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月的时间里,由于邹静的行动不方便,她也就没有外出,而路垚也被要求跟着静养,因此两人除了在家陪家人外,其他时间就是看书,写写画画的消磨时间。
这一个月的时间里,邹静和路垚两人身上的夹板相继拆了下来,期间夫妻二人同阿福之间的关系也已恢复如初。
由于路垚的伤比邹静的轻,因此他是在邹静的前面拆的夹板,而从他拆掉夹板后开始,每隔一天他就得泡一次药浴。
一开始是隔天一次,后面是一周一次,就这样泡了整整一个月,他才从泡药浴,改为只用内服药丸。
而每一次师父给路垚治疗,都会带上邹静,只为了教她怎样更好的处理这样经年累月的伤,而这样的伤该怎么用药,他都会给她讲一遍。
这几年,邹静即使在忙也没有放下医书,只是可能中医这方面的经验没有这么丰富;但她对于处理骨外伤,以及手术这方面可谓是得心应手。
因为,战场上医生有时候会忙不过来,她就会和路垚换着休息,然后帮着处理伤员。
而在路垚拆掉夹板后的一周,邹静双腿的夹板也可以拆掉了。
只见她的双腿两侧都有一条细长的伤口,而师父一看这缝制手法就知道是邹静教的。
就她那强迫症似得手法,不对齐都不会下针去缝制,虽说手法一样,但习惯不一样,所以师父还是能看出来的。
而自从邹静的双腿的夹板拆掉后,就开始了每天一次的药浴。
由于她身上的暗伤比之路垚的还要多,因此刚开始的第一个星期,她天天都在泡药浴,后面就是隔天一次,到一周一次,就这样连着泡了两个月的药浴,邹静感觉自己都快入味了,只要凑近了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中药味。
这段时间她一边泡药浴一边做复健,现在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只是还不能高强度的运动,但这一切相比较那些截肢的战友来说,邹静已经感觉是一件很幸运的事了。
再说了,她还会医术,就算以后没仗可打了,她还可以去军区医院就职呢。
这天,邹静像往常一样泡完药浴,换好衣服后,正准备去找路垚,却迎面碰上了从前面药堂过来的师父。
师父打量了一下邹静,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嗯,恢复得不错。你身上的伤基本上已经无碍了,接下来只需要按时服用药丸调理即可。”
邹静听了,心中一阵欢喜。说实话这段时间她真的感觉自己快变成药人了,全身上下都是药味。
“谢谢师父!这段时间辛苦您了。”邹静开心地说道。
师父摆了摆手,笑道:“这都是我身为医者的本分。不过,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些,别再轻易受伤了。”
邹静点点头,答应道:“师父放心,我们会注意的。而且以后要打的仗会少很多,我有分寸的,您放心好了。”
“唉~你们都是好孩子,我也不说什么了,只希望你们能保护好自己。”师父背着双手,无奈的摇着头,叹了口气说道。
邹静这个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语言造诣是如此的匮乏,她不知道该如何安慰面前这个心情有些低落的小老头,只好转移话题道:
“师父,上面让我们回京了,接下来要准备很多事,会很忙 ,到时我安排人接你们过去,晚些时候我和阿垚就得出发了。”
“这么急的吗?不是给你们批了假期了吗?”
“嗯,有些工作需要我们亲自去。”
“好,我也不懂,我就不问这么多了,等下我让人给你们准备点吃得,在给你们收拾些行李。”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得走。”
“那阿福呢,你们不和他说一声吗?”
“来不及了,麻烦师父跟姐姐和阿福说一声。”
说话间,两人就从后院天井,来到前面的药堂了,只见路垚已经提着两人的行李箱等在那儿了。
“师父,我们就先走了。”路垚和邹静两人同师父说了一声,转身出门坐上车就离开了。
“嗯,去吧,注意安全。”而师父一直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邹静和路垚匆匆忙忙地离开医馆,坐上军用飞机赶往京城。
两人急匆匆的坐飞机到京城,下飞机后,两人的行李都是王东给送回他们的住所的,接着他们就坐上来接机的车。
又从来人手上接过资料一目十行的将其看完,随后邹静将手中的资料递给路垚,接着她抬头看向前方问道:
“最近有没有什么进展?人抓到了没?”
“没有,敌人隐藏的很深。”来人侧身低着头回道。
“这已经几个月了?一点线索都没有,你们总不能一点都不成长吧!我们不可能事事都要亲自上吧?
底下的人虽说不是我亲自带出来的,但你们这几个小领导,总是我亲自教的吧,你们就是这样学的?
这就是你们给我的反馈?还是说你们的脑袋里面只长肌肉,不长脑子?”邹静沉着一张脸语气平静的质问道。
坐在邹静身旁的路垚在看了手中的资料时就知道,事情大发了,因此在她骂人的时候,他都不敢出声,就连出气的声音都尽量控制着,就怕一不小心殃及到自己这个池鱼。
就更不要说开车的小同志了,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原本还在竖着耳朵偷听的他,急忙收回心神,目视前方,一副认真开车的模样。
“二……”来人也就是张天,小心的抬头看着邹静叫道。
“二什么二?”还不等他说完,邹静就出声打断了他后面的话。
“首长,不是我们抓不到人,而是敌人太狡猾,他们就好像知道我们的行动一样,总能提前得到消息提前逃跑。”瞬间他又变成刚刚的那副鹌鹑样,小声的说道。
“我说你们是吃干饭长大的吗?不知道先内部排查一遍吗?啊…真是快被你们蠢死了,是这北京城的风沙太大,把你们脑子里多余的水分给吹干了吗?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吗?还是说你们只喜欢对着敌人喊打喊杀,不喜欢动脑子?脑子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们有,如果不需要就捐给有需要的人。”
“哦,知道了,等下我就回去安排人排查。”张天低眉顺眼的应着,完全不敢反驳,实在是这么些年,他们都习惯邹静时不时的毒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