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凡和张震就这么坐上了人生中第一次警车。
小孩子都会格外敬畏警车，因为家长总会说如果不听话就指着警车说，如果不听话警察叔叔就会把你抓走。
姜凡还好，虽然双手靠着，还是靠在靠背上闭眼思考。
倒是张震显得有些局促不安，到处打量着警车，也没什么特别的嘛。
李向真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嘴角轻轻上扬。
很快车就到了警局。
张震更紧张了，凑到姜凡的身边低声说道：“我们不会被屈打成招吧。”
一瞬间，无数冤假错案的电视剧情涌进他的脑海。
审讯室里，他被打成猪头，然后扛不住了，被迫在认罪书上签字。
随后就是审判，然后法官一敲锤，直接死刑。
张震的眼睛不断放大，似乎看到了未来。
姜凡用手肘轻轻推了他一下，说：“别想有的没的，我们又没杀人。”
张震说：“我们是没杀人，可凶手是个怪物，还死了，我们怎么解释啊，没有目标，这些人不就会让我们顶包。”
“你电视剧看多了吧，你就说不知道就好了，别乱想……”
“你们嘀咕啥呢，不准交流。”
姜凡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警察打断。
两人被带进了警局。
在去审讯室的路上，姜凡和张震还遇到早就被带过来的白夕。
她低着头，情绪有些低落，当她抬头看到姜凡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姜凡心里升起一股愤怒之火，因为他注意到白夕脸颊上的泪痕，显然自己遭遇的一套，白夕也有一份。
虽然擦肩而过，却无法开口说话，身后的警察只让低下头走快点。
姜凡只能投去关心的眼神。
白夕擦了擦脸，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示意自己没事。
姜凡和张震被带进了两个不同的审讯室。
审讯姜凡的正是李向真。
他拉过椅子，双脚翘在桌面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
“姓名，年龄，性别？”
姜凡一一回复。
李向真看着手里的档案，点了点头，履历很干净，就是个普通上班族。
然后他将档案扔在桌子的一边，说：“那天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花店？”
“去花店看看而已。”
“有没有见过死者？”李向真将死者的照片推到姜凡的面前。
姜凡看着照片的妇人，摇了摇头。
李向真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们进去的时候是两人，走的时候却是三人？”
姜凡撇撇嘴：“我和白夕是同事，碰巧遇见罢了。”
“好了，我的问询结束了。”
姜凡一愣，刚才在家里的那个架势，自己还以为对方要上什么手段呢，这就结束了？
李向真拿起桌上的遥控器，将审讯室的摄像头关闭。
姜凡冷笑，果然还是要上手段了嘛？
李向真看着姜凡的表情笑了“你小子想什么呢？虽然特殊情况，我们是会有特别手段，但是对你们，我们已经调查清楚了，跟这件案子已经没有关系了。”
他指了指摄像头，说：“我之所以关闭这个，是因为我有些私人的话想问问你。”
半个小时后，姜凡走出了审讯室，手上已经没有了手铐。
张震和白夕早就出来了，一直坐在审讯室外的椅子上等待。
见姜凡出来，张震连忙上前，双手上下摸索，还将姜凡转了个身。
“你没事吧，这警察没打你吧？要是动手，咱就报警。”
不过他很快意识到这里就是警察局。
“没事，警察不行，我们就找检察官，无法无天了啊。”
这时李向真和刘恩钟走了过来。
刘恩钟率先开口：“白小姐啊，今天的事，是我的问题，当时有点情绪上头了，我在这里向你正式道个歉。”
白夕眉头一皱，但转念的确没有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也就没再追究。
倒是李向真并没有道歉，只是给了姜凡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便穿过众人离开了。
张震一下子就不满意了。
“诶，你凭啥不道歉。”
姜凡一把拉住向前冲去的张震。
“算了，算了，问题解决了就行。”
他走向白夕，问道：“你没事吧？”
白夕点点头。
张震在一旁露出一副什么都懂的表情。
三人一起走出了警局，准备去吃个宵夜去去晦气。
没想到白晨就站在门口。
张震还以为是姜凡的情敌，刚准备挺身而出。
姜凡小声提醒是白夕的弟弟。
一听是小舅子，张震的脸上露出笑容，准备拉上白晨一起吃宵夜，替姜凡先活动活动娘家人那边。
谁知道白晨一开口就是：“我们回家吧。”
白夕歉意地看着两人，说：“今天的确有点晚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
“没事，的确不早了，明早还要去公司呢，公司见。”姜凡说道。
听到公司见，白晨的眼皮抽动了一下，不过也没说啥，拉着白夕走了。
张震用手肘顶了顶姜凡，一脸贱笑。
“看来未来小舅子不咋喜欢你啊。”
姜凡没空去搭理张震，他现在需要消化一下和李向真的交谈。
关闭摄像头后，李向真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知道特情局嘛？
姜凡没有回答，这话听起来很像是试探。
“我向你保证，这个房间里说的话只有我和你知道。”
姜凡思索片刻，不动声色地打了个响指。
这是给自己留个退路，如果对方是试探，自己还可以利用时间回溯来解决问题。
在听到悦耳的钟表声后，姜凡直接开始了实话实说模式。
“我知道特情局。”
李向真的眼睛亮了起来，他就知道这小子不是普通人。
“那你认识里面的领导嘛？”
难道是眼前的警察是想进入特情局，想问问自己有没有门路嘛？
姜凡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警察都不一定知道自己是鬼咒者，不可能指望自己推荐他吧。
他摇了摇头。
李向真有些泄气，随即问道：“那你有见过特情局的人嘛，里面有个领头的，看着很斯文，戴着个金丝眼镜，看起来死拽。”
姜凡的脑海逐渐出现了一个身影，他试探性地说：“杨子文？”
“对对对，他姓杨，身边老是跟着一群黑衣人。”
那么姜凡就确定了李向真嘴里的人确实是杨子文。
“怎么了，你想认识他啊。”
“今天抓捕任务的幕后指挥就是杨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