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馨被哥哥抱在怀里,笑地直拍手:“哥哥!听到啦!”
诸瑛毫不心虚,她笑着摸上永璜的额头,语气温柔得仿佛要腻死人一样:“永璜啊~你的课业额娘可是看到头了。今日,就带着你的鬼画符去寻你皇阿玛吧。额娘温柔美丽哪里会打人,不像你皇阿玛,他可是大清第一巴图鲁。”
永璜缩了缩脖子,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与这边的母慈子孝不同,海兰顶着两个黑眼眶,满心的憔悴。她现在一闭眼,就是昨晚的噩梦。
一边是诡异的黑影,一边是和小燕子一起把皇宫闹得鸡飞狗跳的未来儿子永琪,海兰一时甚至分辨不出哪个更可怕。
太后见她如此为梦耿耿于怀,便开解道:“海常在,梦不过是虚妄之物,你何必多想?多思反倒伤身。”
海兰赶忙谢过太后宽慰,她垂着头,一双水润的眸子带着丝歉意。
算了,还是不要和太后说梦里被小燕子折腾得最多的就是太后她老人家了吧。
见海兰眉宇间仍带着些许愁思,太后又笑说:“哀家还梦到自己拿着什么月光宝盒回到过去和曹操对垒呢,哀家拿着个诡异的铁块一下就把那贼子治住了。呵呵,海常在你看哀家这梦难道不怪?只是哀家从不把这些当真。不过是个梦,你若越耿耿于怀,它对你的影响就越大。”
听着太后的话,海兰心中开阔几分。她不好意思地羞红了脸,说:“是臣妾想窄了,多谢太后开解。”
太后不在意地摆了摆手,又与其他人闲话起来。
慈宁宫内一片祥和,太后难得这么开心,便留众人用膳。诸瑛本不想留,她还赶着带永璜和他那画满王八的课业去找弘历。可耐不住永璜左手拉着永琏,右手扯着太后的拐杖,哭着说什么死也要做个饱死鬼。于是最后诸瑛还是带着永璜,璟馨留下了。
可惜现在被太后疯狂投喂的永璜做梦也想不到,今日死皮赖脸哭闹的自己,将在未来数十年后成为永琏效仿的榜样。他更想不到,正因永琏的举动,他们兄弟二人亦会成为某匿名抠门皇子的敛财素材。
原来世界上所有的馈赠,早在最初标好了价格。
诸瑛是在启祥宫门口堵到的弘历。弘历要进门,金玉妍堵着门不让进。
诸瑛拍了拍永璜的肩膀,示意他快去拯救那要碎掉的美丽启祥宫主人金玉妍。
永璜心领神会,灵活走位挤开王钦与李玉,一个猛扑后撞到了弘历的肚子。永璜尴尬地转头看了看额娘:抱歉额娘,在皇祖母那吃太多了,没跳起来。
弘历抱起永璜,笑道:“怎么,永璜这是想皇阿玛了?”说着,弘历拍了拍永璜撑起的小肚子,揶揄道:“看来今天是吃了不少啊,永璜的肚子都鼓起来了。”
永璜红了脸,他展开皱皱巴巴的课业,对弘历说:“皇阿玛,让我来考考你,这幅画是什么啊?”
弘历看着满纸的鬼画符,差点把怀里的孩子丢出去。
在回忆了永璜成长到现在的所有可爱瞬间后,弘历才压下心头的火气,他扯着永璜的腮帮子温柔说:“皇阿玛不知道呢,永璜告诉皇阿玛,你画得是什么?”
永璜拍手笑道:“是爬树的璟瑟妹妹和永琏弟弟啊!”
弘历:“竟然是这个,皇阿玛真没看出来呢。那永璜你告诉皇阿玛,为什么师傅给你布置的课业上被泥画满了小人图!”
永璜直呼不好,扭着身子就要找额娘。可他忘了,自己正是被狠心的额娘丢到了这里。
诸瑛早在最开始父慈子孝的瞬间就拉着金玉妍躲进了启祥宫。听着外头永璜哭天喊地的哀嚎,诸瑛流下鳄鱼的眼泪:“哎....永璜真是可怜啊...本宫这样是不是太狠心了?”
而另一边,琅嬅抱着璟瑟问:“永璜哥哥要被打了,你怕不怕呀?”
璟瑟在额娘的怀抱里笑得前仰后合,张口就说:“永璜哥哥笨!不知道把东西烧掉才会被发现!永琏哥哥画完都烧掉啦!永琏哥哥聪明!”
琅嬅恍然大悟,她看向床上睡着的永琏,露出了慈母的微笑。
当晚,弘历难得收到爱妻亲手送来的礼物。
眼眶红红的永琏以及被他高举过头顶的检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