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都和许一琅订婚了吗?”
言青玉看着郑榆,他这一刻才见识到人心无法满足的欲望。
自己给自己画下的欲望的牢笼,会让人变得多么的丑陋。
没有人能救郑榆,除了郑榆自己。
“哈哈哈,许家?”郑榆仿若炸毛的狮子:“许家玩完咯。”
“许元守指不定后半生都只能待在牢笼里。”
郑榆偷听了Amber和戴温文的电话,他知道了许砚是mars集团的创始人,也知道了许元守如今不能离开许园的缘由。
这世道对他真的好不公平,他费尽心力得来的一切,最后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言青玉,只有你死了,我才不会活在扭曲之中。”
“言青玉,你不是最喜欢施舍我吗?”郑榆整个人的容色变得疯狂狰狞:“这一次,你把你的命也施舍给我吧,你最后再成全我一次吧。”
许家这么快玩完这倒是言青玉没有想到的,但言青玉觉得许元守活该。
“郑榆,你是不是有点毛病啊,你专挑着我一只羊薅干嘛?”
知道自己骂不醒一个有病的人,言青玉还是忍不住:“被你瞧上,才真的是倒了八辈子霉。”
郑榆两手攥住言青玉的衣领,一拳打在言青玉的脸上。
言青玉这张脸,郑榆也很不喜欢:“遇见你,才是我八辈子的噩梦。”
拍了拍手,像是嫌弃刚刚捧倒言青玉的触感:“你放心,黄泉路上你不会孤单,许砚马上就来了。”
“郑榆。”
许砚二字是言青玉的软肋,言青玉从地上爬起来,用头狠狠砸向郑榆的脑袋。
粘腻感传来,有言青玉的鲜血,也有郑榆的。
郑榆抬手摸了摸头上的伤口,看着手上的鲜血,一脚狠狠踩在言青玉的胸膛:“言青玉,我说了,再见面我们就是仇人,我不会留情。”
“你再挑衅我,我要你的命。”
郑榆看着躺在地上的言青玉,心中并没有愉悦多少。
古怪的笑了两声后,郑榆朝着言青玉又踢了几脚,直到感受不到言青玉的气息,郑榆心里才舒爽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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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里
门铃一次又一次响动,许砚拍了拍身侧的被子,轻声哄着:“宝宝乖,老公去看看是谁打扰我家宝宝休息。”
揭开被窝穿着拖鞋走出门,看着正直接翻过院门进入别墅的顾西洲,许砚目光透着不满,出言质问。
“顾西洲,我不是提前通知你我不去上班,年终奖你去敲定就好吗?”
“砚爷,小言总被Amber带走了,指名要见你。”
“怎么可能?”
“我老婆在楼上睡觉,刚刚还被我抱在怀里。”
许砚说话的嗓音越来越小,长久以来萦绕在许砚心间的玻璃罩,一瞬之间被炸成碎片。
细碎的玻璃朝着许砚的四肢百骸攻击,许砚身上每一寸筋骨都在受着重新锻造之痛。
“啊。”
凄厉的惨叫自许砚口中传出,拨开重重云雾,所有真相都摆在许砚的面前。
垂直跪在地上,许砚拒绝顾西洲的搀扶。
许砚现在是一个没人要的人,言青玉再也不会爱他。
他的人生,再也看不见一丝光亮。
顾西洲看着跪在地上、以自我保护姿态紧紧抱住自己的许砚,眼泪失去了控制。
眼前这人,可是许砚啊,是无所不能的许砚啊。
嘴角的鲜血开始溢出,许砚的容色仿若结了寒冰。
慢慢的,许砚似乎又找到了需要多活一天的理由。
将嘴里的血水吐掉,用手背擦擦掉嘴角的血渍。
打开手机,看着依然停在凤梧庄园的定位,许砚淡漠开口:“顾西洲,带我过去。”
“砚爷,要报警吗?”
闭眼坐在副驾的许砚,已然成为了一尊无欲无求的佛。
没有回应,顾西洲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Amber要的不是言青玉和许砚的命,许砚并不想将Amber逼急。
事关言青玉,许砚一点风险都不愿意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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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 废弃工厂
郑榆低头看了看手表的时间,起身朝着Amber的方向走去,敲了敲车窗,Amber将车窗降下。
Amber的武装太严实,郑榆看不清Amber的神情,如果不出意外,Amber此刻眼神中一定带着对郑榆高高在上的鄙视。
笑着出声询问,是刻意营造的谦卑:“戴小姐,许砚怎么还没来?”
“要是他们不来了,我们今天的行动终止算了,这郊区怪冷的,还是不如待在家里舒服。”
“这里是我做主,还是你做主?”
并没有打开车门的意图,顾西洲已经动身,Amber不喜欢半途而废。
见郑榆还待着不动,Amber皱着眉说了一句:“受不了,你就一个人滚。”
郑榆仔细斟酌着Amber的回复,嘴角的笑带着一丝嘲讽:“是是是,大小姐,当然要听你的。”
话落之后,郑榆猛地扯出Amber的头,狠狠两巴掌甩在Amber的脸上。
未被口罩遮住的地方一瞬泛红,Amber的嘴角渗出了血迹。
瞪大眼睛看向郑榆,再透过郑榆看着那些彪形大汉,Amber觉得自己玩脱了。
“你敢动我,天涯海角,你都逃不脱戴氏的索命。”
“哈哈哈,你不是很猖狂吗?”郑榆的手紧紧攥住Amber的头发:“你今天能不能活着回去,要看我郑榆的脸色。”
郑榆说着又挥起巴掌,Amber对他的羞辱,怎么可能是两巴掌就能偿还的?
他郑榆从来不是什么大方的人,他就要锱铢必较,加倍索取。
又挨了两巴掌,Amber将自己手机的聊天记录放了出来:“我和我爹地说了我在哪里,和谁一起出来的,我回不去,你也活不了。”
半个小时之前发出的消息,戴温文和Amber的聊天记录透露了这次行动。
悻悻然松开攥住Amber头发的手:“戴小姐,还真有个好爹地呢。”
“你也别怪我,这几巴掌就算一报还一报。”
“你听话一点,我能让你活着回去。”
“不然,我们一起死在这里好了。”
郑榆将手里的金色头发吹掉:“我郑榆命贱,死了就死了,您这戴氏财阀的大小姐,死了就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