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爷原本就打算当晚就去拜访忠王的。
西南的藩王,还是天家的亲哥哥,平时就是吃喝玩乐,不惹事,于公于私他这个钦差都要去拜访一下。
不过,在去之前,他还是要安排一下。
“没什么大事,就是过去看看,顺便把从京里带来的东西给忠王送去。
你用完晚膳了就早点休息。
这么多天都在路上,肯定没有休息好。
休息好了,明天我还要带着你们去西南军大帐呢!
有什么需要和雅娘说就行,要是想出去逛,带上茹娘,她对太阳城熟悉。”
十二爷一边说一边还嘱咐雅娘晚膳准备的合口味一点。
叶辞书下午休息了一会儿已经缓过来了。
她听说十二爷要去忠王府,心一下子就提了起来。
她可不相信西南闹成这样了,那位忠王爷会不知道。
这不会是场鸿门宴吧!
“要不您多带几个侍卫,不管是明的还是暗的,多带几个保险。”叶辞书建议。
十二爷笑了笑。
“怎么?你还怕我在忠王府遇到事情啊!
要是王爷想对我下手的话,不管我带多少人估计走不出去。
这里可是人家的地盘呢!”
叶辞书组织了一下语言,她可不会当着他的面说什么忠王府的坏话。
要是传出去了,别人给她安一个挑拨皇家兄弟关系的罪名可就完蛋了。
“主要吧,我担心别人会利用这个机会。
你想啊,在城外,我们就遇袭了,那些人摆明了是要把我们都弄死的。
然后嫁祸给西南军。
现在保不齐就想借着忠王府再搞一次事情呢!
所以,你还是注意一点。
进口的东西要注意,身边也要注意,可不能让别人给算计了。
还有,这个你先拿着用。
我在春不晚待着不出去,应该暂时用不到。”
说完,叶辞书就从怀里把之前十二爷给她的那个小荷包拿了出来。
十二爷看着破了一个角,但已经被有点粗糙的针脚缝好了的那个荷包,心里突然有点感动。
这丫头自从进了太阳城就一直绷着。
那荷包更是攥在手里死活都不松开。
没想到现在为了自己的安危,居然愿意拿出来了。
虽然这荷包原本就是自己的……
想到这,十二爷忙从袖子里摸出一个瓷瓶。
“你放心,小舅舅临走的时候给我药了,这药丸放在身上一样能压制那些有毒的玩意儿。”
叶辞书看了一眼,点点头,然后迅速的又把小荷包收了起来。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十二爷突然就开口问道。
“你刚刚是担心我……”
“没有,我担心自己。”叶辞书摇头。
“啊?”十二爷有点懵。
“你想啊,你要是在那边遇袭了,说明那些人是下死手的。
他们连你都不放过,怎么会放过我们这些小虾米呢!
还有,你要是出事了,人家即使看不上我们这些小虾米,我们回京后怎么办?
钦差出事了,我们好好的,天家那不得震怒啊!
不管怎么说,只要你出事,我们就是背锅的,不管对哪一方来说都是这样。
所以,最好就是你保护好自己。
有句话不是说吗?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你是君子嘛,要不是你就别去了。”叶辞书认真说道。
刚刚还有点小感动的十二爷……
虽然很有道理,但是他心里怎么就那么不自在呢!
十二爷叹了口气,然后在原地走了两圈。
叶辞书心里惴惴的。
自己说的难道不对吗?不都是有理有据的?哪里说错了?
还有,自己不就是希望他保护好自己吗?这说到天边去,自己也没错……
“你在屋里待着尽量别出门,有什么事情叫雅娘就行。”十二爷想了想,还是嘱咐了两句。
说完这两句,十二爷就出门了。
叶辞书……
自己真的说错什么了?
要是没说错的话,他甩什么脸子啊!
十二爷在春不晚的院子里又走了两圈,一直到心里的那点不舒坦都没了,这才开始安排下去。
其实那个丫头说的没错。
那些人想动手的话,肯定不可能就动手一次。
万一那些人真的借着忠王府的宴请动手呢?
就这样,明着的侍卫他带了六个,暗地里的……
除了给春不晚这边留了一半,其他的暗卫他都带上了。
……
傍晚酉时,十二爷骑着高头大马,带着两辆马车到了忠王府的门口。
忠王府的正门大开,忠王爷穿戴整齐,带着世子和另一个儿子站在门口等着。
十二爷一见到站在门口的忠王爷,忙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忠王爷哈哈大笑着迎了上去。
“带了圣旨没有?陛下的御赐金牌带在在身上没有?”忠王爷笑着问道。
“王爷,您都说了是家宴了,我能带吗?
现在我不是钦差,只是您的一个晚辈。
从京里来看看您,顺便给您带点儿京里的特产。”十二爷笑着说道。
忠王爷捋了下胡须,拍了拍十二爷的肩膀,随后就拉着十二爷的胳膊,亲自带着他进了忠王府的大门。
一进忠王府,十二爷就感觉到这个王府和其他的王府大不同。
各种形态的石头和花草特别多。
还有,别的王府不管怎么样,总会弄点儿小桥流水,锦鲤或者珍稀的鸟儿。
忠王府却没有。
除了花草还是花草。
因着已经是五月的天气了,各种花都盛开,王府里是各种各样的香气混杂在一起。
更惹人注意的是,在进入花厅的一个角落里,养着几株十二爷没见过的花。
各种颜色的花开的正盛,大朵的花朵点缀在墙角,映着灰白的墙体,分外的妖娆。
“怎么样?本王的这个王府不一样吧!
都是王妃弄的,她喜欢养这些花花草草的,养什么活什么。”忠王爷得意的说道。
十二爷赶紧奉承了两句。
这个忠王妃是后来娶的,先前在京里娶的那个王妃到了西南后,因为水土不服,早早的就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