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导航,他们已经进入沙漠地形,三人特意选了没被开发的范围,所以不会波及到其他人。
万眠下车,震撼于壮阔的沙漠风光,与干涸的末世未知区不同,这里满是沙粒,有点像那日司深将研究的异兽带到城门处的那天。
又开了一天,确定很大范围内都没人之后,万眠拿出准备好的匕首。
修瑾看着万眠的动作,虽然他不想干涉,但是强烈的不安还是让他忍不住制止道:“你怎么确定吞噬抵达的时间?难道我们需要穿回去才知道吗?”
万眠摇头,当初她训练陈辰的时候就清楚,如果想要固定吞噬的到达时间,需要的是强烈且坚定的精神力,这是控制时间的基础,而出血量,则是吞噬大小的决定因素。
“不用穿过去,根据我之前的训练经验,开启吞噬的那一瞬间,如果我精神力足够,就能得知大致的穿越时间,多试几次,我就能知道怎么调试。”
司深心有余悸地问道:“你承受的住吗?上次你几乎流光了身体里的所有的血液。”
万眠点头:“放心,成为钥匙之后,造血功能就会增强,而且异变者的身躯也能隔绝很多危险,陈…以前的钥匙都是普通人的身躯开启的吞噬,所以我更是没问题了。”
说着,万眠放松身体,用力在手腕处割开一道豁口,血液流出的瞬间,风向诡异的开始改变,随着血液的流淌,沙漠处的风沙逐渐大起来。
万眠粗喘着,她不想让司深和修瑾太过担心,所以一直在忍耐着那种从心底深处袭来的痛苦。
但一直观察着万眠的两人怎么可能发现不了她的异样。
修瑾担忧地扶着万眠坐下,轻声说:“不要忍耐,这里没人,喊出来也没事。”
原本就已经到极限的万眠听了这句话后,立刻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喉咙处也发出呜咽。
司深有些焦急,他习惯性地看向主脑芯片处想得知万眠此刻的状态,却总是忘记这里根本无法连接主脑。
修瑾抱着万眠坐着,他们两人接触着万眠防止被引力吸上去,随后一同抬头看向天际,随着天空中逐渐出现的黑点,修瑾感觉自己的衣服已经逐渐湿透,浓烈的血腥味挤入两人的鼻腔。
低头看去,两人震惊地看着万眠从每一个毛孔中都开始渗出血液….
很快,吞噬开到一定范围后就逐渐停止,没有之前在一级市那时候的不受控制了。
“应该….可以了。”万眠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然后出血量开始缓缓下降,空中的吞噬也开始逐渐变小,直至消失….
修瑾将万眠抱起走向远处的帐篷,他似乎没有在意身上的血污,面目十分凝重。
几小时过后,万眠逐渐恢复,她对着一直守在自己身边的两人说:“运气很好,我已经可以控制吞噬的范围,但是时间的掌控我还需要多试两次,应该很快,比我想象的要简单,明天我就再开启一次。”
司深低着头,随后递来一杯热水,说:“要不你休息两天再试,这么大的出血量,我担心你承受不住。”
修瑾也附和道:“你真的很痛苦,即使你身体扛得住,在心理上也不能这么频繁。”
“不行,这种控制力需要趁热打铁,间隔久了我怕会遗忘那种感觉。”
两人低下头不再说话,这件事情上他们帮不了万眠分毫。
虽然万眠说是多试两次,但是三人足足在这片沙漠待了快三个月,一开始她还能每天开启一次,后来因为体力不支,变为两天一次,最后就是三天,四天,直至一周。
这三个月,修瑾和司深崩溃了无数次,他们已经劝万眠放弃阻止末世的计划,就在她原本的世界陪着她的父母生活下去,但是固执的万眠偏是十分坚定,再痛苦都隐忍着…
在又一次流尽全身的血液后,万眠觉得已经差不多了,但当她苏醒过来后,司深和修瑾已经将所有物品都收拾好。
“今天,你无论如何都要和我们回去,我实在是忍受不了你一次次行走在生死边缘了。”司深沉着脸对万眠说。
万眠苍白着脸,她决定将钥匙的真相和两人诉说。
“没用的,即使我长时间不主动开启吞噬,积累到一定程度,还是会不受控制地开启,而且这个能力会延续到下一代,即使我以后不生孩子,我也会被这个痛苦永远纠缠,所以,为了人类是一方面,我也是在为了我自己。”
“不瞒你们说,我现在也不确定,就算阻止了末世,这个能力…会不会消失,所以我们必须回去,我要找到这个药的原理。”
话说到这个地步,两人就明了,这一趟是不走不行了,于是他们仿佛脱力一般询问:“你还要试几次?”
“最多三次,我就可以了,三周后,我们就穿过去。”
两人不再言语,而是沉默地给万眠擦拭着身上的血液。
“现在没什么事了,你们谁把车开出沙漠,然后给点钱找人把车运到我爸妈那里,剩下来的现金和这封信放在后备箱的暗格。”
“我去。”修瑾觉得气氛压抑,他耐不住地也想开车去透透气。
万眠笑了笑,难为这家伙三个月都没有洗澡,满身都是浓烈的血腥味,于是虚弱地开口调侃:“记得找个驿站洗把澡。”
修瑾苦笑着抬头摸了摸万眠的头,转身就去收拾一番开车离开了。
“我想睡一会。”万眠慢慢伏下身,靠在床垫上。
“我陪你。”
“我很臭。”
“我也是。”司深这么说着,随后也躺下来靠在万眠的身侧,他轻轻抱着她,仔细聆听着怀中人轻微的鼾声。
也许是因为担心万眠,修瑾速度很快,他难得地没有耽误时间洗澡,而是将事情办完后就跑回来,看着他们两人已经进入梦乡,他也不打扰,在远处铺了睡垫,也这么沉沉睡去。
在又经历了两次痛苦的开启后,三人将提前准备好的石块摆放在适当的位置,准备开启之时像之前一样踩踏着进入吞噬之中。
现在开启吞噬已经不需要割伤自己,她直接就能控制血液的流淌,虽然痛苦并没有减少,但是因为掌控的好,所以不需要承受不必要的折磨。
“走。”修瑾直接顺着引力进入吞噬,于此同时,司深抱着万眠,也踩踏着石块往空中跑去,吞噬关闭的一瞬,修瑾伸手一拉,三人一同顺利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