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玉低着头将话说完,他四周的空气慢慢凝滞,许砚来了。
抬头与许砚对视,原本围在言青玉身边的人慢慢让开。
所有人都觉得言青玉今天会很惨,毕竟他刚刚暗讽的可是许砚。
“哟呵,砚爷现在真的是好大的气派。”言青玉自然不会畏惧许砚:“就您这身家,还需要小言我来养吗?”
说完这话,似乎耗光了言青玉所有的耐性。
放下手里的酒杯,就直接朝着门外跑去,一边走还一边抬手擦着因为不争气而流下的眼泪。
言青玉走了,许砚自然留不住,直接跑着追了出去。
服务员蛋糕刚打包好,看着许砚跑了出去,她也跟着追了过去。
开玩笑,这可是连首富都青眼相待的人,她要抱上这大腿,还用得着当服务员吗?
“砚爷,您这小蛋糕还要吗?”
一手紧紧扣住言青玉的手腕,许砚并不答话,眼中是可怜巴巴的恳求。
“哼,他给我打包的。”
言青玉一声冷笑打碎了服务员的美梦,他这金丝雀,还真是到哪里都有人上赶着往上贴。
看着身后还在不明所以的企业家,言青玉并没有想将场面闹得难看。
握着手里的蛋糕,言青玉将青玉压制:“去和郑董道个别。”
“那你会等我吗?”
身后的所有人,偌大的商业帝国,都比不过一个言青玉。
郑成蜀见到这边的动静,也跟着追了出来。
这个前一秒还是威风八面的男人,此刻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的孩子。
“这位想必就是砚爷的先生。”郑成蜀朝着言青玉点了点头:“希望能有机会请您一起吃个饭。”
“今日是我做主邀砚爷过来的,希望没有因此伤了您和砚爷的和气。”
言青玉摇了摇头:“郑董您回去吧,我家里的事情我们会自己处理好,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许砚朝着郑成蜀点了点头,直接拦腰将言青玉抱起,朝着停车场的方向走去。
郑成蜀目送二人离去,叫来组织人员,指向言青玉的座位:“那位先生是谁?”
“华梧严选的创始人,叫言青玉。”
郑成蜀的脑海里涌现出这个人的信息,爽朗的笑了出来。
也的确是年少有为的企业家。
重新拿着话筒,郑成蜀开始帮许砚善后:“各位新老朋友,砚爷也是性情中人,我们民族企业家本当同甘共苦,都是一家人,这会场的事情就仅止于会场。”
许砚的先生,只能由许砚介绍给所有人,而不是从他们这些人的口中说出。
慢慢远离人群,言青玉强装的大气彻底散去,冷冰冰地开口道:“把我放下来,我要回凤梧庄园。”
许砚如何敢将言青玉放开,反倒搂抱的更紧:“言言,你给我个机会,你听我解释,好不好?”
“解释?”言青玉要笑不笑的看着许砚:“有什么好解释的呢?把我像个傻子一样玩弄的,不是你吗?”
“言言,你给我个机会,我跟你坦白。”
在这段感情里,许砚是罪人,言青玉是他使尽手段,骗过来的。
许砚的这句话,掐灭了言青玉心中最后一点火花。
哪里来的无可奈何,这个搂着他的男人可是砚爷!
怨恨汇聚成熊熊烈火,言青玉开始在许砚怀里挥舞着手脚,开始朝着许砚怒吼。
“许砚,你他妈离我远点。”
许砚一言不发抱着言青玉朝前走,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许砚要带言青玉回家。
理智因着许砚的沉默彻底丧失,言青玉受伤的手臂生出无穷的力量,朝着许砚挥了过去。
“啪。”
一巴掌落在许砚脸上,白皙的脸蛋留下清晰的巴掌印,言青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抬头去看许砚的脸。
心疼蔓延,言青玉有些手足无措。
他不想打许砚的,他只是不想现在看到许砚。
他看人的眼光不好,朋友看错,前男友看错,现在就连老公也看错。
“老婆,不疼,你不爽快,再打几巴掌。”许砚仿佛找到被饶恕的出口,攥着言青玉的手往自己脸上挥。
“许砚,你弄疼我了。”
言青玉还愿意撒火,还愿意生气,许砚反而不心慌。
言青玉并未将许砚想得那么坏,言青玉只是以为许砚没有救他,但许砚做的又何止于此?
可这样日日提心吊胆的日子,许砚真的过够了。
不破不立,坦白是这段感情唯一出路。
要想能够携手走完这一辈子,那些腐肉不彻底切除,没有可能。
车朝着桃源一路开去,言青玉将车窗摇下来,放任冷风吹在脸上。
许砚放在车窗开关上的手,抖了抖,依然选择按了下去:“言言,天气冷,别感冒了。”
“关你屁事,你见死不救又不是第一次。”
气呼呼将车窗重新按下,这风言青玉今天吹定了。
车停在小院,言青玉心中怒火难消,狠狠一脚踢在车门上,将车门关上。
看着车门上留下的脚印,言青玉恨恨地说了一句:“活该。”
院内昏黄的小彩灯亮起,言青玉的脚步顿珠,打量着这套小别墅,不知不觉中言青玉就笑了。
带着讽刺,言青玉在嘲笑自己的自以为是。
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许砚,是mars集团的负责人,是能够和戴氏财阀对战的mars财团当家人。
哪里需要他的同情,哪里需要他给一个家,又哪里需要他言青玉来替他点亮回家的灯?
指不定没有他这个猎物,许砚现在每天住着的都是五六千平的豪华庄园别墅,哪里需要蜗在他这一百多平的小地方?
言青玉今日只穿了一套银灰色的西装,许砚看到了,便忍不住念叨:“老婆,外面冷,我们进屋说。”
“不要叫我老婆,我不是。”凶狠的撒着气,言青玉现在很想给许砚一个过肩摔,然后狠狠将许砚踩在脚下。
但想了想,言青玉又觉得他不能给许砚创造卖惨的机会。
这人明明无所不能,但卖惨使用起来特别熟练。
许砚手段开始变得强硬,直接将言青玉拦腰抱起:“小言总,我们回家说。”
“家?”
嗓音中又带上了质问,眼前这一草一木,都记录了言青玉的愚蠢。
“这里哪里配当您砚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