地将他们排除在外,再不允许西洋人借他们的码头登岸。
而凌不语抄了汉斯的军火库,并没有上缴给玉林,而是偷摸运上了路青阳的商船,准备带回元昌好好研究,说不定又能启发设计出新的火器。
终于是到了功成身退的一日,秦左与凌不语他们分为两帮人马各自离开,这些天他们也算是一路前行的同伴,是以离开的时候彼此都有几分和解的意味。
若不是秦左满脸惆怅突然再度提起和离的话题,凌不语觉得就更好了,奈何这位世子爷从一开始的打发时间到真正关注留心到魏妩,直到来到玉林后发现她不同的一面,真栽了。
“县主,此一别不知道何时再见,我此生从未与女子并肩作战,县主也是给在下开了先河,只怕此生难忘。”秦左长得风流,一双桃花眼定定地看着魏妩。
魏妩却是难受,这世子最后关头怎么还要这样啊,凌不语都在冷笑了!
别看凌大人在人前那是运筹帷幄、镇定自若之人,其实可记仇了,背地里没少说这个秦左是小白脸,现在瞧见他二人说话,面无表情,嘴角挂着冷笑,忒吓人。
“世子一路平安,”魏妩还是小书童的打扮,利落地说道:“不过世子不准备去元昌迎回自己的新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