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娃儿,你把我房间里那个小箱子拿出来。”丁文忠吩咐余杰说道。
“好的,叔,师父。”余杰先是习惯性的叫了声叔,马上又改口叫师父。
之前陆阳行了一个简单的拜师礼,他正犹豫要不要像陆阳那样,也正式的来一次,被丁文忠这一叫,打断他的犹豫,所以,又改口叫声师父,以正身份
丁文忠被余杰逗乐了,他也懒得去制止。随余杰怎么叫。
余杰把黑色的小箱子递给丁文忠,站在一旁,他知道箱子里的东西,之前丁文忠拿出来过。
“这几本书你们师兄弟可以轮着看看,尤其是杰娃儿,你之前只是在边上看我做菜,就算你聪明,但在我眼里,你这就是野路子,要在以前,你这种行为叫偷师。要想真正的融入这一行,还得以系统入手,刚好这套书,从第一册到第五册,里面有传统川菜的详细内容。不光有菜品的制作工艺,要求,成品,还有食材介绍和选用标准,包括调味用品的制作,以及如何辨别,等一系例知识。
你读书不多,我希望你沉下心去读,想做好一道菜,严格意义上说,是非常严谨,不同于你们表面上看到的那样。所以,你以前的野路子只算旁听,上不得台面,只有经过系统知识的培训,才说得上是一名合格的川菜厨师,如若不然,只能叫炒菜师傅,像满大街的苍蝇馆子里的那帮人。
就像以前抗日打仗时期的中央军,地方军,游击小分队一样,我不是看上游击小分队,他们在我们的抗日和解放战争中,同样发挥了巨大的,不可否认的成绩,但他们终是无法与正规的部队相比......”
“我知道了,我会用心学的,绝对不丢你老人家的脸。”余杰也是一脸严肃的说。
师父这样说,绝对的有道理,这一点,陆阳在边上是听进去了,他这么聪明的人,悟性可不比一般人,自然不用师父再细说。
丁文忠喝了一口茶,又接着说道:“小陆这边,你真正说来还没入行,是零基础,比杰娃儿好纠正,就从零开始,从第一册开始,从调味品开始,不急于一时,十年磨一剑。
现在我们这个行业里,有不少新派新式创新的菜品,这是在传统的基础上,根据现代人的口味,和食材多样化,新颖化,从新开发出来的。不管怎么样的演变,但基础,根本还是万变不离其宗,真正的高手大家,还得扎根于此。这好比习武练功,基本功的扎实,才是万源之本,只有撑握好这些,我们才能固本培元,创新立异......”
“好,师父,我不急,听你安排。”陆阳给丁文忠续上开水,用眼睛扫了一眼,箱子里的几本书。只见老旧,发暗的封面上《传统川菜烹饪》六个黑色字体。
“好,从现在开始,小陆你先了解,学习理论上的东西,把理论知识读懂了,读透了,过一段时间,我们才慢慢的开始实际动手,到时候理论与实际相结合,才能事半功倍。在学习理论知识的中间,我们可以练练刀工,一道被称好的菜品,不光体现在色香味上,其形也是必不可少的,非常讲究的,不然在烹饪的时候,火候没法撑握,做出来的菜,不是生了,就是熟过头了。”
“知道,师父,我一定稳打稳扎,练好基本功,不负师父教诲。再有,师父,我给您老提一个意见,人们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所以,您老以后叫我小阳吧!我爸在世时就这样叫的,这样亲切,我就是你半个儿子。”
“哈...!好!好!我又多了半个儿子,听你小子的,师父以后就叫你小阳了。”丁文忠开怀大笑,这是陆阳进店一个多月以来,见丁文忠笑得最开心的一天。
当晚,陆阳坚持要在本店自费摆上一桌,算是正式的拜师宴,丁文忠架不住陆阳的坚持。
便在所有客人走完之后,丁文忠大显身手,整了一桌色香味俱全的八菜一汤。
其中还有两道他学至他师父之手的名菜,葫芦八宝鸭,蓓蕾脆肚,加上当下的新派菜,什么酸菜鱼,毛血旺等,可谓新老菜品皆有。
陆阳和余杰看得一个目瞪口呆。只见,刀工的精湛、配色的讲究、调味的多变、火候的准确以及操作的利落,都体现在他不凡的技艺。
尤其是余杰,他跟了丁文忠近两年,从没见过师父如此用心,全程都亲自动手,从食材的选用,搭配,刀工上的切砍,再到成菜的烹饪。
可见丁文忠也是非常重视这次收徒的,有意在陆阳和余杰面前露上一手。
餐桌上,丁文忠和老板杨七郎坐在主位,在陆阳的邀请下,杨七郎也参加今晚的拜师宴。万师傅紧挨着老板,余杰坐在丁文忠边上,其次是陆阳,再是三位前堂姐妹。
众人今晚可谓大饱口福,老板杨七郎一边喝酒,一边大叫丁文忠藏私。引得丁文忠好一阵解释,告诉杨七郎,不是自己藏私,而是有些菜品不符合餐馆的定位,现在餐馆里推出的菜品,都是比较普遍的大众菜,再有考虑到客人们消费时的时间限制,好多菜品,餐馆根本无法满足其制作条件......。杨七郎这才不再大呼小叫,认同丁文忠的说法。
几番推杯换盏之后,杨七郎和丁文忠俩人,双双喝醉。
结束之后,陆阳叫过李姐,让其结账,李姐看看丁文忠,又看看杨七郎。
不料杨七郎听闻陆阳要自费,啪的一巴掌拍在餐桌上,指着陆阳的鼻子说,陆阳这是打了他杨七郎的脸,陷他于不义之中,说什么也不让李姐结账。
陆阳告诉杨七郎,亲兄弟明算账,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过来的,这事是事关店里的规定,不能为他坏了规矩。
一番推扯之下,丁文忠出面,说让杨七郎按成本价收费,这才算完结。一共下来一百八十元,正当陆阳准备付钱时,余杰又站出来说,既然是拜师宴,今天他和陆阳同时拜师,师父是俩人共同的师父,他也应该算一份。
陆阳不给余杰机会,给出两百元整给李姐,并告诉余杰,他是师兄,自己是师弟,师父为尊,师兄为长,今天这事只能陆阳来,余杰说不过陆阳,只能认罢。
如此这样,这事引来丁文忠赞许和欣赏的目光,杨七郎则搂着陆阳的肩膀,直叫兄弟,还给陆阳竖起大拇指,说陆阳敞亮,大气,有格局。
......
往后的日子,陆阳在拜入丁文忠门下之后,便更忙碌了。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别人休息,他看书,别人打牌时,他练刀工,有不明白的地方,当面请教丁文忠。
丁文忠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直叫“此子来日,必成大器,这个徒弟收得值当。”
今日之时亦太长,昨日之时亦太短。
从早上日出开始,到晚上日落之际,想想一天十几个小时下来,总觉得时间过得慢,非常难熬。可当今天过完之后,回头再想想,又觉得一天时间,一晃而过,什么事也干成,便又是一天。
时间就这样,日出日落,一天又一天,转眼过去一个多月。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陆阳便读完丁文忠给的前两册,他就像一块吸水的海绵,疯狂的吸取里面的水份,让自己变得更加壮实。
丁文忠先是不太相信陆阳的速度,在自己连番的抽检与考核下,他被陆阳惊呆,对于书本上的知识,他原计划最少得三个月的时间才能读完,却不料陆阳只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重点是陆阳不光读完了,还能对答如流,并且充分的理解,这让他有些不能理解,他不知道陆阳在上学时,有一个外号叫过目不忘。
不然陆阳又怎么能一边帮家里的爷爷奶奶干农活,一边把书念得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