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的马车停在侯府门口,云水早已经在这里候着了。
她虽然有话要说,但担心会影响曲锦书,所以一直在忍着。
终于,等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才问:“小姐,情况如何?”
因为在很久之前,小姐就和她说过长公主的事了。
所以今日,当长公主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她便能猜到曲锦书接下来要做什么。
曲锦书微微点头:“办妥了,长公主愿意帮我们回边疆。”
云水长松一口气, 那就好。
曲锦书突然叮嘱:“收拾一下,我们等会出门。”
“出门作甚?”
“想要当长公主的盟友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长公主已给我设了任务,让我三天之内查出骄儿村的真相。”
“骄儿村?那个地方不是你上次和赫连公子去的地方?你还和我说过,那地与太子很有可能有牵扯。”云水皱眉。
“是啊,正是因为这件事与太子有关,所以长公主才让我去查。她也想看看,我的真实能耐如何,是否真的可以为她所用。”
“这两年来,京城附近常有女子失踪,她们的家人报到官府,但官府始终查不出问题来,故而便交给了凤鸣署。”
“凤鸣署?”云水的眼神亮了亮。
她嘀咕:“没想到,此地居然真的存在。”
她很小的时候,便听过别人说,当年先皇允许长公主设了一个凤鸣署,里面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很厉害的女子,她们专查大臣贪污之事。
因为她们揪出了许多贪官,大快人心,在民间的声誉极好。
不过后来,先帝觉得它的存在没有必要,就将它废掉了。
曲锦书解释:“ 现在的皇帝登基之后,就将废掉的凤鸣阁恢复了。据说是为了奖赏长公主为他登基立下的功劳。”
“但长公主对它只有一半的掌控权,里面的人主要还是听皇帝吩咐。”
“而且,凤鸣署里的女吏越来越少了,已被大部分男子给取代。”
“皇上也担心凤鸣署会威胁到他的皇位,所以只允许凤鸣署处理一些京城的疑难怪事。”
“但这京城,已有衙门在处理大小事务, 如何还有疑难怪事?久而久之,它就形同虚设了。”
“长公主答应我,若我能解决骄儿村的问题,那便会将我安排进凤鸣署。”
“虽说凤鸣署形同虚设,但我若想以自己的身份当西陵的女将军,那就要让其余人都认识我,记得我,这次对我而言绝对是个好机会!”
“小姐,云水明白,你尽管安排,我都听你的。”
云水听得也热血沸腾,她坚定地对曲锦书点头。
“我记得我们有一个铺子,专门将酒卖到京城周围的,也许能帮我们打探消息,我先去见见掌柜。”
除了打探消息,她也想去看看,自己之前用钱支持的那些铺子,现在如何了。
……
她们要来的地方叫醉月轩。
它位于京城繁华的的市集一角,但却显得格外宁静雅致。
进入醉月轩里面,便能闻到酒的清香味,旁侧的墙是木头,地上却设着光滑的青石板,一抬头还能看到挂着的山水画。
云水解释:“这片地是文人聚会之地,所以设置得风雅些许。”
“小姐,你看看右边。”
顺着云水指的地方看过去,曲锦书看到了是雕花木隔开,露天之地摆放着许多小矮桌。
不少酒客就坐在那里,谈笑风生。
看他们的衣着,应是普通人家。
“一开始,孙掌柜只做普通的酒生意,收入浅薄,别说是维持酒馆了,日子都过不下去了。”
“你提醒了她,说京城有钱人不少,为何不能做有钱人的生意?”
“一言惊醒梦中人,所以她便拿着你给的钱,去买了许多画作,还花了重金将酒馆重新装造。”
“不过,原来的客人也不能舍弃,故而她分了两地。两地的门口不一样,互不干涉,酒的价格自然也不一样。如此,既能做达官贵人的生意,也能做平民百姓的生意。”
“三姑娘?”
突然,一个三十余岁的女人快步走过来。
她穿着一件浅蓝色的长裙,外罩着白色轻纱,袖口和领口都绣有精致的花纹,腰间的腰封将她的细腰都给勾勒出来。
行走间, 她婀娜多姿的身姿,让不远处的男人都看直了眼。
但她一点都不显风尘气,头发高高挽起,只用一根精致的银簪固定,发间点缀一朵鲜艳的花,平添了妩媚。
脸上更是没有太多的岁月痕迹,浅浅的口脂,也明艳动人。
走到曲锦书的面前,确定自己没认错人,她别提有多激动了。
“三姑娘,你若是早说自己要来,我方才就出去迎接你了。”
孙婉蓉还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裳,生怕自己失礼。
曲锦书拉住她:“我就是随便来看看,你莫要着急。”
“一切可还好?”她又温声问对方。
孙婉蓉赶紧点头:“三姑娘放心好了,一切都好!你那般支持我,我说什么也要将醉月轩的生意做大。”
“听闻醉月轩的名字已经传开了,就连南边的州城,都有酒客要买我们的酒,辛苦你了。”
曲锦书语气认真地对孙婉蓉说道。
这么短的时间,她不但将让此地起死回生,还将生意扩大,毕竟是付出了很多努力,吃了不少苦头。
闻言,孙婉蓉的眼睛红了又红。
真好,她的努力都得到了肯定。
她点头:“我不可以辜负说三姑娘的重望。若不是您,我早就饿死街头了。”
她多年前无知,被渣男哄骗,当了小妾。
主母善妒, 没多久她就被人赶出来之后,她掏光了所有积蓄开了一家小酒馆,以为自己的的生活能变好。
起初,生意还不错。
但那主母还不愿意放过她,还经常找人来闹市,再加上她选择薄利多销,根本赚不了太多钱,天天说上门追债的人,她甚至想过跳河,死了算了。
还好,三姑娘的出现给了她希望。
不但帮她还了债,帮她重振酒馆,还让人帮她看守家门,不允许那主母再欺她了。
除了过世的父母,从未有人对她这么好。
她如何能不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