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契丛林,艾峦气呼呼地坐在一边。
不是已经逃离可门了,她怎么还这么生气?
什勒哪能想到那么多。
浑然不知道被人当了枪使。
糟糕!
艾峦这才反应过来,在她拉什勒逃跑的时候,什勒为了不误伤她停止了攻击,吃了男人一剑。
果然……
伤口很深,那把剑确实厉害。
但那个时候艾峦也没办法。
她甚至都不可以出声,男人那么聪明,很容易被他听出来,男人若是知道她的意图,断然也不会放任他们。
什勒只能缠斗,不能真的打败男人,而且什勒不适宜久战,等级的差异,会在持续战斗中逐渐暴露。
最后疲倦的还是什勒,赢的人终究是男人。
他们只是炮灰,哪能真的拿命给人打工。
艾峦一想到这里,更加生气。
看来兽世也没有什么纯粹的爱情,哪里都一样,人心叵测,她早该知道的,那家伙找她,断然有目的。
或许一开始就该听他的,留在互回部落,搞她的小康经济,至少在那里,落杉展现的也都是人畜无害的样子。
她就不该跟着进来,掺和这狼兽族的混战。
一晃都快三个月了,她试验田里的水稻都快成熟了,估计是来不及回去了,不知道鸾音能不能帮她照看。
蛇是指望不上的,估计这会子还在埋怨她呢。
阿呜有阿凤投喂,小日子应该过的很滋润,反倒艾峦担心阿呜吃太胖,需要吃些健胃消食片。
至于狐狸,艾峦倒不担心,那家伙肯定回砷域了。
是啊,他的大工厂还需要他。
什勒很安静,哪怕伤口疼得他直冒冷汗,他也任由艾峦替他擦药,倒是艾峦,有些心不在焉。
“放开我!”
“再不放开我我就下药了!”
“听见没!放开我!”
艾峦听到熟悉的声音,认出是诡娘,听着声音,她一定又被人抓了。
抓了?
那个男人追来了吗?
艾峦猛然回头,不是那个男人,但是更应该跑。
是落杉!
落杉抓着诡娘迎面走来。
不行!
什勒也得跑!
艾峦伸手想去抓什勒,却听见“啪”一声,诡娘落地,同一时间,什勒的指尖也离那只拉他的手瞬间遥远。
“跑一天了,还没跑累吗?”
某人明知故问。
那具贴着的身体,他岂能感受不到她急促的呼吸。
她气得说不出话,也不想与他说话。
“我把你好朋友揪出来了,你就不谢我一声吗?”
原来落杉出来的时候,看到诡娘在街上鬼鬼祟祟,顺带手就把她揪了出来。
是的,是揪,不是救。
她又爬了小孩洞,试图营救艾峦,但不知道艾峦被抓去了哪里,只好跟无头苍蝇一样,到处找。
但又怕男人再次发现她,她就鬼鬼祟祟,连大镰刀都不敢拿出来。
“是你把我甩进去的!”
不管是她艾峦,还是诡娘,深陷危险,都拜这家伙所赐。
可门可以把闯进去的小孩丢出去,说明他们也不是凶神恶煞的人。
如果不是她艾峦身上有落杉的气息,让男人觉得她可疑,她大概率也是可以被丢出来的,即便她不是小孩,只要她没有对可门造成威胁。
可偏偏落杉就是故意的,故意在她身上留气息,还故意让别人知道他是寒冰系,那男人肯定警觉。
警觉就怀疑她,怀疑她就扣押她!
然后她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成了某人的鱼饵。
“不是你自己爬进去的吗?”
落杉无辜。
若不是艾峦聪明,她真以为这件事跟眼前这个家伙没关系。
“你这个混蛋,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动手的时候你就算计好了!”
艾峦压着声音道。
他睡了她,又走了,他岂会不知道诡娘前后脚会来找她,诡娘发现她的问题,就会想着帮她。
这才有了可门雌性的事。
可门雌性被寒冰系雄性压制,不是什么隐秘的事,连司堂竟都知道,宫契的主母就在隔壁在,自然也会知道。
话题很自然就会引到可门祖母身上。
所以即便不是诡娘带艾峦爬小孩洞,落杉依旧会创造机会,引导艾峦来可门找可门祖母,寻求解决办法。
因为落杉太清楚了,艾峦想要变强,想要拿宇凌枪。
尤其是她百日禁忌快要完成的时候,他搞的破坏,足以让她抓狂,所以当有法子可以解决她身体问题的时候,她一定感兴趣。
会尝试破解。
“你这么小声做什么,你交配的事他们都知道。”
“你混蛋——!!!”
艾峦恼羞成怒。
“嗯,确实,我知道,”诡娘接话,拍了拍身上的叶子和泥土,随即看到不远处的什勒,“你不知道?”
什勒不语。
“那现在你也知道了。”
诡娘自说自话。
再抬头,艾峦和落杉已不见。
“唉?人呢?”
诡娘诧异。
什勒却不惊讶,他再清楚不过她带他去哪里。
什勒转身离开。
斗篷里的面庞,被黑暗笼罩,看不清面色。
另一边,落杉已被艾峦带进空间,艾峦是为了方便说话,他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她给他留面子。
他倒好,她给他留面子,他却乱说话,到处说她交配的事。
等等……
艾峦怎么看这家伙的行为有点眼熟,他怎么跟学校查寝室的学长一样,检查起了她的空间?!
果然,他看她的东西,一脸嫌弃。
她的空间确实有亿点点乱,很多东西都堆在一起,大概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什么东西夹在什么东西里面。
进入宇凌大陆,某人的脸瞬间黑了。
什么意思,还晾着衣服,他俩是在这里面过起了小日子?
艾峦见状,连忙扯过衣服。
那是那日扶什勒进水潭打湿的衣裳,她换下来就顺手晾了,后来又忙着其他事,没顾上。
“呵。”
落杉看到什勒的破衣服,脸色更难看了。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
艾峦一边收拾,一边慌张解释,“什勒不舒服。”
“不舒服就撕衣服?”
“不是!”
“你撕的?”
“是我撕的……”
“呵。”
“不是!”
“孤男寡女,干柴烈火,挺得劲,衣服又烧又撕的。”
“什么啊!不是!”
什么鬼,不应该是她质问他,可门把她当鱼饵的事吗?
怎么忽然话锋变了,好像被他捉奸在床了。