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元子在自己两个徒弟的搀扶下重新坐了回去,“你手上那个玉佩,你祖父应该也有个一样的!”他轻喘着气儿说:“那是当时的先祖准备下的!”重新调整了一下姿势,未等贾璞说话,“我自小就问我的师傅为什么我们要守在这偏僻的西北,不回那繁华地界!”他说着自己笑了起来,“他说是为了守护贾家,守护江山。可我一直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可守护的,可自从你来了西北!”
“我?”贾璞不解的指着自己。
镇元子点了点头,“定苍,还有先前你的宅子进了邪祟,”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后道:“所有的情景同我师傅与我说的一模一样!”
“奶奶,”紫鹃将两个孩子的杯子给盖好,“三爷怎么了?”她指着外面的石凳上坐着的贾璞,“三爷在外头都坐了半天了!”
林黛玉放下手里从藏书阁借阅的经卷,“我去看看。”她说着起身拿过一旁的紫砂茶壶走了出去。
“怎么出来了?”贾璞回头看见林黛玉起身扶着她坐下,“鸳鸯呢?”
“鸳鸯?”林黛玉惊讶了片刻,然后让跟着出来的绿荷去找。“许是在厨房帮忙呢,李婶一个人怕忙不过来。刚才环哥儿媳妇儿来信了,说是身体已经大好了!”
贾璞微微点头,“我也让人打听了,城里没有症状,就是有人搞鬼!”他叹了一口气揉了揉自己有些发胀的太阳穴,“我是越来越不明白了,这贾家怎么会在这有分支?”他心里的另一个疑问是既然这镇元子为了守护贾家怎么会任由贾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他们拿什么守护的贾家,他刚才问了可镇元子却没有回答。
“他是贾家的人?”林黛玉也颇为惊讶,贾璞便将事情同她说了一遍。“竟有这等事情?”她听完也久久不能平静,“你可曾听老爷说起过?”
“从未听说过,诶鸳鸯过来了!”贾璞抬头的时候正见鸳鸯同绿荷一块过来,“先坐。”
“三爷,”鸳鸯说,“您有事找我?”
贾璞在身上摸索了一下掏出一块玉佩递给鸳鸯,“你可曾见过这个?”他说:“或是与这个相似的?”
鸳鸯拿着那块玉佩来回看了两遍,“好像见过,先前在老太太妆奁里见过!好像是先国公的东西,”她想了想对贾璞说:“不过,在老太太过世的时候将其作为随身的东西放了进去。三爷,您这个?”
“这个你先别管,”贾璞和林黛玉对视一眼后继续问道:“你可曾听老太太说起过,代字辈的老太爷除了京城那几个还有谁?”
鸳鸯一听这个陷入了沉思,半晌后茫然的摇了摇头。“好像没有,代字辈的除了京城的没有听老太太提起过其他地方的。三爷这个是哪儿来的?”
“一个自称是爷爷辈儿的人给的!”贾璞皱眉道:“西北有没有什么亲戚?”鸳鸯照旧摇头说没听过。“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
鸳鸯走了几步忽然又回头,“奶奶,三爷,”她说:“东府的焦大可能知道,”她想了想说:“可不知道他如今去哪儿了,他曾是东府太爷的亲兵对府上的很多事情都清楚。”
“焦大?”贾璞半晌才想起他是谁,“我再想想。”
“先不想了!”林黛玉拍了拍贾璞,“先喝口水,贾家本就一团乱麻,一时半会儿也理不清楚。”待贾璞喝过茶水,“我们在这多住些时日吧,”她见贾璞不解,“春桃从藏书阁给我找了不少 书,有经卷也有异闻地志!”
贾璞恍然一笑,“你可真是个书虫!”他指了指这安平观的四周,“这里藏着这么大的秘密你不感兴趣竟然只对藏书阁里的书感兴趣。”
“说破大天也是个往事或是先祖为长盛不衰做的准备,没什么新意!”林黛玉笑道:“可这藏书阁里的书却是少看一眼就没了,好几卷书都生虫了!”
“你就不好奇?”贾璞问。
“没有长盛不衰的王朝,又何来富贵长存的家族。”林黛玉微笑道:“我只想知道若是必赴须弥山,如何才能安全归来!”贾璞怔了片刻后握着林黛玉的手告诉她会安全的。
贾兰对于能在礼部任职很满意,林世聪因为得了贾璞的指示对他也很是照顾。可贾政却不是很满意,“你跟她说若是娘家子侄有出息对她也是一种助力!”他三番四次让贾探春回家,可她只在贾兰贾宝玉的庆功宴上露了一次脸就再没出现过,此次为了给贾兰的前程奔走,他还想着能借助齐王的力将贾兰塞进吏部或是户部。可是齐王对于他的去信无动于衷。
“老爷!”赵氏轻轻给贾政拍着后背,“您不是说最近风风雨雨的,三姑娘那边想来也不方便!”赵氏现如今只想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好,对于贾政要贾探春为贾兰的前程出力她是不大乐意的,那李纨平时一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对自己也没什么孝敬。
贾政哼了一声,“她那是翅膀硬了,不将娘家放在眼里了!”他说着气急的拍了一下桌子,“这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要不是咱们家,当初一个知府都随随便便的......”赵氏一直低声下气地哄着,可越哄贾政越来劲。“如今那璞哥儿,年纪轻轻地就已经,可咱们二房......”
“老爷,大老爷派人过来请您!”贾政气急败坏地在房里冲着赵氏使劲,门外小鹊说:“说是有事儿要和您商量!”
“他能有什么正事儿?”贾政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起身理了理衣服出了赵氏的院子。
贾兰下值回来就见李纨在吩咐丫头摆饭。“母亲的时间总是算得这么准!”贾兰笑着将官帽递给一旁的丫头然后坐下,“母亲猜猜我今日遇着谁了?”
“总不能是陛下吧?”李纨笑着给贾兰盛了一碗汤,“烫慢点儿喝!”
“说来您肯定吓一跳,”贾兰将碗放下,“儿子见着身为国子监祭酒的外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