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家伙还留着他的狗命干嘛?我说杀了算了。”梅发财看着被塞了布条的习老三,眉头紧锁,满脸厌恶之色。
此人实在可恶至极,竟敢打你姑奶奶我的主意。
妄想将我这等人物卖到青楼。
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个不长眼的狗东西,简直是瞎了他的狗眼。
竟然看不出姑奶奶我这一身漂客的气质。
哼,我像是出来卖的人吗?
谁敢买姑奶奶我啊?
找死啊。
从来都只有姑奶奶我漂别人的份儿。
不,姑奶奶我从来不漂。
我都是直接抢,还根本不用花一分钱银子。
梅发财是越想越气,手中的刀不自觉地握紧,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习老三被她吓得那个浑身颤抖,再想到此女魔头白天作践那些凶恶匪徒的血腥场景。
他被塞的嘴发出呜呜的声音,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他是又急又怕。
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他知道自己惹上了不该惹的人,真后悔莫及也晚了。
哪里想得到两个穿着打扮一看就是村姑的女人会这么厉害。
旁边的梁上倒挂的女人也同样惊恐万分。
这两人同时呜呜呜叫着,纷纷在求饶,想要开口。
梅发财却有些不耐烦了,“这怎么问啊?嘴都堵着,放开了保不齐要叫,还不如直接杀了省事。”
方桃桃对这个一口一个“杀”的梅发财很是无语。
不过此时,对于这两个急于求生的人贩子来说,梅发财的威胁倒是歪打正着了。
方桃桃看着两个急于开口的人质,他们一直摇晃着脑袋,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方桃桃也不急,便随口说道:“你说的也对,杀几个人贩子泄愤就行了。毕竟那些其他被拐的姑娘我们也不认识。”
梅发财觉得方桃桃的态度变得太快了,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就这样两人一唱一和,两个早就吓得屁滚尿流的家伙,争先恐后的吐露自己知道的全部。
大概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方桃桃和梅发财已经换了日常的衣服出现在热闹的瓦市街上。
“我看你下次也没什么必要穿夜行服了。”方桃桃真诚地建议道。
“为什么啊?我觉得穿着这个出去做坏事方便啊。”梅发财回道。
“你这身型,穿了跟没穿一样,见过你的人还是能认出来你,就算全部灭口,那穿不穿也一样了。”
“那怎么一样啊。”梅发财抗议道,“这个耐脏,看不出来血迹,也好清洗。”
“……”方桃桃无语。
“这群人贩子只知道上线是那个什么楼的楼主。”梅发财总是记不住具体事物人物的名称。
“他们只是小小马前卒,不知道背后的人很正常。”方桃桃沉吟道。
“那怎么办啊?直接去青楼的地下牢笼里救人?不找那个什么背后主谋了?”梅发财对于大杀四方还是有点跃跃欲试的。
“在南昌城暗地里能有这么大动作不被人知道,肯定是盘根错节的势力,我们做自己目前能做的便好。”
方桃桃初来乍到,她心里其实很矛盾,不想管闲事,但是这些人贩子却惹到了她。
而且由于前世的一些新闻故事,她对这些逼良为娼的人贩子也是一样深恶痛绝。
既然被自己遇上了,就算他们踢到自己这块铁板了。
必须让人贩子们付出沉重的代价。
“一个小小青楼老鸨,不可能有这么多江湖人士为他卖命,这小小胭脂铺的这几个打手就不一般啊。”梅发财对于江湖中人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有点能力的必然不可能只是依附于一个小小青楼。
“除了胭脂铺,他们说还有好几个类似的地方,什么女子成衣铺、首饰铺……”
方桃桃听着梅发财的话,她静默了。
她知道,这个人贩子集团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必须小心解决。
就算现在的她动不了背后主使,但是断掉他的左膀右臂,打掉他的一些据点,让他一时半会恢复不了这个人口贩卖的链条。
也算是她对这个越来越熟悉的世界,一点点回馈。
“咕噜噜……”一阵肚子饿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方桃桃和梅发财对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的笑了。
方桃桃指了指不远处的馄饨摊说道:“前面的馄饨在叫我们呢。”
梅发财正走着,她这肚子一叫,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股勾人的香气钻进了她的鼻子。
她抬眼一瞧,嘿,不远处确实有个深夜馄饨摊,那灯火晃晃悠悠,热气袅袅腾腾。
梅发财赶紧拉着方桃桃撒丫子就奔到馄饨摊前。
“老板,先给我上五碗馄饨。”
摊主满脸堆笑地招呼道:“得了,您先坐,马上就来。”
方桃桃和梅发财立马找了个空桌坐下,梅发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锅里翻滚的馄饨。
不一会儿,五碗热气腾腾的馄饨就摆到了她们面前。
梅发财那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跟饿狼见着肉似的。
她抄起勺子,也不管烫不烫,舀起一个馄饨就往嘴里塞,结果被烫得“嗷”一嗓子,她的眼泪都快出来了。
可她却停不下来,也不吐出来,硬是咽下了肚。
方桃桃看着梅发财这副吃相,会心一笑。
心想这身材,这吃相,这可是先天吃播圣体啊。
只要每天睁眼吃吃吃,就是刷刷的流量,和泼天的富贵。
方桃桃无奈地摇摇头:“你这吃的也太香了,看的我都饿了。”
梅发财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道:“饿了就吃啊。咱又不是没钱吃。来,来一碗。”
说着,推给方桃桃一碗馄饨,自己又舀起一勺馄饨,结果馄饨太滑,直接掉在了桌子上。
梅发财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来就往嘴里塞,还嘟囔着:“还好桌子不脏,不耽误吃。”
方桃桃这会可能也是真饿了,晚上在临江仙,她没什么胃口,吃的很少。
这会她吃着馄饨,梅发财尽管各种幺蛾子,她也没觉得恶心。
她觉得深夜小摊子上的一碗馄饨,果然熨帖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