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完礼之后贾母让贾璞坐在自己身旁,“璞哥儿,齐王的事情?”贾璞刚落座贾政就迫不及待的问道,“可会牵连?”
“您不做官又没有参与造反想来不会有什么事儿的,”说着看向贾环笑道,“所幸当时环哥儿没有参与进去,但是往后升迁怕是难了些!”
贾政闻言松了一口气可还是有些不放心,“我,我......”
“你到底还有什么事儿一口气说完!”贾母见他那样气骂道,“别吞吞吐吐的!”
“三哥,老太太,”贾环无奈道,“老爷收了一些齐王门下送的礼是些孤本书画!老爷担心后面追究起来会有些麻烦!”
“你眼皮子怎么那么浅!”贾母骂道。
“二老爷!”贾璞拦住贾母笑道,“你将那些东西都整理好,待齐王那案子开始清查的时候我看看谁是主审官到时候再定夺,环哥儿,这两天就走吧!我昨天同陆大人说了,他帮你从兵部开一封调函!”
“璞哥儿,可是......”贾政还是有些担心想要同贾璞再说些什么。
“你怎么这么死心眼没听见璞哥儿说等主审官定下来再说吗,”贾母冲着贾政骂道:“下个雨滴子你都怕脑袋上砸出洞来还天天想着当官儿,这个事儿就按照璞哥儿说的定下!璞哥儿可会影响到你?”贾母换了个语气问道。
贾璞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外界都知道咱们府上分家了不会影响的!”
“三哥,”贾环想了想出声道,“三姐那边我去打听了,目前齐王府被围住了打听不到消息!我要是走了,三姐那边你看?”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贾政瞪了一眼贾环,“这都是她的命!”
贾璞皱眉打量了一下贾政,贾母也恨恨的瞪了一眼。“你别担心,想来就是褫夺封号贬为平民,这是我和其他人预估的结果,到时候我会看着关照一二的!”贾环听了感激的同贾璞道谢。
贾政父子走之后贾母也没有多待很快就回了自己的荣庆堂,“你是不是想问我今天怎么那样骂二老爷?”贾母见鸳鸯看着自己一直欲言又止的。
“老太太英明!”鸳鸯笑道,“我这一点儿心思您一眼就看出来了!”
贾母无奈的笑道,“我要是年轻的时候就英明那该多好啊,”说着同鸳鸯道,“我也不想这样,这家往后就得看璞哥儿了,我要是不多骂两句我怕璞哥儿不管啊,你看二老爷都吓成什么样了,当初齐王正得势的时候他没将璞哥儿放在眼里现如今又求上门去姿态不低不行的!”鸳鸯听完直言贾母是良苦用心。
送完贾母和贾政父子俩林黛玉就张罗着摆饭,“看来你如今是个大忙人了!”两人正吃着饭林黛玉见连翘从外面拿进来两封信笑着对贾璞道,“吃个饭都不安生了!”
贾璞苦笑着接过信打开然后递给林黛玉,“马胜竟然在半路跑了!”说着贾璞又打开另一封信,“没什么大事,吃完我去送送先生!”
“先生要走?”林黛玉将写马胜的那封信放下惊讶的问贾璞,“秦王如今不是?”
“想来是陛下让走的!”贾璞说完快速的扒拉了几口饭,“昨天陛下将他和秦王留下了,不知说了些什么?”
林黛玉蹙眉道,“那你快些去吧!”说着给贾璞盛了一碗汤。贾璞没有用勺就着碗快速的将汤喝完就穿衣离开了。
“驾!”贾璞和柱子一前一后快速的朝出城的方向去。“三爷,”柱子喊住贾璞,“那边,那是李先生的马车!”
贾璞勒住马调转了方向,“快!先生,先生!”
“三爷!”柱子皱眉的拦住贾璞,“怎么有些不对劲!车夫也不在!”
贾璞看了看周围,再看了下马车那确实是李清河在京城使用的马车。他咽了咽口水一把掀开马车的帘子,“先生!”只见李清河双目紧闭的靠在马车里。“先生,先生!”贾璞跳上马车推了推李清河。
“守初......”李清河在贾璞的摇晃下努力的睁开眼睛,可刚张开嘴血记顺着嘴角流了下来,“你来了!”
“先生,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贾璞有些慌张道,“是谁?”
李清河用尽全力握住贾璞的手笑道,“是谁不重要,”他边说血边往外冒,“你,你要警醒莫居功自傲,需知,需知帝王无情!”贾璞红着眼眶将他的身子扶了扶,“你定要将学院继续,继续......”
“先生!先生!”贾璞感觉到李清河的手垂落,喊了半天未见李清河回应贾璞无奈的将李清河的眼睛合上从怀中掏出帕子将他嘴角的血擦净。
“三爷!”柱子听贾璞让自己回城去拉棺材过来环顾了一下周围有些担心贾璞的安全,“要不咱们将李先生拉回去?”
“贾璞,贾璞!”还没有回答柱子的话不远处传来陆平的声音,“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贾璞摇了摇头,“我到的时候已经这样了,你怎么来了?”
陆平不敢相信的上前摇晃李清河,“是谁?”见李清河毫无生机陆平愤怒的喊道。
贾璞叹息着拍了拍陆平的肩膀后对柱子道,“现在陆大人和我在这,你快去办吧,香烛纸钱酒水也买上一些!”说着还在身上摸索了起来。“带钱了吗?”他问一旁的陆平。
陆平从怀中拿出一个银袋子递给贾璞,“棺木挑好的买!”贾璞将钱给柱子,“快去快回!”柱子应下之后翻身上马回城。
“怎么会这样?”陆平看着躺在马车里脸色发黑的李清河,“他为什么要这样?”
“先生说,”贾璞想了想道,“帝王无情,你我共勉!”
陆平没有说话静静地守着李清河的尸体,在柱子从城里拉回棺材之后,他用帕子给李清河擦拭了一番后将他抱起轻轻放到棺材里和贾璞两人一起挖了个坑将李清河埋了进去。将墓碑立好之后两人恭敬地磕了头才离开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