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都给朕滚出去,没用的东西。”
谈望发疯了似的把案几上的东西全都挥在了地上,指着赵拂喜怒骂。
“你个阉奴就知道溜须拍马,关键时候派不上用场。”
砚台砸在赵拂喜头上,很快就肿成青紫色,但他不敢动,颤颤巍巍地跪着。
“陛下,摄政王这事急不得。”
当初谈掠枝斩杀御林军离京可算是让谈望威严扫地。
他是皇帝,是大余的天,谈掠枝他是怎么敢犯上的。
“急不得急不得!你就会说这两句。现在谈掠枝的腿好了,又能重新领兵了,时随又打了胜仗我又没办法顶着民愤处置他。”
谈望知道自己的皇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要不是皇室仅剩他一人,他也坐不上这个位置。
但如今谈掠枝的腿好了,有着战神名号的摄政王怎么看都比他这种面勉强上位的皇帝来的更得民意。
更何况,大余的军队几乎掌握在谈掠枝和时雄真的手中。
现在他们二人交好,自然对谈望构成了极大的威胁。
就算夜里睡觉都无法安稳入眠,频繁被噩梦惊扰。
梦中他没有登上皇位,也没有重来一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濒死前幻想。
谈望大汗淋漓的惊醒,寝殿空无一人。
这样的日子已经维持一月有余,谈望终于熬不住了。
“你说说,到底有什么办法能除掉他们?这皇位我就不能安稳的坐着吗?”
摔了砚台不解气,谈望又砸了殿中摆着的花瓶,碎片四溅。
“陛下,既然这样,你不如借着嘉赏的名字把这二人召进皇宫中,殿前不能带武器,你就提前派人埋伏,到时候...”
赵拂喜直起身子,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谈望似乎是觉得这方法可行,追问道。
“时随暂且不说,他现在已经成了残废。谈掠枝武艺高强,派人埋伏真的能除掉他吗?”
赵拂喜眯成缝的眼睛里眼珠子提溜一转,
“陛下你可以给他们下毒,就把软骨散下在这熏香中,你让伏兵提前服了解药,到时候二人吸进去了熏香,浑身无力,还不是任人宰割。”
“说的好,你现在就下去安排。”
心头大患有了解决之法,谈望的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喜悦,对赵拂喜的态度也缓和了不少。
“这件事要是办成了,朕重重有赏!”
赵拂喜领了圣意就赶紧退下办事了。
谈望在养心殿中来回踱步,满脑子盘算着除掉两人后自己的好日子。
...........................
谈掠枝和时随几乎是同时接到了入宫的旨令。
马车在宫门相遇。
“谈掠枝,你知道谈望又想算计些什么吗?”
宫中侍卫通知过来说的是,谈望要嘉奖时随迎底有功。
但时随不是傻子,这种拙劣的借口骗孩子都没人信。
时随凑到谈掠枝身边小声询问。
谈掠枝扫了眼他空荡荡的袖管,颇有童趣的把这半截袖子打结,压低声音。
“小皇帝想除掉我们了。”
时随甩了甩自己打结的袖子,也懒得去解开了。
“那你应该有应对之法吧?我现在都成这样了,你要保护好我。”
谈掠枝借着宽大袖子的遮掩,拉过了他的手。
“放心,伤不了你。过了今日,京城的天就要变了。”
宫中有谈掠枝的人。
而谈望这人又够蠢,做什么事都是大张旗鼓,生怕别人耳朵里听不到消息。
谈掠枝离府前就已经知道了这小皇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了。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时随松了口气,全然不顾谈掠枝和他交握的手。
刚准备继续说话,一颗圆滚滚的东西被谈掠枝丢进了他的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苦的人舌根发涩。
时随眉头紧锁,呸了两声。
“什么东西乱往我嘴里扔,苦死了。”
见他皱成一团的脸,谈掠枝好心情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软骨散的解药,虽然你就算中了软骨散我也能护住你,但还是服了解药更为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