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八卦的病人和家属时刻注意着花如鱼病房的情况,看到苏阳和赵晓东来了又走,他们又聚集在一起。
“刚才来的是什么人?”
“我看着其中一个人拿着文件夹和记事本。像是调查的。”
“上午政治部的人不是来了嘛?”
“是啊。俞主任和于副主任都带着人来了。那些人里可没有这两个人。”
“那这两个人是哪个部门的?”
“看着不像政治部的,难道是保卫科的。”
“据说举报的人是实名联名举报,这是证据确凿了吗?怎么没把人抓起来呢?”
“可能考虑到他媳妇没醒,没人照顾?”
“有可能。”
“你们说,到底举报的啥?”
“好像和他家里的家具有关,不过,谁像他们啊!结个婚,还在部队小礼堂举办婚礼,还放了十五桌,真奢侈。”
“锦团长的媳妇还没有醒吗?”
“没听说。”
“那就是没醒。”
“伤了哪里了?这么严重?还不醒的。”
“多半是脑子呗!”
张栋梁此时正好过来,有个人最先看到他,瞬间闭了嘴,她又给其他的人递了个眼色,所有人全都瞬间变成了哑巴。
等张栋梁过去,他们又开始小声地蛐蛐。
张栋梁走到花如鱼的病房前,轻轻的地敲了敲门,就听锦天焦急地喊着:“七七!七七!”
张栋梁推开门,快速地跑了进去,就看到花如鱼脸色更加惨白,满脸扭曲痛苦,全身抽搐不停。
“快!叫医生!”锦天头也没抬地说。
张栋梁小跑着去了医生办公室。
刚才围在一起的人立刻噤了声,一个个的眼冒金光地望向花如鱼的病房。
不一会儿,盛怀安带着其他医生和护士推着急救车小跑着进了花如鱼的病房。
还听到他一边跑一边在念叨着:”我刚进去看了没多久,刚才还好好的啊!小嫂子可千万不要有事情啊!”
此刻的花如鱼疼得说不出话来,她的灵魂和身体分离开,灵魂在空间里醒来,虚弱地蜷缩在空间里的地上,双眼紧闭,满是痛苦神色,疼得她感知不到外界的一切。
锦天看到盛怀安进来,忙喊道:“怀安,快,救你嫂子。”
盛怀安过去,快速地查看了一下花如鱼的情况,对着其他急救的人说:“快,上急救。”
盛怀安和锦天两个人就一个人一边抬着花如鱼的褥子,把她抬上了急救车,所有人员一阵风似的进了抢救室。
锦天站在抢救室的门口,早忘了花如鱼交代他的话,心里焦急万分,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小骗子又骗了他,以后她的话得斟酌着听才行。
张栋梁出声安慰:“团长,你别担心,嫂子会没事儿的。”
锦天盯着抢救室,问:“我让你们查的事情有线索了?”
“有了,其中两个军嫂有嫌疑,还有一个军嫂和县城百货大楼的经理有亲戚关系,那个和你们有冲突的柜台女人就是他的女儿。
还调查到在你和嫂子去县城买完东西的第二天,他来咱们军区拜访过,见的就是这位军嫂的丈夫,出了军区,又去了家属院,见了这位军嫂。”
“果然是柜台千金。名单给我一份,把她们的丈夫全都严查一遍。重点是那两个可疑军嫂”
“是。”张栋梁在心里叹息,果然老话说的好,家有贤妻旺三代,家有恶妇毁一生,希望那些军人都经得起查,别愧对了自己身上的军装。
锦天拿过那份名单,和花如鱼的那张画像做对比,果然,他家七七就是厉害,这上面的人竟然只有两个人没出现在举报名单上,不过,多出来的几个人,倒是也属于正常。
他看着她们下面对应的她们的丈夫名单,有些是他认识的,有些是不认识的,眼睛里满是讥笑。
张栋梁在一旁看着花如鱼的画像,夸赞道:“团长,兄弟们都说,嫂子这手画像画的真好,一看就能找出谁是谁,和本人简直一模一样的。
要是咱们平均一个连里能有一个这样的人,在任务中就会减少很多麻烦,省时还省力了。再不济,一个团里有两个这样的人也行啊!”
锦天听了他的话,心念一动,不过,前提是七七好了以后再说,还得看她的意见才行。
他把东西揣进裤兜里,眼睛接着盯着抢救室的方向。
“这边的动静惊动了病房里面的大部分人,他们全都聚集在门口,三五成群的小声讨论着。
“这是谁?又进了抢救室?”
“好像是锦团长的媳妇。”
“这昏迷着没醒,咋又进了抢救室了。年轻轻的,怪可怜的。”
“就是,这才刚结婚。举报的人也缺德,早点晚点都行,你要举报没有人拦得住,可这上门审查的时间,不叫人怀疑都难。”
“小点声,隔墙有耳。也不是所有人都有咱们的好心肠。”
“啥年头都断不了有坏心思的人。”
急救室的门口,锦天手指间夹着一支香烟,不停地转动着,烟丝都露了出来。
张栋梁看到,说:“团长,要不,你去那边抽一支,有动静了,我叫你。”他们团长这是紧张的不行了,就连下意识的动作都露出来了,也许抽一支,能好些。
锦天看了看手里的烟,随手塞在裤兜里,眼睛还是死死地盯着急救室的门。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在锦天的眼睛里却是无限漫长的,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盛怀安笑的一脸轻松的走出来,走到锦天面前,说:“哥,小嫂子没事儿,不过,还得在急救室观察一会儿,等再稳定些就送回病房。”
而此时的花如鱼,身体在急救室里平稳了下来,灵魂也在空间里再次疼晕过去。
锦天听了他的话,整个人完全放松下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怀安你辛苦了。”
盛怀安安慰着说:“哥,小嫂子这样,也许是快要醒过来的迹象,你别太担心,现在已经稳定了,暂时就不会有问题了。”
“嗯。那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着她出来。”
“好。”盛怀安转身走了。
他想,感情真是神奇的事物,无形却能短时间内牵动两个男女的心弦,他天哥那么狂放不羁的一个人,也会为了一个女人牵肠挂肚,竞折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