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飞机稳稳落地,一位穿着盘扣旗袍,面容温婉大气,貌美又带着病态的妇人,从飞机台阶下来,见到地下等候着一排排的人,妇人眉宇微微凝起,“我只是回来看看,用不着这么大的排场。”微弱好听的声音,手中捏着一块帕子,咳嗽了几声。
一旁搀扶着的佣人,语气安慰的说,“夫人,先生知道你一个人偷偷回华国,发了好大的脾气,这才赶紧联系了还在华国这边的大使馆,让您暂且在使馆暂住一阵子。先生那边还有很多公司上的事情要处理,等着少爷回来继承。”
“他就是嫌累了,想着退位落个清闲,我巴不得霍家那些产业,全都没了才好。”
“赚了这么多钱,位置爬的再高,当年还不是让孩子丢了,要他有什么用。”一张无论怎么看,都是温柔不会生气的一张脸,骂霍霆山是半点没有情面。
抑郁成疾数十年,直等到孩子的消息,她心中的结才解开。
床上这一病就是半载,如今…她也快老了,墨色的发丝间,都是白发,即便这样仍旧丝毫掩饰不了,她年轻时的芳华。
等到霍夫人坐上那辆军用级别的防弹轿车,坐在车里,夏禾便问了起来,在帝都这段时间还未联系上?不知道这些年他过得怎么样,有没有怪我当初没有看好他,这二十多年来,他一定受了不少的苦。”
佣人:“夫人若是想大少爷了,给他打个电话过去就好,大少爷不会不接,您想见他,大少爷会赶来。”
若非不是身体不允许,她早就该回来了。
“听霆山说,阿湛有了喜欢的人?”一直都为看看,湛儿喜欢的女孩子,我记得霆山说是个单纯的孩子。”
“夫人想见的话,随时都可以见,等过段时间夫人安顿下来后,我便寻人打听未来少奶奶的下落。”
夏禾:“他也确实该成家立业了,到时就在这里重新补办一场婚礼。”
“让卡格尔别告诉他,我回来了,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是夫人。”
帝都人民医院,凌晨十二点,病房里的灯还没有熄灭,听着医院外传来的钟声,徐秋兰不忍的上前劝说,“大小姐,你该休息了,别再忙了。”
“我不困,你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对了徐妈,明天我想吃莲藕排骨汤。”
徐秋兰也是拿姜婳没办法了,无奈的摇头,姜婳在忙的事,她见夫人也忙过,有时候忙起来,一天一宿都不合眼,要不是先生管着,任何人都劝说不了。
若是放在以往,裴姑爷说的话,大小姐还能听,如今两人之间,带着隔阂,更是水火不容,大小姐又怎么会听。
“徐妈出门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一下。”
“好的,大小姐。”
徐秋兰走到门外,裴湛正在接手左向楠从公司里刚拿过来的文件,“这份合同,是霍氏集团总部那边霍先生亲自发来的传真合同,不过当时的视频会议中,霍总因为您的缺席,似乎有些不满,不过还好没有给公司损失太大的利益。”
“只是觉得奇怪。”
裴湛还是出于谨慎,亲自扫了眼这份合同,他头也不抬的问起,“具体哪里奇怪。”
“姜氏对接的项目只是霍氏旗下一个分公司项目,没想到向来不露面的那位神秘霍家家主,竟然会亲自露面谈下这次会议,当时…不少董事全都怯了场,不敢多说一句。”
裴湛看见隐藏在中间的条款,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眸,想都未想直接合上了文件,重新丢给了左向楠,转上签字钢笔的笔帽,“姜氏集团的董事,大多数都是姜夫人那一脉过来争权,毫无用处的酒囊饭袋,除了谄媚,贿赂对公司来说没有半点价值。这样的人留在公司,只会浪费公司资源。”
姜氏这些废物,也该清理清理。
左向楠道:“提起这些,我突然想起有些奇怪,当初姜氏集团岌岌可危,外界都说快要破产时,其中不知是谁,查不到任何信息身份,用十倍高于股市的价格在收购这些股份。”
“对方像是有备而来…”
“如果将姜氏这些股东全都收到一个人名下,手中掌控的股权就会高于…姜家,倒时就怕…”左向楠犹豫的又开了口,“或许是我想多了。”
裴湛,“先顾好眼前的事。”
“这份合同告诉霍氏那边的负责人,让他们别耍花样。”
左向楠惊了:“这合同有问题?抱歉裴总,是我的疏忽,我这边再去让法务那边过一遍。”
裴湛语气漠然冷道:“不必,只需将我的原话带到,那边的人会知道我说的问题所在。”
“是,裴总。”
裴湛转身准备回到病房,看着那门地下的缝隙中透出来的光亮,男人目光幽深的停下了脚步,“最近任何合同下来,都让法务那边过一遍,任何都不利于姜氏的一条合约,全都打回去,重修修改后再找我来签字。”
“是。”
左向楠离开后,裴湛刚踏近,口袋中手机就响起震动,拿起手机见到来电显示是从国外而来,裴湛也是扫了一眼,就挂断了电话,索性将手机关了机。
裴湛按下门把手,放缓脚步声而进,一眼见到趴在桌上不知何时睡去的姜婳,原本盖在身上的毯子,从肩上滑落,掉在地上。
裴湛轻轻的将姜婳手里握着的珠宝拿出来放在一旁,手臂穿过抱着她的腰将几乎没有重量的姜婳抱起来,只是那一瞬,姜婳身体自然的朝裴湛靠去在肩膀上,男人底眸看她的面色时才察觉到不对劲。
赶忙喊来医生,做了一番检查。
医生:“这种情况在心脏病病发时不算少见,方才可能是因为病人休克又自行清醒来,服用过药物后,开始出现了昏迷的状态。”
这么说,裴湛才注意到,倒落在一旁白色的药瓶。
“这种情况是心脏开始衰竭的患者会之后频发的状况,先前就有一例,有个十七的小姑娘,前一分钟还平安无事的看着电视,谁知道,等下一秒,病人就如同昏睡一样,没有半点预兆,就去世了。”
裴湛的情绪,没有自己想象的能够被他很好的控制隐藏,纵使再冷静,男人眼底的还是出现了破绽,“还…有没有办法,治好她?”
医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