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三是个十足十的地痞流氓,什么阴谋诡计没见过?
谢春兰和田壮搞这么一出,他顿时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谢春兰要搞掉自己的孩子,田壮也跑来凑这个热闹,真相只有两种可能。
一种是这孩子是他的,满三个月了,但是谢春兰不想要这个孩子,所以和自己的姘头合计着把孩子拿掉,再甩锅到他女儿身上。
第二种可能是,这孩子就是谢春兰和田壮那个孽种的,他这次回来伤了命根子,没有睡谢春兰,他们藏不住孩子,所以要拿掉这个孩子。
不管是哪种可能,谢春兰和田壮这对奸夫淫夫一定是搞上了。
何老三红了眼,这段时间他一直被叶云归摁着爆锤,早就憋足了火气。
如今田壮撞他枪口上,他下手又狠又毒,几下就将田壮打出了血。
若是平常,田壮和何老三的实力其实是不分上下的。
但田壮现在理亏,何老三又是玩命的打法,竟是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
他一边打一遍骂,村里人刚过去就听了七七八八。
何老三现在的打法太疯,他们也不敢轻易靠过去,免得误伤。
最后还是谢春兰捂着肚子崩溃大哭,眼看着血越流越多,大家害怕出人命,赶紧给卫生所打电话。
等不急卫生所的车过来,在医护的指导下,最近的人家将自家的小三轮贡献出来。
里头铺了厚厚的稻草,再往上铺上凉席和被褥,这样就成了一个简易的防震车厢。
谢春兰疼得头晕眼花,满头大汗,汗水模糊了双眼。
朦胧之中,她看到叶云归那灿烂的笑脸。
电光火石之间,因为何老三与田壮打闹弄乱的脑袋清明起来。
谢春兰指着叶云归尖叫起来:“你笑什么!你这个贱女人在笑什么!”
众人一愣,望向叶云归,小姑娘的泪水都够洗脸了。
何大婶全程关注着叶云归,见叶云归哭得厉害,生怕小丫头晕厥过去。
如今谢春兰竟然骂小丫头笑她?
谢春兰这时候还在骂:“贱人!就是你让何老三过来的!为什么来的不是你!我明明让你给我送纸!为什么来的是何老三啊!你陷害我!是你陷害我!你这个贱人!烂娼妇!要早知道你要害你亲妈,我就该将你掐……”
“给我住嘴!”何大婶听不下去了,捂住叶云归的耳朵对着谢春兰怒道:“什么没皮没脸的东西,自己做尽了烂事,还想推到一个孩子身上!”
她担心地看了眼叶云归,瞧着小姑娘受伤的表情更是心疼地不行,对着拉车的人喊道:“还不赶紧拉她走,再让她说出不好听的,就别用我家的被褥!让她自己爬着去!”
村子里的人愿意救人就不错了,被褥一个也不愿意拿。
何家住得离这边远,要来回拿被褥也没时间。
还是何大婶心软,拿了晾晒在晾衣坪的被褥过来垫上,才应了急。
她本来是看天气好才趁着浣衣节拿出来晒,用在谢春兰身上本就不高兴,谢春兰还要作妖,她更不爽了。
“死了也不会让人觉得可惜的玩意,我呸!”
三轮车打火,载着谢春兰摇摇晃晃往前走。
叶云归在村里人的安慰下回了自己家里。
经过这么一遭,村里人对谢春兰、何老三以及田壮的印象都降到冰点。
田壮没有跟过去,何老三现在一看到他就想抽人,他也要和谢春兰避嫌。
顶着一张青紫交加的猪头,田壮深深望了叶云归一眼,目光阴毒。
叶云归能看到,附着在他身上的气运之种气息已经消散到只剩下最后一层。
她的规则附着在这个世界上就开始恢复世界秩序。
这个世界没有彻底扭曲,根本上还是顺应正常运行逻辑。
在没有规则的情况下,气运之种能够潜移默化地将世界慢慢扭曲,可顺应世界运行的规则出现,两方绞杀,气运之种就进入弱势。
在此期间,作为气运之种的载体,如果做出过于过火的事情,那便是催动气运之种加速世界的扭曲。
与世界意志相违背,只会让世界意志反抗得更强烈,气运之种的消耗也会越来越强。
叶云归想,也许到不了暑假,这里的事情就能完结了。
当天晚上,叶云归前往田壮家里,将人揍了一顿。
没办法,她最讨厌有人瞪他。
若不是还需要田壮,她这时候就会杀掉田壮。
谢春兰第二天就回来了。
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对怀孕相关的事情总是看得特别轻松的,别说流产,就是生孩子,早上生完下午做家务的都有。
回来后,她与那两个男人诡异地保持了和谐。
叶云归不清楚谢春兰和那两个男人说了什么,何老三和田壮之间的气氛又恢复到往日的和谐。
现在的叶云归注意力放在何初阳的功课上。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的农村教育水平实在太差了。
叶云归看了何初阳这两年的功课和试卷,根据何初阳的习惯给她做了一份学习手册,还顺带纠正了不少老师讲答的错处。
这一份她变化了字迹,如果日后有人问起来,她完全可以解释成别人给她的。
谢春兰又恢复事发前的安静,她没能陷害成功,又怕叶云归揍她,讨好叶云归数日。
看叶云归没有算账的意思,她才松了口气。
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傍晚,没有任何预谋,也没有任何前摇,谢春兰照往常那样端一杯热牛奶给叶云归。
里头的迷药的味道,即便是精神空间的团子都闻得出来。
叶云归浅笑,一口闷完。
谢春兰走的时候,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当晚,叶云归睡梦当中听到门口窸窸窣窣的声音。
田壮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他拿着钥匙,借着烛光开锁,随后摸进屋里。
他猛扑到床上,将床上的躯体禁锢在怀中。
可这一抱,田壮傻眼了。
在他怀中的,哪里是想象中娇小软糯的身体,硬邦邦的肌肉将他胸口都硌得肉疼。
田壮心中有了答案,但还是抱着幻想,颤抖着打开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