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砚的话说得好动人，好诱惑，言青玉目光下移，与许砚的视线触碰在一处。
这是住院以来，两人第一次如此直白的对视。
既然他们是情侣，不是暧昧期，对视自然是没有问题的。
眼中装上缱绻，言青玉的手指顺着许砚清晰的轮廓慢慢绕着。
“许砚，除夕快乐。”
本该是万家灯火明的除夕夜，言青玉和许砚两个人都待在病房。
自然，楼上那一对也只能在病房过年。
“小言总，除夕快乐。”
转眼，言青玉和许砚已经迎来了共同走过的第三个除夕。
想到这一处，言青玉热泪盈眶。
“许砚，长命百岁。”
眼泪从眼眶砸下，砸在许砚的眉心。
言青玉低头吮掉那一滴泪，再抬头，耳根红透。
怎么回事，言青玉觉得自己连眼泪都是心机，成全了自己所有的念想。
算了，反正许砚说可以当五分钟男朋友，刚刚应该没有超时。
“会的，会和小言总一同长命百岁。”
山河漫漫，此情暖暖。
岁月可回首，前路尽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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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西洲已经第十次低头看手机，时间已经来到了18：00整，程磊还没有走的意思，是不是程磊要跟他一起过年了？
不确定，顾西洲状似无意地问了一嘴：“磊哥，你不回家陪伯父伯母吃年夜饭吗？”
“不用啊。”
每天回家都能见到爸妈，程磊又不缺这一天。
他爸妈在家里两个人还有个伴，实在觉得不热闹，还能一起去他爷爷家打麻将。
“年夜饭要一家人一起吃才好。”
顾西洲难得扭捏，低着头说话，心里却有一些小确幸。
“和你一起吃也一样啊。”
程磊觉得顾西洲这满怀希冀、又怕说出来令希冀破灭的模样，有点子可怜。
“你想吃什么，我们现在点一桌年夜饭。”
得到肯定的答案，顾西洲拿手机的手有一点点抖，藏在略微急躁嗓音背后的是激动。
这年头，只要给的钱够，就算在除夕的18：00，依然能够安排出一桌丰盛的年夜饭。
而和程磊的第一顿年夜饭，一定要隆重且丰盛。
顾西洲一边微信联系人，一边暗暗骂自己，觉得自己没有提前安排好这一切，不够用心。
“我和阿玉都商量好了。”程磊以为大家一起在医院过年是共识。
“再过半个小时，他家和我家都会送菜过来，我们借了一张桌子，一起去他们的病房吃年夜饭。”
“吃完年夜饭我们一起看春晚，然后一起迈入新的一年。”
“你和砚爷两个都是病号，外面很多东西吃不得，你要实在馋得紧，也忍一忍，好了天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桃花眼闪烁着星星，顾西洲打字的动作停下，用小孩子的语气开口道：“磊哥，我今年，不是一个人过年欸。”
“嗯，你以后也不会一个人过年。”
程磊，以后想陪顾西洲一起走过每一个春秋和冬夏。
家里送的饭菜到了，程磊将顾西洲抱到轮椅上，再将一堆饭盒放到顾西洲腿上，将顾西洲推往许砚和言青玉的病房。
折叠饭桌已经摆好，言家送过来的饭菜刚拆开，程磊也跟着将顾西洲怀里的饭菜拆开。
顾西洲正帮着将花生牛奶倒进一次性纸杯里，几个病号喝不了别的，喝点甜甜的牛奶也挺好。
也不是两家长辈没想过一起来医院过年，但两家长辈都最后都选择给家里的孩子更多空间去相处，去相爱。
往日能自己撑着输液架下床的许砚，绕着床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输液架。
言青玉将凳子垫好之后，将许砚从床上抱了下来，贴着许砚打了耳洞的耳朵轻声问道：“这样坐着舒服吗？”
许砚耳根透着红润，眼中多了些许不自在，显然不习惯被言青玉这样抱着。
但被抱着的感觉，很好：“舒服。”
等许砚坐好，言青玉赶忙拿出手机，想记录下许砚这脸红的模样。
他手机里，许砚每一次脸红，他都拍照了。
“来来来，先合照，我数三二一，大家一起说新年快乐。”
“三，二，一。”
“新年快乐。”
快门按下，农历旧年的最后一天，就这样被定格。
照片里的许砚单手撑在言青玉身侧，言青玉下意识往身后靠，两人像是相濡以沫数年的恩爱夫夫。
程磊那小子，竟然趁机亲上了顾西洲的唇，很不要脸。
而两个在经济市场上呼风唤雨的大老板，脸上的容色很是相似，都透着淡淡的红。
言青玉和程磊对视一眼之后，异口同声道：“年纪大点的人，就是古板。”
四人的年夜饭吃完，程磊和顾西洲就占了言青玉的病床，言青玉搬着条凳子坐在两张病床中间。
病房的电视机上正放着春晚，四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聊了一会，言青玉眼珠子滴溜一转，抬着手锤了锤腰。
毕竟和躺着比起来，坐着的确费腰。
顾西洲贴着程磊的耳朵，小声问：“小言总为什么不爬砚爷的床啊？”
程磊有样学样，贴着顾西洲的耳朵道：“砚爷还在追阿玉，没追到，所以不能躺一块。”
程磊话落，两人同时将目光落在言青玉身上。
何必呢？
许砚浅浅看向占了他老婆的床，还在幸灾乐祸的两人，透着不满。
顾西洲和程磊连忙紧紧抱在一块，下一瞬爆笑声从被子中传出。
许砚朝着言青玉张开怀抱：“小言总，我有点冷。”
闹了个大红脸的言青玉从椅子上站起来：“唉，真拿你没办法。”
“要不是我只有你一个追求者，你是重点培养对象，我才不会这么宠你。”
一手掀开被窝，避开许砚所有的伤口，躺在里侧的床上：“以后追我，努力一点知道吗？”
“小言总，你对我真好。”许砚侧了侧身子，将头放到言青玉的臂弯，甜甜地笑着。
“叩叩叩……”
病房的门被敲响，徐明桥推门而入，很不适应眼前这么居家的一幕。
将脸上的嫉妒收敛，徐明桥假装很开心：“伙计们，新年好啊。”
徐明桥并没有觉得很好，这病房的人成双成对，他显得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