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卖送到前台,言青玉亲自下楼提着水果和茶歇朝会议室走去。
此时正是中场休息的时间,会议室的人进进出出,往来之间脸上的神色都不轻松,但见着言青玉都会打招呼。
言青玉刚一走进会议室,坐在椅子上抽烟的许砚将烟蒂掐灭,顾西洲也紧随其后将刚抽了一口的烟放下。
其余高管见了这般,也纷纷将烟扔进烟灰缸。
“你们抽啊。”言青玉被这一出弄的反倒不好意思:“你们压力大,抽抽烟提神醒脑是正常的。”
言青玉是不喜欢闻烟味儿,除非这烟味儿出现在许砚身上。
但也没霸道到让所有人迁就他的地步。
但许砚主动掐灭了烟,旁人不论愿不愿意,也只能作陪。
顾西洲喝了口言青玉买的咖啡,随口开了句玩笑:“不抽了不抽了,心凉了脑子就能立马清醒。”
拉着言青玉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许砚再随手拉了一条凳子坐在言青玉身侧,头微微靠近言青玉,做好随时给言青玉做解释的准备。
mars集团创始人一对一实战辅导,全球也就言青玉有这待遇。
言青玉压力其实挺大的,从华梧严选到mars集团,不论是业务还是管理,他全部都需要从头学起。
但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他不行。
被中断的会议再次启动,刚从m国商务部出来的胡敬旻加入会议:“砚爷,磋商失败,他们坚定执行制裁。”
“针对mars集团旗下所有产业的制裁,将于十分钟后启动,此次制裁不分海内外。”
“好。”将言青玉略微冰凉的手放在掌心把玩,他家言言有点吓到了。
面对这样的困境许砚依然漫不经心,这般模样,对言青玉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一手不受控制的揉了揉许砚的耳垂,言青玉发现那些耳洞,连浅浅的印子都没有了。
“许砚,我们会赢。”
“小言总说的肯定是对的。”许砚轻声回了一句,他给言青玉的承诺,从来都作数。
“砚爷,mars集团的股价跌幅已经到了50%。”胡敬旻出言打破两人的你侬我侬。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打情骂俏?
“您是否考虑回m国,以一个集团的身份和全球最大的政权对抗,赢面不大。”
“胡敬旻。”淡漠的叫出这个名字,带着警告。
“胡总,我想纠正一下你这句话。”言青玉拍了拍许砚的手:“这世界除了胜败,还有对错。”
“许砚不会只是一个人,他身后一定会有很多人。”
言青玉这话说完,会议室的人神色各异,同步垂头。
有人觉得言青玉天真,有人觉得言青玉勇敢,也有人觉得言青玉不知天高地厚。
但没人敢开口,因为许砚看向胡敬旻的眸子,带着更为浓郁的警告。
“砚爷,抱歉。”鲜少出错的人,当着核心高管的面低头认错:“言总,您说得对。”
“胡敬旻,mars集团扛不住政府压力了。”
许砚说这话,不是认输,所有人都知道:“mars集团在欧美的所有企业全部停工,全员发最低薪资。”
“砚爷。”胡敬旻一瞬站了起来:“我们怎么可能越得过工会这一关?”
“可我确实没钱了。”许砚很平静地阐述这个事实;“我现在的现金流岌岌可危,我是一个企业家,而不是慈善家。”
许砚表现出来的意图很明显,他要同归于尽。
你不让我好过,我宁愿毁了也不会留给你。
人心的欲望永无止境,许砚但凡退一步,后面的每一步都得一直退。
视频会议结束,许砚牵着言青玉回了办公室,顾西洲也跟着走了进来。
“小言总,您这是把家都搬过来了吧?”顾西洲里里外外看了一圈,觉得自己的办公室和这个比起来,简直粗糙的像个猪圈。
“是的呀。”言青玉尾音拉得有点长:“以后我下班了就直接来qY汽车,陪我老公睡觉。”
“我不在,他睡不踏实。”
“啧啧啧,羡慕。”
顾西洲笑的瞬间,将办公室的门关上:“砚爷,谢瑾在问,何时可以启动股票收购?”
“现在的股价,谢瑾备下的钱不足以全部都吞下。”不破不立,许砚要从根源上将整个mars集团拉回来。
“全员停工,会不会太冒险了?”顾西洲对这一个方法一直都是持保留意见。
“矛盾与纠纷发生在哪个地方,那个地方不论胜败,都是输。”m国不尊重许砚,许砚更不会去想m国怎么处理大量的罢工和失业潮。
且现在mars集团没有流动资金,是事实。
“叩叩叩……”
紧闭的办公室门被敲响,公关部负责人着急忙慌出现在办公室:“砚爷,言总,顾总,全球范围内制裁已经启动。”
“国内所有舆论媒体一瞬之间都在讨论这个事情。”
“嗯。”许砚点了点头:“先不公关,等发酵之后说明一下我们被制裁的原因。”
顾西洲在许砚说完之后,多叮嘱了一句:“国内企业去m国之后回不来,得不到基本尊重,不是mars集团一家的事情。”
“顾西洲,没到万不得已,不要去做引导网民情绪的事情。”
舆论是把双刃剑,今日能帮你,他日便能伤害你:“在商言商,我们只对消费者做澄清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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舆论一度登顶各国热搜,且持续霸占国际主流媒体。
在m国的操纵之下,mars集团概念下所有股票又直接降了20%,直至收盘之时,股价累计跌幅达到70%。
全球各地停工的员工求救无门之下,纷纷通过工会闹到了国会,硝烟之下许砚和m国各有损伤,但谁也没有服软。
一切陷入停滞状态,许砚连续开了几天会之后,直接中断了所有决策会议,悠哉游哉带着言青玉回了桃源里。
眼见言青玉和许砚走了,顾西洲便也跟着跑了。
这几个月顾西洲差点猝死在公司,他也需要好好休息。
许砚开车,言青玉坐副驾,顾西洲蹭了个车:“砚爷,咱现在彻底摆烂了?”
其实再摆烂,顾西洲和许砚拥有的资本,也足够他们能过得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