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吴连长扶着那女人往卫生部去了,留下吴小花就成了众人的笑柄。
秦诗晗气得心口疼,她连连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将那怒气压下去。
她拉着小花也坐在了椅子上,然后苦口婆心的说:
“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哭,小花,你听我的好吗?女人不一定要依附男人才能活下去,而且你越是赶着往上贴,男人就越不会珍惜你。”
“等吴连长回来,你就主动跟他提出打离婚报告的事,我过两天就要离开军区回市里,我带你走,以后跟着我混,去不去?”
吴小花竟是没带一丝犹豫的,很干脆的回了个:“去。”
二人相视笑了起来,秦诗晗猛地拍了一下小花的肩膀,“好样的,有骨气。”
她在心中暗暗发誓,一定会让吴连长这渣男,后悔失去了小花,这辈子他都休想再够得着吴小花了。
想想小花也是真的可怜,同样是军嫂,都能被老公呵护在掌心,哪个不是老公去食堂把饭菜打带回来陪着老婆吃的?
不指望他吴连长跟他们一样吧,小花撇开不是他老婆的关系,那也是他家养了十几年的妹妹啊,不说陪着她一起吃饭,帮她把饭菜打回来,总可以的吧?
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打了她,可以想象小花当时得多无助,多伤心。
于是她握住小花的手,轻声说道:“一会儿午饭,你喊我,我陪你一起,我也想看看食堂有多大。”
吴小花眼中噙着泪,很感激的连连点头,“嗯,谢谢你,晗晗。”
秦诗晗抬手敲了敲吴小花几下脑门儿,笑着说:
“你都要跟着我混了,我以后就是你老大了,这算什么啊,以后别跟我客气,都说了有事来找我,竟然还偷偷躲在房间里哭,以后不准这样了,懂吗?傻丫头。”
吴小花忍不住热泪盈眶,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以前在家里,养父母只会教她,没事别惹事,老老实实做人就行,被人欺负了, 尽量忍着,别去跟人硬刚之类的话。
所以才让她性格变得这么懦弱,其实她骨子里是很想反击的,可就是没有那胆量,导致她逆来顺受成了习惯,习惯就成了自然,自然就越来越懦弱了。
懦弱到遇到事,就只会用哭来解决。
可是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秦诗晗看看手表已经十点来钟了,索性就没有再回去,跟吴小花聊起了乐器,因为她觉得吴小花昨晚是有话想和她说的,只是被吴连长一句话给堵了回去。
她问吴小花:“你喜欢什么乐器。”
吴小花神情明显滞了一下,而后梨涡浅笑着回道:“我喜欢古筝,我觉得古筝很有韵味。”
秦诗晗揶揄道:“没想到,你还懂韵味啊。”
“嘿嘿....” 吴小花一个劲儿的傻笑。
其实吴小花挺好看的,笑起来嘴角边两个小酒窝,甜甜的还很可爱,真不知道吴连长什么眼神。
一会儿去看看他喜欢的女人到底比小花美多少。
“等你跟我离开了这里,我手把手教你弹古筝,对了,到时候陪我来参加文工团的欢送会。”
“啊?我。”
一听到文工团几个字,小花微微垂下了脑袋,有些不自在的抠着手指。
秦诗晗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你哥喜欢的女人就是文工团的?”
吴小花紧抿着嘴唇,点点头。
秦诗晗拍了拍她的手背,宽慰道:“小花,没事的,我教你弹古筝,我让你变得比文工团的女同志还要厉害!”
吴小花对秦诗晗深信不疑,听到秦诗晗这么说,她仿佛已经看见胜利的曙光在向自己热情招手。
二人开始憧憬起了美好的未来,不知不觉中聊到了饭点。
吴小花拎起了饭盒,和秦诗晗手挽手朝食堂的方向走去。
这食堂还挺大的,怕是一次性可以容纳几千人吃饭,秦诗晗通过机器人扫描的整个军区来看,这里估摸着有十万人左右。
这吃饭怕是要分好几批了,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碰到早上那个欺负小花的女人。
吴小花拿了三个饭盒,一个打米饭,一个打汤,一个打菜,她们来得早,等一切打完装好了,才陆陆续续有大波大波的同志朝食堂里涌进来。
秦诗晗蹙了蹙眉头,急忙拉着小花就朝食堂外走,生怕一会儿挤不出去了。
二人刚出了食堂,拐弯在一棵柿子树时,迎面走来两个文工团的女同志,瞧着秦诗晗和吴小花在一起,微微一愣神。
巧了不是?一个正好是吴连长喜欢的文文,而另一个正好是昨晚上一直跟秦诗晗对着干,最后被啪啪啪打脸那个女同志,听文文唤她小萍。
文文傲娇地睨了一眼吴小花,悄声和小萍说道:“早上吴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就帮我出了气,走,我再去会会她。”
小萍快速扫视了一眼秦诗晗,倒是放缓了步子,扭扭捏捏有些不敢上前,“还是别吧,她和陆旅长的老婆在一起呢。”
文文轻轻啐了小萍一口,没好气的悄声说:“怂货,难怪陆旅长被人抢走了,看我的。”
话落,她甩开了被小萍挽着的胳膊,大步朝前来到了秦诗晗二人跟前,冷冷瞥了一眼秦诗晗,抬手一拍,将小花手上的饭盒拍落。
动作一气呵成,还是二话不说就动手的,这女人还真是粗鲁。
眼瞅着饭盒就要落地,秦诗晗眼疾手快,抬脚一踢,伸手一摊,想要接住饭盒的,却是在快要触碰到饭盒的时候,她转念一想,临时改了主意。
就看她倏地身子一倾斜,脚一崴,很自然地随手一挥,三个饭盒,实打实的全都落在了文文身上。
而且她还在挥饭盒的时候趁乱啪啪甩给文文两巴掌。
热乎乎的排骨汤,恰到好处的泼在了她的脖颈处,还有一盒子菜叶子落在她脑袋上,这模样好看极了!
“啊....” 虽然汤不是很烫,可那油乎乎的汤汤水水,全都顺着脖子流进了她的衣服里,她抬手捂住被秦诗晗扇过得面颊,急得她直跺脚,叫唤了起来。
“秦诗晗,你是故意的。”
秦诗晗故作委屈地瘪着嘴,指着从身旁经过的同志们,说道:“哪有嘛,人家脚崴了呢,你问问他们,他们可都看见的。”
心里却是嘲讽着: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滴?
还真有人扭头搭了着腔:“是呢,我们看到的,人家不小心崴了脚,是你自己站那么近,不躲开。”
文文气急败坏,一把薅掉了头发上挂着的菜叶子,跺着脚直叫唤:“她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