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应,许砚将言青玉搂进了怀里。
许砚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试探言青玉的底线。
最开始的时候,许砚不敢有任何举动,只敢等着言青玉走向他。
可言青玉对他太好了。
言青玉一次又一次的妥协,都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许砚:在言青玉的世界,许砚是被偏爱的。
从m国回来那一次,滔天盛怒之下,许砚反倒摸清了自己在言青玉心中的地位。
是为了他,可以抛弃原则,放弃坚守的言言啊。
当言青玉挡在他面前用订婚威胁吴允的时候,许砚关于订婚这个事情,心中最后一点不爽都消失了。
但他必须委屈,只有委屈,才能让言青玉更喜欢他。
只有言青玉喜欢他到无法自拔,才真的不会舍得离开他。
“许砚,我答应你,以后遇到困难,都告诉你。”
人对困难的定义是不一样的,言青玉觉得他可以将一些不会威胁到许砚安全的困难,先说给许砚听。
压在许砚心口的大石落下,这一次,许砚又赢了。
浑身的喜悦无法压制,许砚开始提一些现阶段无法实现,但未来一定会实现的东西。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情侣关系吗?”
许砚想和言青玉扯证,许砚想拥有老婆。
虽然急不得,但提前打预防针这个动作,少不了。
“拜托,我有未婚夫的好不好。”
从许砚怀里钻出来,言青玉将反锁的门打开。
“但是有未婚夫和有男朋友,也不冲突啊。”
一手将刚打开的门又关上。
别说订婚,许砚所在的那个圈子,好多结婚的男人,都交很多男女朋友的。
“许砚,我发现你真的太没道德感了。”
言青玉很直接的点破,也有可能是文化和圈子造成的差异,许砚活得其实很自我。
这种自我在遇见言青玉之前,是不在乎任何人的死活。
在拥有言青玉之后,是想拉着言青玉一块,不在乎所有人的死活。
言青玉有种很奇怪的预感,许砚想带着他一起沉沦。
不管沉沦的这个过程,会不会伤害到言青玉。
许砚都不会管,许砚只想言青玉始终站在他那一边,不论对错。
“嗯?”许砚不太懂言青玉想表达什么:“我只是想和你在一起啊,我没有伤害别人,这也不行吗?”
“你现在这个做法,就相当于我和你结婚了,我再去养几个金丝雀,你觉得……”
“不可以,我和许一琅不一样,不能这样类比。”
言青玉话都没说完,许砚就炸了。
“那你觉得我和你,接下来是什么关系?”
许砚原本觉得自己没有太在乎这个名分的。
可当他看到言青玉的未婚夫等同于许一琅的时候,他很介意。
他现在非常执着这个名分。
许一琅没有醒来还好,但凡许一琅醒来了,许砚一分钟也忍不了的。
“我是你金主啊,你这都忘记了吗?”
微微皱眉,言青玉其实发现自己的道德感也有待提升。
呸,怎么能说自己不对。
真正道德有问题的,不应该是许元守和他老婆吗……
“那,嫂子是想拿我哥哥的钱,养我吗?”
这话问的莫名其妙,许砚觉得自己现在脑子不太清醒。
言青玉没有觉得许砚这话问得过分,他只想证明自己养许砚的钱,是干净的。
“不准乱说,你小言总养金丝雀都是自己挣钱的。”
言青玉握紧许砚的手,总算成功将洗手间的门打开。
刚走到一楼,与从主屋回来的许舒禹撞了个满怀。
“诶哟,两位小友出来了?”许舒禹浑身透着一股艺术气息,穿着宽松的灰色袍子,一头青丝扎成一个马尾。
一眼看过去,是个挺有吸引力的中年男人。
“抱歉,打搅了。”
想立即甩开许砚的手,可许砚压根没给这个机会,反而与他十指相扣。
这种时候,掩耳盗铃有什么用呢?
但这件事情别人做起来,许砚会觉得那人蠢。
言青玉做起来,许砚又觉得傻乎乎的模样,有点可爱。
看着眼前的男人,言青玉是有点犯怵的。
也不知道这人是什么人,会不会将他和许砚的关系泄露出去。
“你是一琅的未婚夫吧,我刚刚去晚了,没见到你。”
“许砚,赵蓝的儿子吧。”
许舒禹看向许砚的眸子,比看向言青玉时,要复杂很多。
许砚长得并没有很像许元守,反倒像足了赵蓝。
眼前的男人这一问,将言青玉炸的外焦里嫩。
这人看上去不仅认识自己,还认识许砚。
还在发现他们两的关系之后,气定神闲。
难不成,喜欢艺术的,也崇尚自由?
“别理他,走了。”
不喜欢被人审视,更不喜欢许舒禹透过他找寻别人的影子。
许砚现在被爱的很好,不想去回忆那些令他痛苦的过往和令他痛苦的人。
他只要言青玉,他只有言青玉。
“那他暴露我们的关系怎么办?”
言青玉攥紧门框,就是不愿意走。
“前厅宴席散了,别去主屋,他有时间会找你们。”
许舒禹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真的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
人这一生,光背起自己的几十年岁月,就已经足够累了。
又何必去操心别人的人生呢?
“哎呀,谢谢大伯提醒。”
言青玉笑得那叫一个殷勤,不知道还以为这是他金主呢。
“你是站在谁的立场,来叫我大伯的呢?”
一副老顽童的模样,身上有着数年游历世界所晕染出的开阔。
“欸……”
慈喜寺
谢瑾是昨日到的南城,正好赶上许家长子的订婚宴。
因着也不算熟悉,更没什么交情,谢瑾随了一份礼物就离开了。
这南城,他已经算熟悉了。
他每年都会来两次,一次是谢蓦然的生日,一次是谢瑾自己的生日。
可谢蓦然从来没有因为他的到来,打开那扇门。
四年之约已到,谢瑾希望今日能见到自己养的小崽子。
拾阶而上,眼前这石阶上的苔藓和上一次并无不同。
庙门打开,广迎四方香客。
谢瑾轻车熟路的烧了香烛,捐了功德,朝着禅院后方走去。
这一次,没人阻拦。
他的小崽子,愿意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