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对视,两人都没有因为定位是言青玉发的而生出庆幸。
毕竟在许砚那边言青玉永远没有错,错肯定要算在程磊和谢蓦然头上。
尚未来得及哀叹,许砚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顾西洲手一抖,手机往下掉,被谢瑾接住,按下接通键之后递到顾西洲手里。
呵呵,如果不是顾西洲拖着他,他早就把谢蓦然带回家好好哄着了。
顾西洲恨恨看向谢瑾,这电话他怎么敢接:“砚爷,您找我有什么事?”
“言言三天没回我消息,你见过他吗?”
许砚看着言青玉的定位还在南城,刚刚固定的位置如今又有了变动,许砚担心言青玉出事,直接给程磊打了电话。
深深吸了一口气,顾西洲保持着微笑:“听说在准备婚礼呢,现在忙得脚不着地,想来也是想让您体会盛世宠婚的快乐。”
“您和小言总马上就是新婚了,您别着急,回来了就能见到了。”
“是吗?”顾西洲说的话挺中听,许砚痴痴笑了:“那我是不是不要太黏着他?”
“额呵呵呵。”不知道怎么答:“你别着急,小言总有时间会主动和您联系的。”
满意地挂断电话,当许砚抬头看向商务部工作人员时,脸色一瞬变得严肃,仿若刚刚那个傻笑的人不是许砚。
“顾西洲,小言总一直这么…这么皮吗?”斟酌了几次,谢瑾才找到这个词。
现在他们两个不仅不能怪言青玉将人拐走,还得替言青玉扫尾。
“我又不是砚爷,我怎么知道。”顾西洲现在想死的心都有:“赶紧找人去,等砚爷回来没人去接他结婚,我们都会惨。”
“很惨。”
“超级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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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凉爽的风透过皮衣裹在人身上,与摩托车的尾气碰撞,谱出一首反差颇大的秋之歌。
言青玉骑着大摩托在道路上疾驰放肆,让这个秋日莫名多了几分炽热。
少年人的热烈与心性,自来都比阳光更耀眼。
谢蓦然看着言青玉又一次遥遥领先,男人骨子里的好胜心触底之后终于开始反弹。
开赛车被碾压了好几天,骑摩托车也被持续碾压,谢蓦然这样的沉静的性子都忍不了了。
但程磊,还能忍。
“程磊,你能不能骑快点?”
“我带着你,你也是一百多斤的人,肯定跑不过他啊……”
当然,没带人程磊也很少跑过言青玉,不过程磊并不在意谁胜谁负,享受路上奔驰的快感,找到志同道合的朋友,本身便是乐趣。
终点到达,言青玉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双手环胸看着跟个蜗牛一样的两人。
转头看向前面,言青玉浅浅笑着:“你们也太慢了吧。”
这话不是对谢蓦然和程磊说的,而是对谢瑾和顾西洲说的。
顾西洲被气到没说话,谢瑾酝酿了半天,只敢拧眉叮嘱一句:“小言总,下次不能这样了。”
“唉,这事怎么能怪我呢?”言青玉脱掉手套,满脸无辜。
“许砚刚走,他们就非要扯着我出来,我要不是看在兄弟情分上,才不会拖着被折腾到快废了的身体和他们出门。”
顾西洲有点不太信:“他们拉的你?”
“脚长在他们身上,归根结底是你们不行。”言青玉摇了摇头,并不正面回应:“你看许砚在家的时候,我一刻都不敢出来。”
谢瑾和顾西洲同时语滞,深呼两口气之后,没有多说任何话。
程磊和谢蓦然畅快的笑声传来,顾西洲和谢瑾对视一眼,身上的不满慢慢收敛。
在成为他们的男朋友之前,程磊和谢蓦然先是他们自己。
如果这些娱乐能给他们带来别样的快乐,也未尝不可。
生活从来不止有爱情。
徐明桥的车停在言青玉的脚边,徐明月从副驾上直接跳了下来,身后还跟着她的铁哥们陆笙箫。
人已经到齐,言青玉现场拉了一个微信群:许言婚礼进行时。
“好了,ppt已经发到群里了,大家查收一下。”
言青玉那双被秋风晕染的狐狸眼,此刻盛满了温柔:“接下来我和许砚的婚礼就拜托给各位伙计了。”
徐明月打开ppt之后,看着婚礼举办地点:“学长,这个庄园是你新买的吗?”
“年前就买了。”当时和许砚吵架,言青玉心情不好就很想花钱。
又想到许砚的身份,便觉得这桃源里并不能久住。
倒不是房子大小的问题,而是伴随着许砚真实身份的曝光,桃源里的安保不足以保护许砚的安全。
就算是最生气的时候,言青玉未来的规划里依然有许砚。
“为了能随时做好配合,给大家一天的时间去协调各种工作,我们明天在我家集合,婚礼举行前请各位合伙人随时待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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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需要许砚出面的流程处理结束,后面琐碎的事情自有胡敬旻负责,许砚开始做回国前的最后收尾工作。
绕着一眼望不到头的庄园行走,许砚想到了赵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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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天不回来,今天回来还一身伤,家里本来就没钱,拿什么给你治病?”
赵蓝说着巴掌就扇了下来:“你是不是就想被人打死,然后让我一个人待在这里?”
十二岁的许砚从兜里拿出靠着打拳挣的2000美金递给赵蓝:“妈妈,我挣钱了。”
一把夺过钱甩在许砚脸上,用那双与许砚肖似的眸子死死盯着许砚:“这点钱有什么用?”
钱太少了,没有得到妈妈的爱。
十四岁的许砚回到新家所在的小区,干净明亮,不豪华,处处透着生活气息,是许砚小时候幻想中的家。
房门推开,家里没有等他回来的人,坐在沙发上赵蓝面露凶光,厉声质问:“我的身份证为什么在你这里?”
“你是不是背着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狠狠将许砚往后一推:“你是不是在用我的名义在借高利贷?”
“这个房子是不是拿我的命换来的?”
一个接着一个满是恶意的问题抛出,许砚的心跌落到了谷底:“不是,我打拳挣了钱,在炒股。”
巴掌如过往每一次一样落在许砚脸上:“你个天杀的,多少人炒股赔到倾家荡产,我好不容易有这点钱,你想全部都赔光?”
用了妈妈的身份证挣来的钱,得不到妈妈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