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许元守没点头,言青玉继续道:
“您也知道我送外卖就挣那几个钱,现在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
“您今天不来,明天许砚就要被赶出去了,所以您会转给我吗?”
许砚的社保肯定是有的,还是按照最高档次交的。
但言青玉自己没见过许元守一分钱就算了,他家许砚这亲儿子,也没见过。
现在逮到许元守主动开口,言青玉总得替许砚争取一下。
“听小言总的,你直接把钱给他就好。”
许砚也不遮掩,更不解释为什么给他的钱直接给言青玉就好。
他知道许元守心里早就清楚了一切,只不过现在非要揣着明白装糊涂。
许元守看着两人这一唱一和,心中生出不悦。
他很讨厌别人算计他的钱。
但刚刚他又的确承诺过,qY汽车的事情还得交给许砚,许元守一瞬间觉得自己吃了个死苍蝇。
那叫一个恶心。
“嗯,等会回家就给你转。”
“哎呀,伯父你你别等会啊,我这医药费都交不起了。”
言青玉拿着手机乱七八糟按了一通,最后将数字递到许元守面前。
过了这村,谁知道许元守会不会耍赖?
许元守看向言青玉得目光,变得非常不悦:“老刘,进来。”
言青玉这教都教不转的拜金本性,这要真当了许家的当家人,岂不是要把许家的一切都搬到言家去?
“老爷,您吩咐。”老刘原本就有点弯曲的腰杆,因着许元守不悦的情绪,佝偻的愈发厉害。
“给青玉转钱,按照他说的转。”
说完这句话,许元守转头出了病房。
这地方,他是一刻都不愿意待。
等到闲杂人等全部退出了病房,言青玉看着许砚眉开眼笑,仿若看着一只会下金蛋的鸡。
“许砚,这种地上捡钱的事情,下次不准拒绝了,知道吗?”
“嗯。”
轻轻点头,看着言青玉高兴,许砚也忘记了刚刚的不悦。
“这个月有了进项,零花钱给你发两百。”言青玉相当大方的给许砚现场微信转账。
转完钱之后又问了一嘴:“许砚,顾西洲这个月给你发的工资,你怎么没有交给我?”
“我和顾西洲说了,直接打你卡上,你看看到账没有?”
言青玉点开软件,看着许砚这个月的税后工资:“许砚,顾西洲人真好,又给你涨工资了。”
提起顾西洲,言青玉又想到一点事情:“顾西洲最近经常走神,昨天他来看你,还坐在车上握着一沓现金发呆。”
“这年头我基本就没见过还有人出门使用现金。”
“不对,磊子好像会随身带点现金,他路痴很厉害,手机没电的话他就回不了家。”
对于路痴而言,手机永远有电和口袋里永远有现金,才是安全感的保障。
“别管顾西洲,他脑子一贯不太好使。”
不喜欢言青玉提别人的事情,许砚这些天只对扯证的事情感兴趣:“言言,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
这一打岔,言青玉就彻底忘记顾西洲的事情了:“你别急,我在解决许一琅的事情,你再等一等。”
“那我要等多久啊?”看向言青玉的目光带上幽怨。
言青玉低头喝了一口水,再想怎么蒙骗这需要保持心情愉悦才能康复的狗崽子。
“叩叩叩。”
病房的门又一次被敲响,言青玉反应迅速,直接窜到门口去开门。
“言少爷,一琅少爷刚刚醒了一会,又晕过去了,老爷让您去看看。”
老刘眼中闪烁的泪花很真实。
许一琅是他看着长大的,他对许一琅的感情,与旁人比起来,自然要深厚一些。
言青玉听着老刘这话,下意识转头看向许砚。
只见病床上的人直接扯过被子盖住脑袋:“他才是你的未婚夫,你去看他好了,不要管我。”
靠近病床,将许砚从被我里挖出来,当着老刘的面亲了一口许砚:“别生气,你好好休息,我马上回来。”
“言少爷,老爷和夫人都在等您。”
出言催促,老刘觉得言青玉做的太过分了。
“有什么好催的,小言总去晚了他就会死吗?”
许砚很不喜欢老刘这样跟言青玉说话的语气,还是当着他的面这样说。
“对不起,言少爷,咱走吧。”
不发一言,言青玉跟着老刘走出病房门,转头看向许砚的时候,他觉得许砚的眼眶红了。
言青玉将房门关上,脸上的破釜沉舟的狠厉一闪而过。
可千万别让他逮到机会,但凡有一丝机会,言青玉就非要取消这一桩婚约。
病房重新陷入沉寂,许砚端起言青玉给他准备的吨吨桶,连续吸了好几口水。
拿出手机,给顾西洲拨通电话。
“砚爷,您说。”
顾西洲站在红绿灯路口,气喘吁吁地一手撑在膝盖上,一手接着许砚的电话。
这通电话但凡不是许砚打来的,他都不会接。
这一接,错过一个红绿灯,刚刚那个似曾相识的轮廓,一下子就不见了。
这辈子,还没人睡了他,还给钱的。
不对,应该是自己睡了人家。
“顾西洲,许一琅既然醒来了,给许家准备的礼物,就送上去吧。”
许砚现在已经可以相当熟练地用挂水的手打电话,还不让血回流。
“好的,砚爷。”
“让你找的比明静方丈名头更大的人,找的怎么样了?”
许砚自然知道,要让许元守退婚,打破许元守内心的执念才是最重要的。
“欸嘿,还真让我找到一个。”这人可不好找。
既然是名声在外的方外之人,一般都不会被凡尘俗务沾染。
而顾西洲找的这个,表面一派铅尘不染,背地里玩起来,可比男人花的多。
“等舆论起来之后,再让这个人去许园化斋。”许砚想了想:“让跟吴允关系好的人,多在她耳边提一提。”
“砚爷,您这样,小言总知道了,怎么办?”
一环套着一环,虽然最终让言青玉解除婚约了。
但顾西洲觉得许砚这样的做法,很伤人。
许砚甚至开始拿言青玉的安全在冒险,肆意激发言青玉的心疼,甚至会将言青玉丢尽舆论风暴。
这不就是不管不顾,拉着言青玉与他共沉沦吗?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离不开我,我才能安心。”
许砚承认自己的自私,他有的都可以给言青玉,但言青玉只能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