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舒禾一点没有因为离婚的事情受到影响,反而还变得更加自强自立,程老师脸上顿时不又露出了欣慰的笑容,用力点了点头。
“好好好,师父支持你的所有决定。”
“我很高兴能够看到身边的女性都选择了走上独立自强这一条道路,这是好事啊。”
沈舒禾回以一个微笑,心中也坚信自己选择的一定是正确的。
这一晚宾主尽欢,因为程老师喝了点酒,沈舒禾跟徐瑞芝都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去,还留她在家里睡了一晚。
酥酥一如既往的省心,甚至还亲手给程老师抱了床被子,道过晚安以后才乖乖的跟着沈舒禾准备去睡觉了。
小家伙缩在妈妈的怀里,闭着眼睛,脸蛋红扑扑的,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沈舒禾侧躺在她的身边,手还保持着轻拍女儿肩膀,哄她睡觉的动作,心里却忍不住回想起了今天晚上从师父那里听到的话。
一想到程老师说江砚以前有可能喜欢过她,脸上就忍不住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以前沈舒禾上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江砚居然会这么看待她,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不算熟,只是偶尔会碰到几次。
属于是虽然彼此认识,但不会打招呼的地步。
小时候的沈舒禾经常跟邻居家的小孩一起玩,性格还处于比较外向的阶段,也曾经想过要不要主动跟这个陌生的哥哥笑一笑,打个招呼。
但每次还没等来得及开口,就会被江砚脸上冷淡的表情给吓回去。
这种事情发生过几次以后,沈舒禾觉得江砚不好接近,也就打消了这种念头。
当时她年龄还小,对感情方面的事情懵懵懂懂的弄不清楚,只是单纯以为江砚跟她的年龄差上几岁,没兴趣跟小孩子一起玩,所以才不怎么搭理她。
当时她的青梅竹马,紧住在沈家边上的许嘉恒得知沈舒禾的想法以后,也表示了肯定。
“江砚这人一直都是这样的,不仅从来不跟女孩子一起玩,而且跟我们男生也很有距离,总是独来独往的,我都看习惯了。”
“没事的,你不用理他,要是无聊了就来找我,我们一起玩就好了。”
沈舒禾也就没多想,一直到结婚以前,对江砚的印象都停留在觉得他是个很不好接近的邻居哥哥。
如果不是当时的她急于摆脱沈家,应该是不会选择跟江砚结婚的。
一般新娘子都会对自己的婚礼仪式和未来的丈夫充满期待,但沈舒禾出于摆烂的心思,在这方面并没有特别上心。
不管是宾客的名单,还是接亲和酒席上要用到的东西,全部都是江砚自己一手准备的。
沈舒禾本来还以为他会跟自己一样随便糊弄一下,却没想到最后呈现出来的效果还挺像样的,该有的仪式一点不少。
甚至连街坊邻居们都说,他们这场婚礼已经是办的最好的那一种了。
沈舒禾在看到这一切时虽然有些意外,但也没有多想。
毕竟江砚再怎么说也是个军人,还有很多领导会过来参加他的婚礼,再怎么着都不能办的太不像样了。
应该是出于面子原因,才会这样大张旗鼓的。
当时的她还沉浸在对突然结婚的紧张之中,尤其是在看到婚礼仪式上江砚仍旧保持着平时那副淡淡的模样,脸上没什么过多表情的时候,越发觉得自己猜对了。
甚至于新婚夜那晚,一直到关灯之前,江砚都表现的格外平静和冷淡。
沈舒禾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觉得江砚对他们两人这门婚事应该也是不太满意的,心里还很是松了口气。
以为今晚能够逃过一劫,什么事情也不用发生。
却没想到后来男人突然压了上来,那混杂着淡淡酒香的气息格外灼热,洒落在她脸上时居然并不难闻。
只是那双深邃冷冽的眸子实在太有压迫感,等他真正亲上来的时候,沈舒禾有一瞬间脑袋都空白一片。
两人在床上双手紧扣,极尽缠绵的画面在眼前一闪而过,沈舒禾猛的回过神来,赶忙摇了摇头。
新婚夜那晚的江砚,让她想起来就面红耳热,还有点畏惧。
试图忽略掉脸上过烫的温度,将这些旖旎的有些过分的想法都驱散出去。
“妈,妈妈……”
这会夜已经很深了,身旁的酥酥眼睛紧闭,睡得很沉。
软糯的小脸看起来格外恬静,小嘴吧嗒着,在睡梦中无意识的轻声呼唤她。
“嗯,妈妈在。”
沈舒禾赶忙将小家伙搂紧了,跟着平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想要让自己别再继续胡思乱想下去,赶紧抓紧时间睡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这一晚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还梦到了以前发生的故事。
童年时期除了在学校里念书上学,就是和胡同里的小伙伴们一起到处疯跑玩耍的日子,是沈舒禾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之一。
她原本以为经过了这么多年,自己应该早就把以前的事情都忘得干干净净了。
却不想这次做梦,却发现她只是因为后来遭遇的挫折和困难太多,暂时抽不出多余的精力来怀念这些,才将它们埋在了内心最深处。
这次做梦,沈舒禾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
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站在学校的操场上面,面前是好几棵生长的格外茁壮的果树,大红色的苹果悬挂在枝头上,饱满的色泽看起来格外诱人。
她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自己的馋虫都快要被勾出来了。
“可恶。”
旁边突然传来了一声略显懊恼的声音。
“这棵树实在是太高了,我爬不上去怎么办?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别吃了吧,不然被老师和家长们抓到就完蛋了。”
沈舒禾下意识顺着声音传来的地方看了过去,就见许嘉恒挽着裤腿和袖口,正站在树下气鼓鼓的盯着那些苹果看。
下一秒,她的嘴巴不受控制的张开了,开始说起话来。
“切,连一棵小小的苹果树都爬不上去,许嘉恒你也太没用了。”
“还是到一边去,让我自己来吧。”
小时候的沈舒禾跟程老师说的一点没错,调皮起来的样子跟男孩子都有得一拼。
她说干就干,仗着自己人比较显瘦灵活,挽起裤腿就爬了上去。
今年的果树收成很好,枝头挂的苹果沉甸甸的,沈舒禾随便抓住一根树枝摇了摇,挂在上面的苹果就跟下雨似的哗啦啦直往下掉。
许嘉恒被砸的嗷嗷乱喊,一边用自己的衣服下摆去接苹果,一边还不忘叮嘱她小心一点。
“好了你就别唠叨了,这么点大的果树才难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