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缺这点灵石吗?”乌清杨一副受到侮辱的表情。
晏琅轻挑眉梢,“那您要什么?”
“我要你刚刚那个符阵,虽说没什么攻击力,但格外烦人,用在洞府最适合了。”乌清杨脱口而出
显然是早早就将主意打到了符阵上。
“可以。”晏琅顿了下,“但你有多少乌金符纸我都要了。”
乌清杨摩挲起下巴,试探的问:“你很需要乌金符纸吗?”
“很需要,而且越多越好。”晏琅颔首。
毕竟她不能每时每刻都到这里来,保命的东西自然是能买多少就先买多少。
乌清杨听她如此肯定的答复,一时间犯了难,“有些不巧,我这一年多一直在找你,就没炼制乌金符纸,所以……”
晏琅心一沉,微微蹙眉。
一直观察她神情的乌清杨见状连忙把话说完。
“所以你想要的话,要不然你接下来去哪?老夫跟着你一块,到时候炼多少张都给你。”
他说完一脸期待的看着晏琅。
晏琅眸光微动,“您老人家身上一张都没有吗?”
“额……一张你也要啊?就这么看不上老夫吗?”乌清杨伸手捂住身上的口袋,苦着一张脸。
身为七品符师,纵使他不常在外走动,更没什么名声。
可在被人这么瞧不上也是头一遭。
他是有小心思在,想跟着晏琅一块走,说不准能观察晏琅绘符。
晏琅一问就明白乌清杨身上还有存货,而且正好是一张。
不过乌清杨都这么说了,她也不好太不给人家面子。
“好吧,我接下来要去一趟苍澜州,您老若是愿意,就一同前去,若是不愿……”
“愿意愿意!我愿意得很!”
乌清杨连声应道,可别提多激动了。
答应乌清杨同行,晏琅也有自己的一番思量。
能把一个七品符师带在身边,到时候异象之后的兽潮攻城或许更有胜算些。
晏琅并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
只是当年兽潮,曾遇到过几个好心人。
他们用命保住了她,保住了万兽莽原周遭所有城池百姓的安危。
她当然可以改变路线避开这场劫难。
可她从来都不是一个会选择逃避的人。
“那这符阵……”乌清杨搓了搓手,显然还惦记着这事。
晏琅轻咳一声,“符阵是我下午才弄出来的,您想学的话得等我一夜,我把它的步骤写出来。”
说白了,刚刚一番交易,两人都是空手套白狼。
乌清杨的表情一瞬空白。
反应过来后鼓掌三声。
“好好好,你不能当我徒弟真是可惜了!”
他嗔怪似的吐槽一句。
晏琅耸耸肩。
谁让她的符术造诣不允许呢?
当然,也是因为她有家了。
她家里还有个当甩手掌柜的师尊在。
说起来从拜师礼那日后,她就再也没见过莫让尘。
也不知道这位修自流道的师尊都在干什么。
云渺宗,后山。
莲池净地。
褪去一身闲鹤祥云袍的男子浸泡其中。
莲池中白雾缭绕,将他笼罩。
而他周身却萦绕着淡淡的死气。
若晏琅在此。
便会发现身在其中的人便是她想起来的师尊莫让尘。
只可惜,后山中仅有他一人在。
……
乌衡镇。
苏家姐弟一大早休息好久跑来找晏琅。
乌衡镇卖阵法和符文的材料多。
他们是说好了要采买一番。
昨日休息,今日精神足得很,自然要去大买特买。
只是当他们敲门后,大门打开。
露出来一张精气神十足的老人脸时,两人都吓了一跳。
“不好意思敲错门了。”苏梦微说着觉得丢脸,连忙拉着苏梦迹就要走人。
结果这时候房中传来晏琅的声音。
“没敲错。”
她的声音一传出来,门口的两人纷纷止住脚步。
他们相视一眼,继而抬头看门上的房间。
还真没敲错。
那这位老者是……?
苏梦微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试探喊了句:“乌老?”
乌清杨没想到眼前这人认识自己。
左看看右看看,伸手打算挑起帷帽看看帷帽下藏着的脸长什么样。
结果被苏梦微喊住。
“小女姓苏,乌老可还记得苏家。”
“苏……”乌清杨皱起眉,“贺山苏家?”
“正是。”
一听他记得,苏梦微脸上浮现出欣喜之色。
只是下一秒,乌清杨说出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窟。
“就是你要找老夫?老夫当年跟你娘说过了,只出手这一次,剩下的看她的命,老夫是不会再出手的。”
“为什么!”苏梦迹少年心性,冲动上前想说什么。
下一瞬,一张符纸就朝他逼近。
熟悉的气息吓得他连忙后退。
直到身子抵住身后的围栏,险些掉下去,这才停住脚步。
“乌老恕罪!”苏梦微连忙挡在他身前。
乌清杨冷哼一声,“老夫当年的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你们若听不懂人话,我不介意手中多两条命。”
他说罢符修转身进房。
原本打算安排双方见面的晏琅,就这么猝不及防的看了这么一出。
她侧眸看了眼乌老,又看向站在门前的苏家姐弟二人。
“你们……”
“是、是我们打扰了,只是乌老,真的没有出手的可能吗?”苏梦微的声音都在颤抖。
走进房中的乌清杨手里握着一卷卷轴,语气冷漠无情道:“绝无可能。”
“我们明白了。”苏梦微紧攥着苏梦迹的手,“这些时日多有打扰,晏姑娘有缘再见。”
她勉强的说完这番话,朝晏琅的方向鞠一躬,便牵着苏梦迹快步离去。
苏梦迹被那张符纸收了力的余威伤得不轻,浑身冰凉,颤抖不止。
此刻连动都不能动弹一下,任由苏梦微牵着手带走。
两人就这么走了。
晏琅倚在门边,目送两人离开。
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消失,晏琅才转身进房。
房门关上,晏琅伸了个懒腰就朝床边走去。
乌清杨一直等着晏琅问他,结果拿着卷轴在桌边当半天雕塑,换来的是晏琅拖鞋、掀被、上床,一气呵成。
“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帮他们吗?”乌清杨急冲冲跑到床边问道。
晏琅将被子往头上一蒙,语调慵懒,“我对旁人的事情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