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大院儿里,沈舒禾看重的不过就是他的为人,可是现在物是人非,他们都不是曾经的彼此了,如今在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江砚是远远落后于他的。
可是沈舒禾优秀,向来也只崇拜比她更强的人。
他只能在自己的领域里闪闪发光,才能让沈舒禾注意到他。
而他们两个人刚刚的对峙当中,江砚的神色气场显然比他要更加强一些,他只有不断的提升自己,变得更加优秀,才配站在沈舒禾身边,和她并肩作战。
心里有了目标,许嘉恒也不再心烦。
总之沈舒禾对谁都没有感情,江砚有了前科,他只要把握好机会,照顾好酥酥和徐阿姨,其余的交给天意。
领导的办公室里,江砚心绪不宁。
“目前就是这些,这次的任务其实没有太大的难度,双方友好的交流过后互相吸取了经验。”
刘老顿了顿,点头,“好,咱们这次本就是双方交换作战经验,我看你伤的好像不轻,先去处理一下伤口吧。”
江砚看了一眼胳膊,“是。”
他的伤来之前是经过简单处理的,大概是刚刚过于用力,没有注意,又造成了二次伤害。
江砚刚要离开,刘老又一只手点了点桌子,“对了,你家里的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战士的私人问题也要得到保障,身为领导,江砚的终身大事,刘老不得不放在心上。
江砚低头,看不出来太多的情绪。
“目前还没有太多的线索,不过我已经和村支部取得了联系,大院儿里如果有任何动静,他们会通知我的。”
这段时间,他找了沈舒禾所有能去的地方,可是始终都没有下落。
他有些担心沈舒禾一个人带着孩子和母亲,会不会遇到危险?
“你也不用太着急,单位这边也会帮忙一起想想办法,行了,你先回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也不用遮着掩着。”
说来这件事情也实在怪不得人家姑娘,当初做背调的时候,江砚家里的情况单位也是知道的。
他最近心不在焉,身边又忽然多了一个孩子,的确需要时间去适应。
不过话又说回来,家属一直都没有下落,他心里难安,单位也束手无策。
江砚出门,想到刚刚碰到的许嘉恒,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眼底暗色汹涌。
他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他,当初在大院儿里的时候就觉得他的存在很是碍眼。
可是碍于他是沈舒禾的青梅竹马,又不好撕破脸面。
男人最是了解男人,他对沈舒禾的那点儿心思,他看得一清二楚。
要不是和沈舒禾之间有着一纸婚约,恐怕许嘉恒早就捷足先登了。
说他小气也好,小肚心肠也好,这事儿他确实一直耿耿于怀。
他从小就和沈舒禾一起长大,他们的情谊无人能比。
江砚心里介意的,便是曾经许嘉恒说的那一番话。
曾经他特意找过他,说沈舒禾对他没有任何感情,他们两个人的婚姻,不过就是一纸筹码,就算是有一天沈舒禾嫁给他,也是因为被逼无奈。
对于许嘉恒说的这些话,他心知肚明,可悲的是无法反驳。
江砚双拳紧握,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一枚玉佩,第一次觉得自己如此无力。
现在沈舒禾下落不明,他曾经演练过无数次,见到沈舒禾的时候第一句话应该说什么,又该如何祈求她才能够再给他一次机会。
可是没有想到最先等来的不是沈舒禾。
一种危机感油然而生,这种摸不着,抓不透的感觉让他有一种窒息感。
江砚抬起头来,看着无边无际的天空,“舒禾,你到底在哪里?”
他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他也不是故意不和家里联系。
只是现在想来,很多后悔都是没有用的。
天色越来越晚,江砚有些迷茫,他像是迷失在森林里找不到方向的鹿。
如果能够重来一次,他必然不会把所有的话都憋在心里,也不会再给那些人欺负沈舒禾的机会。
可是没有如果。
“江首长,都已经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吃饭吗?”
江砚坐在路边,汪涛刚好打了饭过来,就看到他惆怅不已。
“这就回去了。”
他起身,声音里有些悲凉。
李奕过来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们也都知道你在发愁什么,可是找一个人本来就不容易,现在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大家伙儿也都用用力,你别老这么愁眉苦脸的。”
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女人,离开了自己熟悉的环境,上有老下有小,说是不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都是轻的,搞不好…
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这样的话真的说出来毕竟不吉利。
江砚又这样在意,他们只能挑着一些好听的话去安慰。
“我明白,你们去吃饭吧,年年还在家里等着我,我回去吃。”
这些天年年一直都在拜托隔壁的嫂子帮忙照看,沈舒禾没有消息,他一个人也不好贸然领养。
可是年年既然在他这里,他就要负起责任来。
李奕点头,那小家伙是个聪明的,说不准还能开导开导他。
“听说年年在幼儿园里有一个很好的朋友,你别说,这孩子虽然不是你的,这性格还真像你,稳重。”
江砚没说话。
他回去的时候,年年一个人乖巧的坐在客厅里正在画画,色彩很鲜明,可是画风却很抽象。
“江叔叔,你回来了,你看这是老师留给我们的作业,让我们画自己最好的朋友。”
江砚把外套放在了沙发的靠背上,余光看了一眼年年的画。
色彩笔在桌子上铺了许多,画上有一个小女孩扎着两个马尾,小女孩旁边是一个女生,在旁边是一个短头发的小男孩,小男孩旁边只画了半个身子,还没有画人头。
人后面是小房子,蓝天白云。
“江叔叔你看,这个就是我在幼儿园里最好的朋友酥酥,这个是酥酥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