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下去所有行为,都与你无关,不要来管我。”
果然,她依旧排斥他。
“和离”二字,就差说出口了吧。
她说完便走了。
她知道,他听得见。
她不会再追问他了,她可以自己找答案。
她又不是不会。
哪怕艾峦不知道利櫆产自莫夺尔,她也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少年的伤很可怖,毒也很诡异。
事情不简单,不是少年和女孩的事,是砷域的事,更是皓承弘的事。
艾峦现在算是正式插手了。
但跟他落杉没关系。
艾峦离开峡谷,回到古堡。
皓承弘正在到处找她,见她不在屋里,还以为她又跑出去打架了。
“你伤还没好,你干什么去了?”
“把消磁灵给我,我替你做落杉的事,事成以后,给我一百万。”
“什……什么?”
皓承弘懵。
这小雌性到底是为了护着落杉,但是单纯抢生意,赚一百万?
“他能做的事,我也能做,我替你做,你付我钱。”
艾峦一脸平静。
现在,她眼里只有钱,没有雄性。
不管是落杉,还是皓承弘,都没有一百万砷币来的实在。
“你要钱我可以给你,那种危险的事,就让落杉去做好了!”
好家伙,你这狐狸倒是想的周到。
落杉要是为此死了,狐狸刚好顺位,继承老婆。
“我不要你给,我要自己赚。”
艾峦自然知道,她若是真的跟皓承弘讨钱,他也是会给的。
但男人给的钱,哪有自己赚来的踏实。
“那……那我给你一支军队,你就稍微纠缠一下,看情况不对,就撤,可以吧?”
皓承弘退而求其次。
看得出来,皓承弘这次是真的有点麻烦,确实需要一股力量替他转一下注意力,他还有很多事还没有处理完。
“不要管我。”
“好好……好……”
皓承弘投降。
这小雌性最近火很大,谁都不想搭理,他要是再说下去,她可能真要翻脸了。
不过她既然说是为了赚钱,倒也好,那她肯定心里有数,至少不会白白送死,能逃生的时候也必定会择生。
死了就花不了钱了。
对艾峦来说也是,竺览城外的事,不会再发生了。
她再不会因为雄性让自己那么不理性。
艾峦拿了消磁灵就转身离开,只身前往一个叫孜坞的地方。
那是艾峦从少年口中得知的地方。
也是少年中毒的地方。
少年有问题,那个地方更有问题!
艾峦边走,边拔出枪。
“斯拉”一声,挑断脚踝上的布条,海蛛坠落,耷拉在艾峦的脚踝,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拔枪、挑断、收枪。
整个过程,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坚定地往前走。
她想通了。
不管婆婆是什么身份,是不是真的见不得光,反正在她艾峦这里,婆婆就是那个温柔高挑的女人。
海蛛跟婆婆一样,艾峦都想守护。
艾峦不要她们遮遮掩掩,苟活在阴暗里,她就要她们敞亮地让阳光照耀。
艾峦自己也是,她不想撒谎,不想隐瞒,她也要敞亮着。
她光明磊落。
可以战败,可以流血,但绝不畏畏缩缩地躲在阴暗里。
她就坦然地面对所有的事。
谁都别来管她,她的事,只有她自己可以做主。
她不是谁的结侣雌性,也不是谁的夫人,她不要被任何一只雄性冠名。
她叫艾峦,是互回部落的首领,她现在要为部落赚一百万的现金。
至于用在部落日常开支还是工厂运营,那就让鸾音看着办吧。
艾峦前脚离开,皓承弘也后脚出走古堡。
虽然方向相反,但他们做的却是同一件事。
守护这片土地。
对抗那些入侵者。
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之前,不用说太多,说太明,艾峦都知道皓承弘想做什么,她知道如何配合他。
是啊,艾峦出发前甚至都没有问皓承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她就跟着她所知道的线索,在谈拢一百万的价格后,直接出发,果断前往她认为有问题的地方。
什么真相,她谁都不信。
谁说的都也可能是假话。
她自己找答案,自己解决问题,然后问心无愧地赚走一百万。
皓承弘也不担心艾峦掌握多少,之前怎么信任她,现在也如何信任她。
看着他们离开,奔向各自的战场,落杉也终于确定了,艾峦真的插手皓承弘的事了,他们战线统一了。
她是对的。
她那么聪明,做什么不行?
他落杉能做的,她艾峦自然也能做,甚至做得更好。
别说一百万了,她要皓承弘一半家产,皓承弘也是肯的。
如此也好,真没他落杉的事了。
反正他们配合也不是第一次了,落杉就是个外人,一个巴巴着来自讨没趣的人。
砷域,本来就是他落杉该来的地方。
确实不用他管。
他落杉算什么,一厢情愿罢了。
她从来不缺雄性,她随便去一个地方,就可以认识一个新的雄性,建立新的联系。
标记,契约。
她艾峦本事大,有各种可以捆绑雄性一生的方式,为其忠心。
落杉都已经快数不清了。
他也就刚开始的时候在意一下,然后迅速调整心态,接受与她相关的所有事,包括那些雄性们。
可结果呢?
他落杉什么都没做,就要背负不忠吗?
那个小药师本就不是什么问题,从始至终他也没有任何越界的行为,那小药师或许就是一个引子吧。
引出了他们之间早就存在,但不曾暴露的问题。
说到底,是他落杉不重要,她艾峦不需要,是她随时可以舍弃的存在。
他视她为全部,所有事都围绕她。
他替她守护那个小小的部落,保她驳杂森林的和谐,甚至想助她登顶,成为这片广袤土地真正的主人。
算了,没必要。
她艾峦靠结侣雄性,都可以组建一支军队,哪里需要他落杉来搞这些事。
那他落杉自己来吧。
“呼哧——”
血液四溅。
纤细的手指扎进胸膛,直触心脏。
疼痛让他冷汗淋漓,他却一脸平静地抠着自己的血肉,将那条早已养成熟的摄心虫,狠狠地拽了出来。
不养了!
根本养不熟!
跟它的主人一样!
落杉迈开脚步,往砷域的出口而去。
身后,是一条长长的血路。
那条激烈扭动的摄心虫,在没有庇护以后,逐渐萎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