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莉娜并不知道发生什么,堆积的工作让她没有精力去考虑其他事情,光是处理眼前的这些文件,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哪有心思去考虑其他事情。
“莉娜大人,请您签下以这份文件。”
莉莉丝打断正在工作的莉娜,将之前的那份文件递给她,为了防止莉娜拒绝,她特意修改文件的开头和名字,莉娜忙于处理工作,肯定不会细看这份文件。
正如莉莉丝所想的一样,莉娜只是快速浏览文件的开头和名字,就草率地签下名字,批准这份文件的执行,反正莉莉丝不会害她,签就完事了。
莉莉丝见自己计划得逞,打算现在就回去通知其他部门立马做好准备,最差也要赶到今天晚上就完成计划。
莉莉丝离开后,原本认真工作的莉娜马上松懈下来。起初,莉娜只是有点走神,但没有停下手里的工作。
莉娜见莉莉丝没有回来的迹象后,她直接丢下手头的工作,整个人陷到沙发里,她怎么会错过这来之不易的休息时间,莉莉丝随时都可能回来,到时候她又得继续工作。
视线回到诺亚这边,在莉莉丝提出请求之后,他打算找初代魔王商量一下,没准他能给诺亚一点建议。
诺亚打开盒子,面具静静地躺在里面,他没有听到初代魔王的声音,任他怎么敲打,面具都没有任何反应。
与此同时,躺在沙发上的莉娜突然听到有一个陌生的声音,起初,她还以为是幻觉,是她工作太久的影响,但很快,她就对这个声音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别敲了,我醒着呢。”
初代魔王的话并没有传到诺亚那里,而是出现在莉娜的脑海中,哪怕他多次要求诺亚停下,他都得不到诺亚的回应,相反,诺亚反而敲得更大力。
莉娜大概已经猜出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这便是她多年未见的父亲,也许是因为昨晚她一直拉扯面具,才会导致她能和初代魔王交流。
“你是我的父亲吗?”
莉娜的话换来的是初代魔王的沉默,他没想到在他死后的几百年来,他和莉娜的第一次交流居然这样突兀地发生,这让他一时不知道该开口说话。
在生前,初代魔王和莉娜的交流相当少,彼时的他正专心统一整个世界,他打算等到统一世界之后,再去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事与愿违的是,他在做完这一切之前就因为意外去世,而且是以屈辱的死法死去,他的一切计划就此泡汤,他对莉娜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愧疚感。
莉娜对自己的这个父亲同样抱着复杂的心情,她几乎已经忘记初代魔王和他相处的时光,对他的印象也止步于史书上记载的囧事。
除开这些因素以外,莉娜不擅长和诺亚以外的男性交流,哪怕是她的父亲也是如此,虽说现在的他只剩下一个面具,但莉娜还是没有办法平心看待他。
“你这些年过的还好吗?”
沉默许久之后,初代魔王终究还是按捺不住,主动开口关心莉娜,虽说这时作为一个父亲已经晚了,甚至显得假惺惺。
“很糟糕......也不完全是。”
莉娜一边回想自己的经历,一边将自己的感想说出来,过去的那些片段接连从她脑海里闪过,痛苦的回忆占绝大多部分,但也有美好的回忆。
“我......抱歉。”
初代魔王许多话都堵在嘴里,最后只能哽咽地向莉娜表达歉意,他是一个合格的魔王,但却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此刻的他能做的只有道歉,这样能让他内心好受一点。
“没事。”
莉娜并不在意,或者说她装作不在意,再怎么说初代魔王也是她的父亲,现在责怪他已经没有任何作用,只是为了图一时的爽快而去做出不理智的行为,莉娜显然不会这样做。
沉默的气氛再一次降临到两人之间,他们都是不善于表达自己情感的人,初代魔王每问一句,莉娜便答一句,这种僵硬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诺亚走到房间里。
诺亚拿着面具走进房间,他想问莉娜是不是那个盒子有问题,怎么从今天起就一直听不到初代魔王回话,他一进房间,就看见莉娜对着空气说话。
诺亚一开始还以为是莉娜累到整个人精神异常,才会对着空气自言自语,直到莉娜解之后,这个误会才解开。
诺亚的到来可以说缓解莉娜和初代魔王之间尴尬的气氛,至少初代魔王总算不用硬找话题和莉娜尬聊,莉娜也不用生硬地回答他的问题。
诺亚本打算询问初代魔王的意见,但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他只好在之后另找时间再继续询问,现在,他有别的问题要问莉娜。
“你答应莉莉丝的请求吗?”诺亚认为莉娜总不会答应莉莉丝那个荒唐的要求,但还是要再三确认一遍,这样他才能安心。
“请求?什么请求,她只给我一份文件让我签署。”
莉娜对诺亚的话一头雾水,难不成莉莉丝单独把诺亚叫出去,就是有一个请求让他答应?那他签署的那份文件又是什么意思?
“那你签署了吗?”诺亚心里大呼不妙,按照莉娜工作时的那个速度,肯定没有时间细看那份文件,没准她就这样稀里糊涂地签署,那样可就糟了。
“签署了,有什么问题吗?”莉娜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她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诺亚,莉莉丝肯定不会害他们,需要这样担心吗。
诺亚正打算开口解释,一阵敲门声就打断他的话,当他推开门时,莉莉丝已经备好马车在门外等待诺亚和莉娜他们,她打算载他们到莉娜的宫殿。
“这是要做什么?”莉娜从后面走出来,疑惑地看着莉莉丝,她可没答应莉莉丝要去自己的宫殿,她讨厌那个空旷的地方,哪怕是她在任魔王期间,在那里待过的时间也相当少。
“做您应当做的事,请上车吧,莉娜大人。”莉莉丝没有直接回答莉娜,她已经为接下来的计划做好准备,现在只需要邀请诺亚和莉娜上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