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考核公会新人？”池渊问。
黎邬没回答，但也没否认，算是验证了池渊的猜测。
“你也看到那个……”黎邬想了下，才想起那谁在这关里叫什么，“苏喻珉。”
他本来就是为了考核公会新人来的，美美大厦这个副本相对来说难度适中，比较适合新人……但是在看见苏喻珉的时候，他就觉得不对劲。
等第二天在管理处看到池渊的时候，他才确定一件事。
这个副本出了问题。
副本多了一个人。
“而且这个副本不能报错。”黎邬说，“直播间还正常，但是系统无法上报错误。”
副本里的玩家数目是固定的，一旦多出来玩家，那只说明一件事，有无法理解的生物进入副本之中——这对玩家和副本来说都极为危险，很容易让副本崩塌。
“裴兴宴是你要考核的玩家？”池渊靠在墙边问。
“嗯。”
“看起来很普通。”池渊说。
黎邬没回答，公会看中裴兴宴这个新人，自然是因为他的能力……他坐在椅子上，看着池渊，“什么时候放我们离开。”
“等等。”池渊说。
“我要一个个确认你们的身份。”
他看着黎邬，“谁知道你是不是那个混进来的东西？”
……
池渊走在美美大厦走廊上的时候，看见了路过的保安。
保安的手上则带着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新的伪人？”池渊问。
他停在了那几个保安的面前。
“908发现的。”保安面无表情地说。
“908？”池渊仔细回忆了下，想起这是苏喻珉的房间，他示意那群保安可以带着伪人离开，却没想到那群保安没有走。
“请和我们一起行动。”保安说。
“你已经擅自脱离队伍一次。”
啧，池渊心底发出一声咂舌，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508的住户去哪儿了？”池渊跟上去问。
“不知道。”保安说。
池渊跟着保安来到一楼，然后看着保安们往地下室的方向走，再然后……那些伪人就被打断四肢扔到了地下室里。
关上门的时候，他们一起看着池渊，“你在看什么？”
这些人无论是转头的速度，还是转头的角度都一样……仿佛是复制黏贴出来的，池渊看着这群保安想，但他依旧镇定——
“我抓回来的那两个没有问题。”
“可以放走。”
再然后，他便听到了系统传出的播报，有人完成了任务。
……
苏喻珉看着沈瑞，“你是伪人？”
“他是这么说的。”沈瑞挂上电话之后依旧镇定。
苏喻珉看着沈瑞，总觉得晏浔让他们找寻东西的举动别有用意……是因为404的房间里还有食物？他们的垃圾桶是空的？404房间里的人不需要吃东西？
他看着沈瑞半晌没说话。
就在沈瑞被他看的寒毛直竖的时候，苏喻珉突然转身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沈瑞不由看了一眼，就看着厨房里的苏喻珉直接举起菜刀往自己的手指剁去——
“砰！”
巨大的菜刀和案板碰撞的声音，夹杂着骨头碎裂的动静。
就在沈瑞以为会血流成河的时候，苏喻珉突然举高手，“看。”
他对着沈瑞挥挥手，“没有流血。”
“看来不仅你是伪人，我也是。”
疯子，沈瑞想，他不由后退了几步……好在苏喻珉暂时没有攻击他的意思，他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有意思。”
他走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然后把手举起对着天花板——
“多有意思。”
“我们居然都是伪人。”
……
晏浔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彻底暗了下去。
身旁有均匀的呼吸声，他反应了一会儿，才转头看着身边。
昏暗的室内，桂聿冲就这么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身旁，对方的脑袋搭在怀中的抱枕上，因为睡得很熟，身体不自觉往他这里倾斜，发丝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晏浔看了几眼，然后撑着沙发一侧站了起来。
电视当然早就关了，晏浔捡起地上的毯子……他睡觉前自然是没有这个的，他回头看了眼还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桂聿冲，干脆把这个对方拿来的毯子还给了他。
他走到厨房里，倒了一杯水，然后拆开购物袋里面包的包装，大口咬了起来。
此时房间里只有厨房的昏黄光线，可能是因为桂聿冲睡得并不熟，他很快便在沙发上动了几下，像是做了噩梦，从睡梦中惊醒。
直到看见厨房里的晏浔时，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我什么时候睡的？”晏浔咽下口中的面包问。
“你看了一会儿电视就睡了。”桂聿冲说，他看了眼身上的毯子，把它叠好放到一边，然后慢吞吞地从客厅走到几步之遥的厨房。
站在晏浔的身边，也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他喝水的速度不快，如果此时有第三人用心观察，兴许能发现他喝水的动作和下咽的频率，与晏浔是一致的。
他在学习晏浔的动作。
晏浔放下玻璃杯的时候，他也恰好放下。
“我肚子也好饿。”桂聿冲侧头看着晏浔，似乎对他手中的面包很有兴趣。
晏浔：“？”
他看了眼手中只剩下一点点的面包，有些纳闷地看着桂聿冲，“你没看见房间里的那些吃的？”
说完他就在桂聿冲的目光里，把剩下的这点面包塞到了嘴巴里。
“想吃就自己去拿。”
桂聿冲的视线顺着他手中剩下的那点面包，来到了他的脸上……直到最后一点面包被晏浔吃完，他才有些失落地低头，“噢。”
晏浔想了想，“需要我喂你？”
“可以吗！”桂聿冲又抬头。
“你做梦。”晏浔心底呵呵一笑，心想，不好意思了烙铁。
要是你这会儿面对的是你那些买股攻，恐怕他们都愿意来喂你……但我？不可能！
他看着桂聿冲低着头没精打采地往卧室的方向走，趁机开始询问系统，自己的直播间弹幕。
系统闻言看了眼直播间，突然有点难以理解——
【我AAA，实名祝福桂聿冲和晏浔天生一对！】
【我bbb·ccc，实名祝福桂聿冲和晏浔天生一对！】
【我dddd，也实名祝福桂聿冲和晏浔天生一对！早生贵子！】
系统实在看不懂弹幕，只能迟疑地对晏浔说。
【……他们好像有点磕你俩了。】
晏浔：“……？”
“谁俩？”
【你和桂聿冲。】系统斩钉截铁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