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婴的利爪擦着马库斯的脸庞而过,它整个身体被砸进了神像里。
姜凡解决完所有的黑袍人,正好赶上这么一出。
他把折刀划过手心,给破碎的刀刃上附魔,轻轻一划,就将肉泥和铠甲的混合物劈成两半。
马库斯总算脱离了等死的棺材,全身轻松了下来。
姜凡指着被砸进神像的鬼婴,有些嫌弃的说:“这什么东西,也太恶心了吧。”
“黑暗教会的核心邪术之一,鬼婴,正常来说我们都是用一些特定的封印物来封印鬼。”
马库斯咽了咽口水,他觉得有些东西连说都让他感觉到恶心。
“而黑暗教会研究出了用婴儿作为封印物来封印鬼,然后再将婴儿塞进人的身体里,通过吸食载体的血肉,形成鬼婴。”
“载体一旦死去,鬼婴就会现世,屠杀所见到的一切。”
姜凡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有些后悔今天吃晚饭了,他看向发出啃食声的盔甲和肉泥的混合物。
“那这又是什么鬼?”
“载体死亡后,他的肉体就可以被鬼婴所操纵,帮助鬼婴吸食周围的一切来成长。”
“金属也行?”
“什么都行,血肉更是最佳的补品。”
神像在接连受到重击后,终于承受不住,开始崩碎。
掉落的碎石却漂浮了起来,如同子弹一样飞射向姜凡和马库斯。
两人分别扑向两边,飞射的石块砸在地面上,激起阵阵烟尘。
鬼婴从石堆里漂浮而起,血红的眼睛不停地在眼眶里晃动,似乎在寻找什么。
与马库斯分开的姜凡,大喊:“它也有能力?”
“废话,一定意义上,它算半个鬼啊。”马库斯也另外一头大喊。
姜凡的声音也暴露了自己的位置,鬼婴的双眼锁定了他,抬起漆黑的小胳膊,更多的碎石飞射而出。
姜凡在碎石间闪转腾挪,这些飞石在被鬼婴操纵之后,跟子弹没区别,稍微一擦,就是一道伤口。
鬼婴的注意力都在姜凡身上,马库斯趁机捡起地上的重剑,高高跃起,硕大的重剑被他抡成一道黑影,竖直朝着鬼婴劈去。
重剑带起了巨大的风压,马库斯坚信就算鬼婴的身体再结实,这一下也能让它变成肉泥。
可重剑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即使马库斯在怎么用力都无法前进分毫。
只见鬼婴连身子都没有转过来,只是抬起另一只手,就控制住了重剑。
鬼婴手指轻轻一甩,一米二的重剑就轻飘飘地飞了出去。
紧握着重剑的马库斯也一同被甩了出去。
姜凡心里大骂,还以为马库斯会偷袭成功呢,白白浪费自己在这里故意吸引火力。
眼看指望不上马库斯了,姜凡用灰雾覆盖住全身,像是一套轻薄的盔甲,整个人的速度瞬间提升。
他跳到教堂的椅子上,然后下蹲发力,跃起,躲开了飞射的石头,如同一个鬼魅般落到了鬼婴的身后。
他吸取了马库斯的教训,这鬼婴似乎可以操纵物体,所以姜凡没有使用折刀,而是一拳砸在鬼婴的后背上。
鬼婴虽可以操纵物体,但它的身体毕竟还是一个婴儿大小,受到冲击后,整个身体化作一道黑色流星被砸进了教堂的地上。
姜凡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再次跃起,用他四十四码大脚踩进坑里。
周围的地面碎裂,但姜凡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脚,因为踩中的触感不对。
就在这时坑里飞射出无数碎石,姜凡仰身向后翻滚,躲过了攻击。
鬼婴从坑里爬了出来,身前还挡着一块石板。
原来就在它被砸到地面后,瞬间操纵了一块碎石板挡住了姜凡的攻击。
鬼婴的战斗本能远远超乎了姜凡的想象,这才是它现世的几分钟后,就这么难缠了。
忽然,教堂的上方一暗,马库斯从二楼彩色玻璃处跳了下来。
此刻的他抛弃了重剑,赤手空拳,硬生生抓住鬼婴的两只小手臂,朝着姜凡大喊:“鬼婴断头也一样会死!”
姜凡心领神会,冲向鬼婴,手臂伸直抡起,鬼婴的身体素质并不高,即使没有武器,姜凡也有信心打断它的脖子。
可他们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马库斯的一只手臂已经被改造成了机械臂,机械臂也是物体。
鬼婴操纵着机械臂连同马库斯扔向了冲来的姜凡。
姜凡避无可避,被飞来的马库斯撞了个满怀,两个人一同摔飞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
鬼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这一招,心情愉悦不少,张开了满是尖牙的嘴巴,笑了笑。
姜凡靠在一把椅子上才稳住身形,刚刚他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所以和马库斯撞的极狠,他的肋骨被撞断了几根。
今天真是不幸的一天啊,遇上这么一个怪物,可没有办法,他必须这么做,他一定要和教廷合作的,这样才有机会救张震。
救人的心思点燃了姜凡的意志,他顶着肋部剧烈的疼痛站起身,擦掉了嘴角溢出的鲜血。
没等他继续出手呢,马库斯再次飞来,确切来说是马库斯的机械臂再次飞来,马库斯只是被拽着而已。
姜凡双手抓住机械臂,大喊:“你妈的,你来拖我后腿了。”
马库斯也不甘示弱:“这能怪我嘛?你行你干死它啊。”
在鬼婴的控制下,机械臂如同发疯的公牛瞄准了姜凡,而姜凡就是那个角斗士,死死抓着牛角与之角力。
可公牛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姜凡的脚尽管深陷在了地面里了,还是不断地在后退,很快就要撞到墙上了。
马库斯的嘴巴张开,却没有发出声音,姜凡读懂了他的唇语。
“我真是服了,你们教廷都是废物吧,连黑暗教会一个鬼婴都解决不了。”姜凡大骂。
马库斯回骂道:“你牛逼,你要不是主教大人的朋友,我在给你送上天堂了。”
两人的争吵吸引了鬼婴的注意,它刚现世不久,灵智未开,对于这样的场面觉得很有趣。
它缓缓地漂浮到两人中间,想要近距离观看这场闹剧。
殊不知这场闹剧的主角是它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