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平西堡内,哨兵一边啃着坚硬的饼子,一边看着不远处那灯火通明的营地,今天刮起了西北风,正是党项军营的方向。
这狗攮的党项人,将周围的百姓都赶进了平西堡。堡内原本还算充足的粮食,在涌入了那么多百姓后,也成了问题。
狠狠咬了一口手中的饼子,仿佛这是那党项人的血肉一般,在口中狠狠咀嚼着咽了下去,下一刻突然眼睛一突猛拍胸口。
慌忙掏出水囊灌下才堪堪堪堪好转,此时党项军营内的骚乱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营帐中,一个浑身由藤蔓组成的豆兵手一手持着木刀,一手掀开帐门,手中提着一个还在滴血的人头。
只见这豆兵嘴角咧着一道诡异的笑容,用两个空洞的眼眶看着帐外篝火旁坐着的几个党项兵。
在众人愣神之际,这豆兵快步上前,高高举起手中的木刀,对着一人当头便砍下。
待同火战友的鲜血溅到自己的脸上,众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抓起身边的兵器冲了上去。
这原本是用来防备鲁军夜袭的命令没想到在这派上了用处,五六人一拥而上,用军阵合击之法。
一人手持长斧大踏步上前,向着那豆兵拦腰劈去,却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划痕,豆兵反手一刀了结长斧手的性命。
赶上来的长刀手对着豆兵的手便是劈下,豆兵不躲不闪,长刀砍在豆兵的手臂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就如同砍在厚实的老树皮上一般,仅仅留下一道白印,长枪手的长枪戳在豆兵的身上也是不得寸进。
豆兵抬起一脚踹出,长刀手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眼看是活不成了。
剩下的党项兵见寻常手段对着豆兵起不得作用,余下的党项兵也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围攻这豆兵。
此时,周围听到动静的党项兵纷纷拿起兵器赶来支援,二三十人才堪堪挡住眼前这怪物。
只见那豆兵张开嘴,发出一股怪异的叫声,又几个豆兵从周围的营帐中冲出,他们迅速杀向扎堆的党项兵。
本来一个豆兵就很难对付了,又来了这么多。虽说这些党项人都是久经沙场的战士。
但这等这些浑身藤蔓,刀枪不入的怪物却是从来没有见过,都道是鬼怕恶人,可眼前这些却是比那传闻中的恶鬼更恐怖。
临时组成的防线眨眼间被撕地粉碎,在场的党项兵很快被屠戮殆尽,豆兵们没有停留提着还在流血的刀向着别处杀去。
军营中,失去组织的党项兵们开始慌乱地逃窜,可那些豆兵的速度极快,如影随形地追杀着。
夜色里,周珏通过系统地图看着远处乱作一团的军营内,六千个象征着己方单位的小绿点正在四处乱窜,一个个敌军的小红点飞快消失。
周珏看着麾下准备好的两千骑兵,带头开始缓缓向前走去,象征着进攻的号角声划破了夜空。
而先前收编的杂牌军们则是留守在临时营地内,这年头大部分人都是夜盲症,带着他们拖累行军速度不说还容易走丢。
在军营的另一边,党项兵的将领试图重新集结部队,他大声呼喊着,试图让士兵们镇定下来。
然而,恐慌已经在士兵们心中蔓延,他们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逃窜,根本听不进将领的话。
只有离得近的士兵在亲兵们的刀剑下冷静了下来,开始聚集在一个个将领周围。
周珏率领着两千骑兵如黑色的潮水般迅速逼近党项军营。马蹄声在寂静的夜空中如雷鸣般轰响,每一下都仿佛踏在党项兵的心上
恰逢此时,平西堡那扇满是鲜血的大门也被打开,大批守军呐喊着冲了出来,其中不乏伤兵的身影。
周珏率领骑兵冲入党项兵阵中,如虎入羊群。他手中长枪如龙,所到之处党项兵纷纷倒下。
在周珏的有意操控下,在骑兵前进的道路上,没有出现任何一个豆兵,骑兵们踏破一顶顶营帐,屠戮着眼前的所有敌人。
有一个一流武者冲了上来,“敌将休要张狂,看我来会会你。”
说着,他手中利刃划出一道气刃向周珏冲来,被周珏随手一击打散。
周珏冲上前去,借着马力用手中长戟将至整个人贯穿,插在长戟上,运起天妖化血术,顷刻炼化!
周珏顿时只觉一股热流源源不断涌入自己的经脉之中,整个人舒爽极了。
营内道路边上的火盆纷纷被打翻在地,火焰顺势蔓延到了周围一切的可燃物上。
火势迅速蔓延开来,营帐中的干草、布料等易燃物瞬间被点燃,熊熊大火映红了夜空。
党项兵们更加慌乱了,他们不仅要躲避骑兵的攻击,还要避开那越烧越旺的大火。
一个年轻的党项士兵刚刚躲过那在营中疯狂屠戮的怪物,穿过一顶帐篷便见自己的千人将整个人如同糖葫芦一般被穿在长戟上举起。
随后,那个千人将整个人便如同被什么东西吸干了一样,快速变成了一具干尸。
下一刻,那鲁军猛地扭过头来,头盔上的顿项随着他的动作一阵飞动,那鲁人的眼神就像草原上的饿狼,似乎正冒着绿光看着自己。
下一刻一柄钢刀落地,接着的是一双膝盖。
平西堡的守军们也冲入了战场,最开始还差点闹出来友军自相残杀的闹剧,好在都认出了彼此身上鲁军的衣甲。
无需多言,两军合兵一处,从多个点对营中顽抗的党项军发起了进攻。
一个平西堡守军看到一个党项兵正试图从火中逃窜,他毫不犹豫地冲上去,用手中的长矛将其刺倒。
豆兵们则在火场的边缘继续围堵着党项兵,防止他们逃窜。
有党项兵妄图冲向豆兵,想要从它们的防线突破,可豆兵们刀枪不入,轻松地将他们挡了回去。
营中党项兵的抵抗越来越弱,但豆兵的召唤时间也只能维持一个时辰。
恰逢西南风大作,眼下营内火势越来越大,周珏意识到是时候撤退了。他可不想跟着党项军一块葬身火海。
“所有人,撤!”周珏高呼着。
传令官立刻掏出号角吹出鲁军中象征着撤退的号声。
骑兵们听到命令后,迅速调整方向,开始朝着营外撤离。
平西堡的守军们虽然有些恋恋不舍,毕竟胜利就在眼前,但他们也明白战场上军令如山,于是也跟着开始后退。
撤出营寨后,骑兵们骑着打着响鼻的战马,回到了出击地点,换上备用的战马,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游弋在敌军军营之外。
趁着这个空档,周珏盘算了一下,自己这六千豆兵起码换了近三万党项军,若不是时间到了,能换掉的更多。
这也是为什么,周珏夜袭时几乎没怎么遇到成建制抵抗的原因。
就是可惜这豆兵有限制,只能晚上召唤,白天太阳一照就没了。
不过,不管怎么讲都是周珏赚,他这些黄豆都是街头几文钱一升买的,那党项兵可是实打实训练出来的。
你的士兵无时无刻不在消亡,而我的黄豆无穷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